第 91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36 字 2021-02-11

信公主會難過,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讓謝景行帶著這個秘密回到大涼,榮信公主卻會後悔。

所以在最後關頭,她選擇親自斬斷了自己的這點子眷戀和情分。

謝景行的身份暴露之後會發生什么,對於自己的皇兄,榮信公主有著絕對的了解。也許因為大涼的國力並不會做出什么讓謝景行足以至死的事情,可是毀掉一個人的名聲,讓萬名唾罵卻是可能的。背負著這么一個污名,就算是回到大涼,謝景行的日子也絕對不好過。

榮信公主選擇用信件來說明一切卻沒有親自去見文惠帝,似乎覺得這樣就能夠忽略自己背叛的舉動。仿佛出賣謝景行的並不是自己一般。

可是文惠帝怎么到現在都還沒有舉動呢?

眼下送喜的車馬隊都已經要到城門口了,接下來沈妙要下花轎,上馬車,同謝景行一同離開定京去往大涼,這樣拖拉,不是皇兄的性子啊?

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卻是不安,可是榮信公主卻不能主動邁出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終究是無法面對謝景行的,或者說是,無顏面對。

「再去查一查!」她喚來另一個手下道。

……

睿王妃的花轎已經到了城門口了,梅娘子完成了喜娘要做的事情,驚蟄和谷雨把沈妙從花轎上扶了下來。

沈信和羅雪雁對著沈妙細細叮囑:「大涼和明齊不同,到了那頭,記得要時時照顧好自己。冷了就添衣,千萬要保重。要時時寫信回來,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他們。」

沈信又轉頭對謝景行說了幾句。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謝景行既然坦誠相告,沈信對他倒是有所改觀。叮囑謝景行不管怎樣,不許讓沈妙在大涼受到任何欺負。謝景行自然是應了。

沈丘則是凶巴巴的威脅若是下一次見到沈妙瘦了還是憔悴了定會帶著沈家軍把睿王府踏平。

睿王對此只是輕哼了一聲。

若不是羅雪雁攔著,沈丘只怕又要當場和謝景行打了起來。

時辰已到,沈妙又和沈信羅雪雁說了幾句話,她如今就要離開定京,許多明齊的事情就算是想管也天長路遠,只能現在叮囑幾句。

羅雪雁抹了抹眼淚,道:「嬌嬌,一定要寫信回來!」

馬車的簾子被人放了下來,長長的車隊侍衛們依次前行,扛著厚重的嫁妝,氣勢劃一的往前走去。

而最前面的,謝景行端坐於馬上,駕馬卻是一直跟在馬車左右,不時地隔著馬車簾子與沈妙說話。

惹得驚蟄谷雨幾個丫鬟一直吃吃的笑。

路途自然是很遙遠的,從明齊到大涼也要幾個月的車馬路程。前生她也曾從定京城的城門出去,遠行至秦國。可是一國之後坐著的馬車甚至沒有眼下來的舒適,那時候帶的仆人和宮女也稀少,更別說這般護著她,陪她說話的人了。

隱隱的,沈妙的心中也帶了些歡喜。

直到傍晚時分,是該在外頭找個地方歇腳了,正尋思著,車隊卻突然停了下來。

沈妙心中一緊,這城外的路上時常有匪徒,莫不是遇上了攔路賊,可是轉念一想,謝景行的手下武功高強,人數眾多,只怕遇見了攔路賊也是打得過的。

她雖然不怕,可是心中到底狐疑,干脆撂下蓋頭,將馬車簾子掀起,驚蟄谷雨驚呼一聲,沈妙已經跳下馬車。

卻見謝景行勒馬停在前面,路中央,一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橋馬,攔在前方。

他道:「喂,做兄弟的,是不是欠我一包喜錢?」

那是蘇明楓的聲音。他大約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穿戴了斗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又一路遠遠的尾隨,或者是提前就到了這里,離得夠遠,也不怕被人聽見這里的對話。

沈妙微微一怔,謝景行卻已經翻身下馬,走到蘇明楓面前。蘇明楓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猛地砸在謝景行胸前,道:「我的賀禮。」又低聲道:「公主府送出來的信,被我壓了下來。」

「我知道。」謝景行挑唇一笑:「不過還是多謝了。」

蘇明楓一愣,隨即聲音變得憤怒起來:「你知道?對了,你手眼通天,只怕早就在各處潛伏著人馬,公主府的一舉一動只怕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就算昨日我沒有壓下這封信,你也有辦法拿走。」

謝景行不置可否。

「你這個人!」蘇明楓一把揪起謝景行的衣領,作勢要揍人,驚蟄谷雨嚇了一跳,鐵衣他們卻沒有上前阻攔。

蘇明楓忽而又松手,怒道:「混蛋!」

謝景行挑眉:「你願意來送我,我很高興。」

蘇明楓沉默,片刻後道:「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來送你。」他抬起頭:「忠義不能兩全,不過這一次,我還是選義氣。這一次過後,你我就不是兄弟了。」

他說:「我知道你的打算,所以也不用勸我,不用挽留什么。你我二人,日後終會到達兵戎相見的地步。再見之時,便是敵手,不復往日情分。」他認真的,一字一頓道:「不過,現在,你還是我蘇明楓的兄弟。」

世上有一些事情,總歸是令人無奈的。命運陰差陽錯,總會將最親的人變成最生疏的人,人要得到什么,勢必要舍棄一些東西。挽留下來的,總歸是最珍貴的。

沈妙似乎透過面前這兩個年輕男人,看到許多年前,總角之交言笑晏晏,從定京城街頭逛到巷尾,再一同去捉弄先生的背影。

蘇明楓慢慢的將拳頭握緊伸出來,放在謝景行面前。

這是他們二人小時候時出的動作,定京城的男孩子們常常以這個動作來作為自己兄弟情深的見證。蘇明楓小時候覺得這個動作十分瀟灑,故而讓謝景行也做。後來漸漸大了,覺得這個動作蠢且肉麻,便不出了。

謝景行看著他,突然一笑,搖了搖頭,也伸拳與他碰了一碰。

蘇明楓仰頭哈哈大笑:「痛快!」

他又忽而翻身上了自己來時的那匹馬,在馬背上對著謝景行道:「今日一過,你我二人不再是兄弟。不過眼下太陽未落,月亮為起,你我還是至交好友。」他一夾馬肚子,馬兒長嘶一聲,蘇明楓調轉馬頭,轉身而去。

「今日我就再賀你一次,從今往後,衣食無憂,兒孫滿堂。高朋滿座,萬壽無疆!」

那斯斯文文總是笑著的年輕人的聲音爽朗飛揚,尾音漸漸消散在夕陽的余暉中,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謝景行眉眼唇邊帶笑,眉眼卻漸漸冷了下來,他也再次上馬揚鞭。

喝道:「出發!」

------題外話------

第二卷完啦!開啟新副本~\(≧▽≦)/~

第一百九十四章 隱瞞

沈妙離開定京城已經有月余了。

不知道睿王的迎親車馬隊如今走到了哪里,總歸也是追也追不上的。這一月余,定京城里有關那場十里紅妝盛世花嫁的話頭還沒有停歇。酒樓里說書人說起那一日睿王娶妃的盛況,依舊是賓客滿座,說書人說的搖頭晃腦,賓客聽得感同身受。

畢竟那樣豪氣的手筆,卻也不是人人都出得起的。

在沈妙搖身一變成為睿王妃,隨著睿王遠嫁大涼後,定京城里出現了兩件事。

一件事情是在定京城里開了許多年的灃仙當鋪突然關門了,一夜間從掌櫃的到伙計都人去樓空,灃仙當鋪的那幾棟鋪子和樓宇都以低價賣給別人,聽聞灃仙當鋪的掌櫃家中出了點急事,需要銀子救急,所以才突然離開的。這未免令人有些唏噓,雖然灃仙當鋪做的生意都很珍惜,來當東西或者是買東西的都非富即貴,尋常人來不起,可是到底也在這里做了這么多年,突然離開,還有些令人不習慣。

也是在這改換主人之後百姓們才發現,這么多年,竟然無人見過灃仙當鋪的掌櫃長的是什么模樣。

第二件事情就是威武大將軍沈信在自家嫡女嫁人之後,升官了。被升為成了軍正。掌管著整個皇朝的御林軍。

表面是升官,實則卻不然。首先,軍正只有調令之權卻無練兵之權,不過是個空殼子的閑職,雖然俸祿比將軍優厚,可誰是拿著俸祿過日子的呢?再則沈信一直練得都是沈家軍,沈家軍才是他的親兵,突然換了御林軍,御林軍是文惠帝的人,沈信真的能調動的了?恐怕不然。

於是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曉得了,文惠帝這是防著沈信吶。沈妙嫁到了大涼,沈信又是個疼愛嫡女的性子,大涼如今和明齊關系這么微妙,若是沈信偏愛女兒,暗中投靠大涼,對明齊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可就糟了。

雖然沈信在明齊做了這么多年大將軍,忠心天地可鑒,可自古帝王多疑,誰叫他是臣子,別人是君主呢?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nad1(

朝中人看的明白,百姓們卻為沈信鳴不平,這皇家也實在太無情了。明明是文惠帝賜的婚,這會兒卻又因為這門親事有了膈應,平白讓沈信擔責任,真是讓人生氣。

文惠帝才不管這些事情,他如今正在賣力的討好秦國皇帝,不知為何,大涼總讓他感到一陣不安,仿佛是個潛在的危險似的,至少和秦國聯手,否則他真是日日不得安寧。

定王府近來也不甚愉悅。

傅修宜陰沉著神色道:「一個月了,還沒查到裴琅的下落,難道他會遁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找不到人,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底下的探子們諾諾應著,傅修宜煩躁的揮了揮手:「滾!」

幾個人屁滾尿流的退了下去。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按著額心,神情有些不快。

救出裴琅的人一把火燒了他的地牢,之前還沒覺得,這些日子,傅修宜做什么都不方便,地牢里的許多人對他而言還有著別的作用,卻被那把大伙燒的一干二凈,傅修宜心中的惱火可想而知。

最令他惱怒的是,追查裴琅的下落,到現在都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傅修宜自認為在定京里耳聰目明,然而查不到一個人的下落,只能說明對方比他的手腕還要高明,有這么一個對手,總歸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傅修宜一直懷疑裴琅背後的人是沈家的,可是查來查去,沈家的疑點倒是可以全部排除了,不是沈家,又會是誰?

「殿下,定京里里外外都沒有裴琅的消息,會不會是因為裴琅已經出城了呢?」幕僚提醒傅修宜道。

「不可能nad2(」傅修宜道:「城守備有我的人,這些日子出城的人都有畫像,裴琅想安然無恙的過去,根本不可能。」

幕僚聞言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不過,有人可以不用畫像。」傅修宜突然開口道:「睿王當日娶妃出城的時候,睿王府的侍衛官兵出城的時候,是沒有人攔的。」

幕僚眼睛一亮:「會不會是裴琅混在那群睿王的人中,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傅修宜冷笑:「睿王府戒備森然,如何混的進去。況且裴琅和睿王又沒什么交情,怎么混……」他倏爾止住話頭:「交情?」

這個時候,傅修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一直以來,他把裴琅看做是「沈家」的人,「沈家」做主的人是沈信,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其實從很多事情來看,有意無意阻礙他大業的,其實都和沈妙有關。

如果「沈家」和「沈妙」是分開來看的話,裴琅不是效忠「沈家」而是「沈妙」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

裴琅是沈妙的人,沈妙現在是睿王妃,在這之前似乎和睿王也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睿王看在沈妙的情面上,也許會幫著救裴琅一次。

那么裴琅和睿王也就有關聯了。

傅修宜猛地站起身來,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可能,整個定京城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燒了定王府地牢還能全身而退,最後連蛛絲馬跡都不留下的人,似乎也就只有這個神秘莫測的睿王了。

「該死!」傅修宜一拍桌子,他一直想知道睿王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可是沈妙出嫁前一夜,他派出去的探子再也沒回來,想來是被人發現了滅了口。若是不然,他就能知道睿王隱藏的很深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了。

正在懊惱的時候,卻見外頭匆匆忙忙的進來了一個護衛nad3(這人是傅修宜的心腹,他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道:「公主府中送出來一封信,是往皇宮送的。屬下截了這封信拓印了一份,殿下請看。」

傅修宜心中一動,忙接過信來。在睿王這件事情上,榮信公主也表現的十分反常,傅修宜有心要打聽出什么,可是自從睿王和沈妙離京之後,榮信公主也好,平南伯府也罷,都沒有做出什么特別的事情,每日還是該做什么做什么,讓他無從下手。

榮信公主寡居多年,和文惠帝都不甚熱絡,一年到頭進宮都難得,更別說主動寫信過去。也虧得榮信公主遠離宮闈這么多年,傅修宜才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拓印到她的信。

傅修宜抽出信紙,迫不及待的開始閱讀。起先他的神情只是有些急切,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臉色就變了。

仿佛極為震驚又憤怒,連帶著極度的怒氣,五官都有些扭曲。旁邊的幕僚見他如此,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片刻後,傅修宜突然一手撐住桌子,猛地將桌上的茶壺掀翻了。

傾倒的茶水灑了一地,幕僚和心腹皆是驚了一驚。傅修宜到底還算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雖然偶爾也會有憤怒的時刻,都不如此刻這般外露。似乎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般失態。

傅修宜只吐出一個「好」字,就把那封信狠狠地砸在幕僚臉上。幕僚慌忙接過來,且看便驚呆了。

榮信公主在信里,提起了一件事情,便是有關睿王的。誰都知道當年因為榮信公主和玉清公主關系甚好,連帶著對玉清公主生下來的謝景行也關照有加。甚至還為了謝景行不惜與臨安侯府翻臉。後來兩年前謝景行戰死沙場,榮信公主很是難過了一番。

榮信公主自然是了解謝景行的,而遮風心里,榮信公主提出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榮信公主覺得大涼睿王和謝景行很有幾分肖似。

這無憑無據的,突然說大涼的睿王和一個死了兩年多的人相似,第一反應定然是覺得荒唐。可是傅修宜已經關注了公主府這么長時間,早就發現了榮信公主不同尋常之處,不用說,傅修宜幾乎就能確定,榮信公主說的是事實。

不必懷疑,那個大涼來的睿王,真實身份就是謝景行。

幕僚的手幾乎要捧不穩這封信,謝景行就是睿王?那代表著什么,代表著謝景行將整個明齊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如果謝景行還是臨安侯府世子的時候就已經同大涼私下里有著往來,那么明齊發生的一切,只怕大涼都了若指掌。

「殿、殿下……」幕僚看向傅修宜,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傅修宜確實慢慢冷靜下來,可是仔細去看,他的手似乎還有些顫抖。

「既然謝景行沒死,當初北疆謝家軍的事情,定然已經東窗事發……」他緩緩道。

謝家軍里混著皇室的人,謝鼎的心腹在其中給謝景行捅了致命的一刀,謝景行既然沒死,想來也是查清楚其中底細了。也就意味著,他們對臨安侯府所做的一切都被謝景行盡收眼底。那么這一次明齊朝貢,謝景行來做什么,是來復仇的么?

傅修宜撐住桌子。

幕僚也極為不知所措,頓了頓,才道:「公主既然已經將這封信送進宮中,陛下知道了,也會有所行動的。」

「沒用。」傅修宜打斷他的話:「謝景行已經離開定京一月余,父皇忌憚大涼聲勢,不敢明著與他對上。如果謝景行還沒走,倒是可以利用天下人挑起爭端,可惜現在來不及了。」

幕僚也扼腕嘆息:「公主怎么不早些將這信拿出來呢?若是早一步,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束手無策了。」

傅修宜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悅手下的蠢笨,幕僚被他看的心慌,只聽傅修宜道:「愚蠢,公主之前肯定已經想過辦法通知父皇,或許嫁禮前一夜就已經做過。不過最後卻和我的人馬一樣,被謝景行攔下了。」

他雖竭力忍著怒氣,眼中卻還是無法隱藏惱恨:「謝景行……藏得未免也太深了!」

「那沈家……」幕僚問。

「繼續盯著。」傅修宜冷笑:「我倒要看看,謝景行的身份,沈家是一無所知,還是這么多年都在裝傻。」

此刻,沈宅里的眾人都還不知道定王府里出了這等事情。

自從沈信被升為軍正之後,因著不用親自帶兵,倒是沒有日日去兵部跑。沈丘還是老職務,和羅凌在守備軍里做個小頭領。日子卻是比之前要寬松了許多。

羅雪雁和沈信打著商量:「要不再過些日子,咱們就跟陛下提回去小春城如何?」羅雪雁嘆了口氣:「至少在小春城,也不至於如此荒廢時光。」

沈信搖頭:「皇上留我們在定京,就是為了提防沈家動靜,不可能放我們回小春城去。留在定京,成為牽制嬌嬌的棋子,日後才好做事。」

羅雪雁隱約覺得沈信這話有些奇怪,似乎在暗示著什么,正要發問,就聽見沈信嘆了口氣:「再說了,潭兒現在也沒個消息傳回來,真要回去,我可不敢見岳丈老爺和舅兄。」

「那倒也是。」一提起這事,羅雪雁就覺得頭疼:「我已經讓人去給嬌嬌他們傳信了,只是景行手下人教程快,也不知趕沒趕上,來去也要時間,現在都沒消息,我心里怪是不安穩的。」

沈妙嫁禮出城那一日,羅潭是沒有來送的,說是因為沈妙不肯帶她去大涼生悶氣,又不想親眼目睹離別的場面。羅潭在沈家自來有些任性,眾人也很無奈。而沈妙那一日出城之後,回來也已經是傍晚,羅潭的丫鬟說羅潭已經睡下了,羅雪雁想著羅潭心里不痛快,便也沒有去打擾她。

倒不是羅雪雁不關心自己侄女,只是大家雖然曉得羅潭膽子大,卻也沒料到羅潭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當初羅潭悄悄跟著沈信他們來到定京,那是因為都是自家人,而且好歹都在明齊。這回卻是從明齊到大涼,一個完全陌生的異國,隨行的人都是睿王的人,羅潭又不認識,大約也是不敢的。

誰知道這位羅家小姐,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更是敢千里走單騎,一直到了第二日晌午羅潭都借口不舒服不肯出門一步,羅雪雁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再去找人的時候,就見羅潭的丫鬟顫巍巍的捧著一封信跪下來求饒了。

得,千里走單騎,羅潭瀟灑的留了一封信就追隨小表妹的腳步去往那個『衣食琳琅滿目,市井摩肩接踵』的大涼去了。

羅雪雁嚇了一跳,連忙派人去追,可是沈妙的人本就已經走過一天,而且睿王的隊伍可不是普通角色,腳程極快,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追上,一個月都沒消息,沈信和羅雪雁還在為這事兒憂心。

「只盼著信到了景行手里,景行能派些可靠地人將潭兒送回來。」羅雪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