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40 字 2021-02-11

叔小心翼翼道:「會不會又是有別的毒?只是高大夫之前未曾發現。」

「不可能。」高陽斷然否認:「他們二人脈象都不是有毒之兆,反是若有若無,看不出什么問題,偏偏一直未醒。」

「那可怎么辦?」羅潭有些急了:「我小表妹不可能一直都這么睡下去,總得有個原因才是。」

高陽看了一眼謝景行,謝景行的目光令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再等半日看看。」

這半日,謝景行只有寸步不離的守在沈妙的床邊,可是別說是半日了,一直等到了夜深,沈妙都未曾醒來。裴琅也是一樣。

唐叔問高陽:「高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夫人和裴公子就算不醒,也得有個原因,連您也瞧不出來原因么?」

裴琅心中真是有苦說不出,這沈妙和裴琅到現在都沒出什么症狀,可就是怎么都醒不過來。便是大夫,也要根據病者的反應來判斷,可他們二人除了脈象若有若無之外,就和平常人睡著了一樣,他又如何看得出來?

只是面對謝景行越來越冷漠鋒利的目光,高陽也是頗感壓力。

到後來,季羽書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大家伙兒一塊兒發愁。

羅潭忍不住,急的要上火,自己都快掉眼淚了,道:「這些日子難道是沖撞了什么不成,先是妹夫,現在又成了小表妹,小表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同姑姑姑父交代?」又擤了一把鼻涕:「我跟過來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小表妹,誰知道眼下竟然將小表妹保護成了這副模樣,真真是羞愧死了

!」

高陽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不怪你。」

「我若是陪在她身邊,至少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說罷又想到了什么,怒道:「還有妹夫也是,若不是與小表妹置氣,也就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人跟著小表妹對小表妹下手。」

高陽無奈,謝景行和沈妙夫妻二人間的事情,倒真的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奈何羅潭這會兒正是激憤的時候,沈妙又怎么都不肯醒來也是事實。

「若是小表妹醒不過來,才有他後悔的!」羅潭怒道:「那些個夫人偏聽偏信,他總是小表妹的枕邊人,還不信小表妹對他真是毫無感情。」她想了想,捏了捏拳:「左思右想,這件事情都沒必要瞞著妹夫,小表妹自己為他付出了那么多,結果白被人撿了便宜,若是小表妹真的不好,也總得讓她把話說清楚。小表妹不說,我來說!」

「你要說什么?」季羽書奇道。

羅潭瞪了他一眼:「當然是比葉家那對姐弟更大的功勞了!」

羅潭氣咻咻的去找謝景行了,高陽怕她惹事,連忙跟在後面。到了門口,正瞧見謝景行沉著臉從屋里出來,自從沈妙出事之後,謝景行就沒換過臉色。

羅潭道:「睿親王!」她沒有叫那句親昵的「妹夫」了。

謝景行掃她一眼,沈妙不醒,他心中也煩悶,對待旁人更無耐心,面上都是森然。

可是羅潭自來就是不管不顧的性子,脾氣一上來,天王老子都不怕。她道:「小表妹之前不肯讓我告訴我,如今她都躺在病床上了,她不來說,我來說得了。我沒什么顧忌,也沒她想的那么多,做了什么,平白無故的藏著不被人知道,也太過吃虧了!」

聞訊趕來的唐叔和鐵衣他們也都站在一邊,聞言皆是有些詫異的看著羅潭。

「那些夫人都說你在病床上卧床不起的時候,小表妹都不怎么來看你。你覺得備受冷落,小表妹是個無情之人,所以心中不悅,同她置氣是吧?」羅潭盯著他,道:「可是你卻不知道,她那些日子不肯來看你,不是因為她不想來看,而是因為她出城替你求葯去了!」

出城替謝景行求葯,謝景行目光落在鐵衣身上,鐵衣諾諾低下頭,不敢直視謝景行的目光。

之前是因為沈妙讓他們這些下人隱瞞,後來沈妙回來後,莫名其妙的又和謝景行冷戰起來了。謝景行這個人一旦冷下心腸來,周圍人都萬萬不敢在這個關頭去觸他霉頭的。本想著等幾日再說,卻沒想到又出了這么一回事。

「說清楚!」謝景行上前一步。

羅潭道:「你是不知道吧,聞言鳳頭庄有位高人可以逆天改命,幫人修改命格。」她看了一眼高陽:「那時候高陽在替你煉制解毒之葯,小表妹三顆歸元丸全給了你,可也只能保你一時性命。十日之內若是找不出解葯的法子,你的性命就會不保。可你在第四日時就情況危急,太醫說你撐不過七日,小表妹聽聞鳳頭庄那位高人的傳說,就帶了我和幾個侍衛前往鳳頭庄。」

謝景行目光狠狠一震。

沈妙是什么人,理智又精明的分析著利弊,而且似乎尤其不信鬼神之說,什么逆天改命這樣荒唐的話竟然也會相信,那也是真的走投無路而心焦了

「鳳頭庄離隴鄴是不遠,可那高人居住的處所卻極是難尋。當日我們連夜趕過去,在那樹林中險些迷了路,還有狼群,小表妹都沒有害怕過一絲一毫,堅持要點著火把連夜找路,生怕趕不及時間回來救你。」

「第二日我們找著了那高人,那高人以奇門遁甲的緣故,只帶了沒有武功的我和小表妹進了山谷。說是有一枚靈草可以解百毒,但是要小表妹付出代價。那代價其實倒也不甚艱難,不要人金銀,更不要人性命。卻是要人在滿山谷里的紅袖草中,一株一株的將其中的蟲子挑出,再給它們一株一株的的施肥。」

高陽和季羽書都面露驚異,唐叔和鐵衣更是震驚不已。

這些事情他們沒有聽旁人說過,更不知道其中有這些淵源。唐叔心中眼下也是恍然大悟,難怪沈妙回府當日那般狼狽,在葉楣的比較下更是有失睿親王妃的體統。當時並不知曉其中原因,如今一聽卻明白了。原來沈妙那一夜都未睡,而是為了給謝景行求葯,忙碌著給人做花農。一時又有些唏噓,能屈尊下貴為人做這些,除了能屈能伸之外,更可貴的是心意。

羅潭卻像是越說越解氣的道:「聽上去似乎沒有什么對吧?可是她自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滿滿一山谷,便是那些農婦一個人都無法完成。她之前就未睡,立刻開始動作,忙碌了整整一夜。你們這些錦衣玉食的人,恐怕一輩子連挑肥的扁擔都沒摸過吧。她既然能做到這一點,憑什么就比那對姐弟矮上一分?」羅潭看著謝景行,道:「葉家姐弟救了你是不假,他們對你的確有救命的恩情,可是我小表妹也絕不遜色!」

「說她沒有在你身邊,可你去問問這親王府的下人,她未曾離開府之前,在你的床前守了幾日?可曾離步?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你?莫非還比不過只有那一面之緣的葉家姐弟了?」

「如今我小表妹落到這個地步,我卻替她委屈的。親王殿下當初將她從明齊娶回大涼的時候,承諾的是什么?可是你卻連相信她也做不到。她固然有諸多不好,可是有一點卻毋庸置疑,她的真心毋庸置疑!」

羅潭說完,面色已然漲紅,倒似乎將心中的憋悶的怒氣一掃而光,再看謝景行的神情。他無悲無喜,面色平靜,可越是平靜,越是讓人覺得有些膽寒。仿佛在沉靜之下,正凝聚著無邊的風暴。

「說完了?」他緩緩反問。

這語氣太冷,冷到羅潭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高陽連忙站出來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么能讓他們二人醒過來。」

謝景行冷笑:「這還不簡單,把葉家姐弟抓起來就是了。」

季羽書一愣:「三哥,你想做什么?」

「她既然為葉家姐弟反常,葉家姐弟一定有問題。不管是不是他們背後指使,都沒理由饒過。」謝景行轉身就要走。被高陽一把拉住,道:「不可!他們現在不是無權無勢的李家,而是葉家。驚動葉家是什么下場?」

「放開。」謝景行冷道。

「你冷靜些!」高陽道:「王妃如果真的恨葉家姐弟,委曲求全這么久一定也是不想用自傷的辦法。你這豈不是拖她後腿!」

「不錯啊三哥,」季羽書也幫腔:「葉家在隴鄴也不是什么蓬門小戶,你這么出手,只怕會給親王府也招來麻煩

。」

「她能忍,我不能。」謝景行道:「葉家動了底線。」

「三哥……」季羽書還要勸,忽然自院子外頭傳來八角的聲音,自來笑眯眯的丫頭這會兒卻顯得有一絲慌張,道:「主子,有人來了!」

鐵衣微微皺眉,似乎為八角這般失態而不滿,道:「什么人?」

「是……那天夫人與我們去鳳頭庄見到的道士。」八角猶猶豫豫道。

「什么?」羅潭瞪大眼睛。

正抓著謝景行袖子的季羽書也忍不住松開手,看向八角:「道士?」

八角點了點頭。

廳中,那穿的破破爛爛的怪道士正摸摸這個,瞧瞧那個,似乎是第一次進人府門一樣,滿眼都是好奇。茴香和從陽有些尷尬的立在一邊,他們與赤焰道長是認識的。可這赤焰道長一進門就以這副熟稔的口吻與他們二人攀關系,卻是有些不自在。

謝景行一行人來到廳中的時候,赤焰道長正准備把一尊花瓶上仙鶴的寶石眼睛扣下來,還問茴香道:「這個貧道能不能帶走。」

「赤焰道長!」羅潭一見他就喊了起來。

赤焰一瞧見是她,笑道:「羅姑娘啊,許久不見了。」

羅潭心中暗自思忖,分明沒過多久,不過眼下也顧不得其他,就道:「您過來,是不是知道我小表妹出事了,特意來為我小表妹改命的?」羅潭雖然覺得這個赤焰道長很是刁難人,但好像也有些真本事,否則沈妙也就不會這么相信對方了。

赤焰道長看向羅潭身後沉默的謝景行,笑道:「貧道不能改命,只能算命。這位小哥,你以為如何?」

「我不信天道。」謝景行道。

「天道本無信,人又為什么要執著與從天道中尋求答案?」赤焰道長搖頭晃腦道:「這位夫人的命格奇特,旁人本就無法捉摸,全憑她自己選擇。你和我,都奈何不了。」

羅潭聽不懂赤焰道長這神神叨叨的話,只急忙追問:「道長,我小表妹現在到底應當如何?」

「我當初贈與她的靈草可還在?」赤焰道長問。

「咦?」羅潭疑惑:「當初我們回來的時候,親王的毒已經解了,那葯草自然是無用,不知道被小表妹放在了哪里。」

「奴婢好像知道!」驚蟄道,又帶著眾人去了沈妙的房里,果真在梳妝台下頭找出一個落滿灰塵的匣子,打開來看,里頭躺著一株看起來並無甚特別的葯草。

羅潭眼尖,道:「就是這個!」

「拿去煎了吧。」赤焰撫著胡須。

「等等。」謝景行看向怪道士:「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貧道,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赤焰道長長嘆了口氣:「這葯材是這位夫人所尋得,可當初尋得之時,貧道就說過徒勞二字,即便沒有這株葯草,你也會安然無恙

。你的命格里,並沒有這樁劫難,她的所作所為,本就是一場空。」

眾人聽得怔住。

「不過,倒也不是一場空。」怪道士面上又顯出些欣慰的神情:「愛人者仁恆愛之,救人者人恆救之。倘若當初在山谷里,她有半分不誠,半分敷衍,就不會得了這株靈草,也就不會有今日。這靈草是以救你之名,其實是在救她,她為你而付出,其實是在自救啊!」

羅潭這會兒卻是隱隱聽出了一些端倪,問道:「意思是,您早就知道這靈草不會用在親王身上,而是用在我小表妹身上了。您算過小表妹會有這么一遭生死劫,所以讓她交換葯草,其實為的是她自己。」

怪道士看著羅潭,笑眯眯道:「孺子可教。」

謝景行盯著他:「你讓她做葯農?」

那眼中卻是有殺意,道士後退一步,躲到了高陽身後,輕咳兩聲,道:「她的命里有此一劫,貧道已經將那劫難化作最小的了。比起性命來,做葯農豈不是要輕松得多?」

「可是她為什么還不醒?」高陽疑惑:「我也是醫者,查看了她的病症,卻是怎么都找不出源頭,看起來無甚毛病。今日就應該醒來才是,可是遲遲不醒,這又是什么緣故?」

道士道:「貧道說了,這是她命里注定的一劫。」

「什么劫來劫去,倒叫人聽不懂。」羅潭道:「您不妨直接告訴我們,我小表妹吃下那株葯草,什么時候能醒?」

赤焰一笑:「那葯草不是給她吃的,是給另一位傷者吃的。」

另一位傷者,莫非是裴琅么?

謝景行低聲道:「你敢裝神弄鬼,我現在就能要你的命。」

「戾氣太重了。」赤焰搖頭:「那一位為了夫人舍棄性命,卻是因為命里的一些糾葛,這位夫人求得葯草,恰好可以了卻這一段虧欠。」

「那我嫂子怎么辦?」季羽書問。

怪道士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妙,她神情平靜,仿佛睡著,然而臉色蒼白,倒有種不真實之感。

「她在我山谷里為我滿山的紅袖草挑出蟲子,可是卻挑不出自己心里的蟲子。」

「這段劫難對她來說是幸,也是不幸。」

「貧道與她有三面之緣,兩朝牽掛。與她這最後一面,就是為了這一段緣分。」

「人間事自不圓滿,有遺憾,有不甘。她想要求得一個答案,卻沒有人告訴他。」怪道士眯了眯眼睛。

「如今,她找到了法子,她正在追索的答案近在眼前。沒有人可以幫她,你不能,她不能,貧道也不能。」

「所以,耐心的等吧。」道士看向謝景行。

「那就是你的緣法。」

------題外話------

明天就能寫到前世的緣法啦,算是整個文里我最喜歡的情節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前世 上

黃沙漫漫,風卷旗揚。沿途多風霜,日月星辰也不過是點綴。

護送的侍衛都是零零散散的,對著馬車里的人也不甚尊重。

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從車隊的後頭走過來,跳上馬車,遞給里頭的人一碗粥,道:「娘娘,粥有些涼了,不過還能吃,眼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您還是吃一口吧。」

那馬車中的女人年紀尚且年輕,只是神情卻十分憔悴,穿的倒不甚精致,仔細一看,還是幾年前的款式,甚至因著瘦削而有些不合身。她撩起馬車簾,問道:「現在到哪里了?」

「再走一段路,天黑之前能上官道的。」白露笑道:「奴婢問過那些人了,五日之內,定然能夠回到定京的。」

霜降也跟著笑:「待回了宮,娘娘就苦盡甘來了。」

「苦盡甘來。」沈妙苦笑一聲:「折了的人卻是回不來了。」

她說的是驚蟄和谷雨,聞言,白露和霜降也眼露悲傷,不再言語。

驚蟄為了拉攏權臣而自甘為妾,在沈妙剛去秦國的第一年就傳來消息,被權臣的妻子尋了個由頭杖責而死了。至於谷雨……沈妙握緊雙拳,卻是為了保護她而死在了皇甫灝的手中。

五年啊,整整五年。在秦國的五年,將她身上最後一點子驕矜也磨得絲毫不剩了。她咬著牙委曲求全,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與她的一雙兒女重逢。然而這其中付出的多少慘重代價,確實不能為外人所道出的艱辛。

這一路有多難?連護送的侍衛都並不多,單看這車馬隊,誰能想到這是一國皇後的儀仗?當初她帶過去秦國的那些人馬,也早已在五年的時光里不是死就是散,離得也差不多了。就如同這一路回國之途,若非有莫擎護著,她定然是不能活著回去的。

沈妙嘆了口氣,好在所有的苦頭都沒有白費,五年,終於是熬過去了nad1(

正想著,也該到了馬車繼續啟程的時辰,可是非但沒有啟程,前面反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她微微皺眉,掀開馬車簾,問外頭:「怎么回事?」

莫擎從前面走過來,道:「遇著個怪人,過來討水喝。」話音未落,就見他背後出現個穿的灰撲撲的老頭兒,瞧著沈妙笑嘻嘻道:「夫人,快要渴死了,給口水喝吧。」

這老頭兒穿的怪里怪氣,身上臭烘烘,直勾勾的盯著人,倒叫人心中生疑,並非不肯給水喝,只是沈妙身份特殊,萬一遇著心懷歹心之人,只怕要出事的。莫擎命人拉住這老頭兒,不讓他靠近沈妙。沈妙卻是笑了,道:「沿途有旱災,天公不作美,一碗水就是一條性命,給他吧,本……我也不缺這一碗水喝。」

沈妙既然都發話了,莫擎便也干脆,命人取了只碗來盛了一碗清水給那老頭兒。老頭兒「咕嘟嘟」的一口氣灌了下去,拍了拍肚子,撥開侍衛的手站起來,對著沈妙像模像樣的作了一揖,道:「夫人宅心仁厚,救了貧道一命。這一碗水之恩,貧道也要報的。」

「貧道?」沈妙一愣,隨即笑了:「你是道士么?」

「法號赤焰。」那怪老頭看著沈妙,搖頭道:「夫人面相極貴,可是運貴命淺,承不起貴運。」

「你這人胡說八道些什么話?」白露皺眉道,又看向沈妙:「娘……夫人,指不定是哪里的江湖騙子呢,別聽他胡說八道了。」

莫擎也作勢要驅趕這怪老頭。

「等等。」沈妙道:「一路上也怪無聊的,聽人怎么說吧。」

那老頭又裝鑷樣的一拜,道:「夫人眉間有黑氣,只怕不好nad2(這路途盡頭,卻是凶兆。若是就此調轉馬頭,倒是可以避開此劫。夫人,貧道還是勸您,此道是黃泉道,莫要走,走了就不能回頭了。」

「越說越過分!」霜降氣的臉色鐵青:「你這是咒誰呢?」

沈妙卻是好脾氣,她在秦國呆的久了,面對明齊的任何人,都有故鄉人一般的欣喜,這老頭就算是說胡話,她也並不生氣,只是笑道:「多謝道士提醒,不過這條道我卻是非走不可的,我兒女都在這條道上,我得回家。」

怪道士深深嘆了口氣,道:「意料之中。」他看向沈妙:「萍水相逢,贈您一場緣分。」說罷從袖中摸出個紅繩來,就要上前給沈妙,被莫擎攔住,只得將紅繩交於莫擎,莫擎左看右看沒什么蹊蹺,才遞給沈妙。

「這紅繩是貧道贈與夫人的答謝,夫人將其系在腕間,能成就自己的一道緣法。」他鄭重其事道:「夫人且記住,天道詭譎,事在人為。貧道能看命,不能改命,能為夫人改命之人,亦不是貧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有劫也有緣,這紅繩是問,終有一日,夫人也會找到自己的解。」

說罷,放聲大笑了幾道,轉身大踏步而去了。

這道士神神叨叨的,說的幾句預言卻都是極不吉利的話,白露和霜降就有些不悅。白露道:「娘娘可千萬別把那怪人的話往心里去,大約是腦子不甚清楚的吧。」

「這東西也別戴了。」霜降也道:「怪不吉利的。」

沈妙卻是左看右看,覺得那紅繩極是可愛,莫名的愛不釋手,反而將它系在腕上,笑道:「都說了既然是一場緣法,萍水相逢也是有緣,就戴著吧。若是假的也無礙,是真的更有靈性,不是更好么?」

話都如此,白露和霜降也不好再說什么,莫擎對著前面馬車隊道啟程,便又重新開始動作來。

遠遠的風沙幾乎要將人的身影都掩蓋,前方的路里,卻再也沒有那怪老頭的身影了nad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