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火勢太大,不可進。」李三阻止道,雖然他也擔心嬴子弋的安危,但是李三始終還是冷靜的。如此火勢下,就這樣沖進去,根本就是送死。
「快放開我。」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一個身著紅衣的少nv,就這樣從漫天的火勢下走了出來,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小蝶姑娘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並不在營地中。」少nv的發絲有些凌亂,嘴中微微氣喘,說道。
巍峨山嶺,一處高坡之上,嬴子弋恰有余暇的看著這副場景,說道:「守衛重重的營壘並不是最安全。看,這處中央大寨依靠險地,守衛是多么嚴密。我的大帳,更是重中之重,此刻還不是被人輕易的攻破了。」
嬴子弋懶懶的靠在一顆巨石上,她的身旁,還有著兩個少nv,正是他的貼身侍nv,風鶴,雷狐。
「殿下說的是。農家對太子殿下充滿了敵意,那俠魁田光更是包藏禍心。小鶴不明白,殿下為何還要容忍他們」白衣的少nv平素十分冷漠,卻只有在面對嬴子弋時,臉上才露出那僅有的笑容。
「並不是清楚所有對帝國不利的因素,帝國就會長治久安。這個道理也適用在我的身上。」嬴子弋一笑說道:「我是帝國的太子,但是距離天子還是有著一步之差。翻遍史書,這一步之差,卻是有多少人都走不上去。」
「殿下的意思是」小狐不解的說道,翠綠猶如寶石的眼中閃過一絲疑h。
「難道秦皇不知道農家,田光包藏禍心么可為什么他還默許扶蘇手下暗中存有這樣一支力量」看著兩人不解,嬴子弋繼續說道:「帝王最注重的是平衡,盡管秦皇自己也是經常打破這種平衡的人。農家十萬弟子,在江湖上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將之消滅,帝國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但卻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與其這樣,還不如反過來使其為帝國所用。而公子扶蘇,就是帝國與農家之間最好的媒介。」
「我明白了」小狐臉上展露著笑意:「農家可以為帝國所用,也可以為殿下所用。」
「可是殿下,秦皇不怕農家最後脫離了他的掌控么」小鶴有些擔憂的說道。
「帝王衡量價值的方式從來與尋常之人不同。」嬴子弋站了起來,看著遠遠跑過來的火蝶,笑道:「何況,只要有我在,秦皇就不用擔心,農家會脫離他的掌控。」
蜿蜒的山道上,林木蔥郁。這平時少有人至的山道上,如今卻是有著數十農家的弟子在行走。
劉季撥開了一p枝椏,走上一p平地,視野突然開闊。朱家率領著五位神農堂的高手,圍繞在一座c屋周圍。
朱家回頭,看了一眼緩步而來的劉季,說道:「老弟你可算是來了。」
「哎大當家,你把我急急忙忙的叫來,卻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為了這屋中之人了。」
「屋中之人」
「對,這可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現在,整個羅網,影密衛,甚至是鐵鷹銳士都在找他。」
劉季倒吸了一口氣,「什么人居然如此重要,居然勞動了帝國這么多的人馬」
「監祿」
「新任的監御史」
「沒錯」
「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劉季問道。
「帝國想要攻伐百越,然而物資運輸十分艱難。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秦太子想要再西甌修建一座人造的河流,溝通水系,徹底改變帝國後勤運輸的困境。而這個人,則是對於這個計劃至關重要的。數十年來,他隱入山野之中,潛心研究天下水文。這天下之大,少有人比他更為了解這西甌之地的水文狀況,而秦太子想要溝通水系,更是少不了他。」
「我明白了,我農家把他抓住了,就等於控制了秦太子攻伐百越最為重要的一把鑰匙。只是,大當家把我叫在這里做什么」劉季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俠魁希望老弟你能夠帶著一眾的兄弟,守衛監祿。」
「我」劉季用手指了指自己,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俠魁將我喚在這里,守衛著這人有什么用。」
朱家的臉譜之上換上了紅臉,笑道:「若是讓秦太子的人知道了監祿所在,那么無論我們在這里守衛多少人都沒有用。隱藏在暗處,則是我們最大的優勢。而俠魁所需要的,也只是一個信得過的人。」
「這樣么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劉季說道。
「不。這是一個有著重大價值的人質,不到萬不得已,輕易殺不得。」朱家說道,搖頭晃腦的樣子,看來也是在猶疑著什么。
「又是個無聊的任務。」劉季撇了撇嘴,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了骰盅,嘴角一翹:「還好我帶了這個。」
「俠魁,刺殺的計劃失敗了。」
田蜜悄然來到了田光的身後,說道。
古樹參天,林地之上,只余點點的光斑。田光站於樹下,負手而立。
「我知道了,這本就在意料之中,光靠一個假監祿,就想取秦太子的x命,也太容易了一點。」
「既然如此,俠魁為何還要派其前去,農家之中,他也算是好手了,就這樣白白的犧牲,不是很可惜么」田蜜輕輕的吞了口煙,說道。他與田光同為田氏一族,血脈之親,因此說話也並沒有什么忌諱。
「不,他並不會白白的犧牲。」田光yu言又止,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么在面對秦太子之時,種種的失敗我都沒放在心上。然而最讓我痛心疾首的卻是勝七的bèipàn。」
田蜜低下了頭,神se黯然。勝七,一個田蜜不想提及的名字。
「勝七自尋惡途,俠魁不必傷感。」
「是的,記得在昌平君活著的時候,勝七就已經進入了農家的高層,受到了昌平君的重用。現在想來,嬴子弋當年能夠在楚地縱橫來去,視我農家如無物。這其中,大概少不了勝七的功勞吧」
「可惡」田蜜想要說些什么,田光卻是一拳砸在了樹g之上,震得這顆古樹樹冠是莎莎作響。
田光的心中憎惡的情緒終究一閃而逝,他再次負手向後,語氣之中帶著凜冽的寒意:「可是我農家就只有一個勝七么」
「俠魁的意思是說劉季」田蜜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
「不,我並不清楚。我在暗中觀察了劉季很久,都沒有發現什么他與秦太子往來的蛛絲馬跡。劉季與勝七不同,他只是神農堂的小頭目,與勝七這樣知曉農家秘辛的高層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那俠魁又為何將之派往看守監祿」
「我想要證明,如果劉季真的是秦太子的眼線,那么知道監祿這么重要的人質的下落,他一定會暴露的。」
「如果劉季不是呢」
田光搖了搖頭,莫名的嘆了一口氣。「也許他可以在農家出人頭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