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逸世凌虛 絕代謀主(1 / 2)

玉樹臨風,翩翩君子。

當張良與顏路回答之時,沒有一絲遲疑。

顏路與張良並肩,面對著深不可測的扶蘇和那讓人心懼的秦太子,顏路的說完之後,眼瞼低沉。瞥了一眼張良,他想起了今晨與張良見面時的場景。

小池清澈,天未明,風猶寒。

張良站在小橋之上,一手負後,觀看著庭院之中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顏路走了過去,來到張良的身邊,問道:「師弟,你可曾在猶疑」

「我不知道。」張良回答道,如玉的臉上帶著一絲漠然。

儒家的三位當家,無論氣度外表,都可以稱得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是與伏念的成熟雄武,張良的飄逸秀美不同,修習坐忘心法的顏路卻是比前兩者更為嫻靜,似乎世上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讓這個男子動怒一般。

坐忘心法本是道家的法訣,但是儒家的二當家顏路卻是將其修至無比精深的境地,甚至很多道家的長老也自愧不如。

若是顏路沒有在儒家,而是投身道家的話。那么今日,這個世上就會少了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儒,而多了一個瀟灑世外的高人隱士。

說到底,這與顏路的性子有著很大的相關,不爭不奪,不曲不撓,執乎兩端而守其中。孔子的中庸之道,在顏路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那么你呢」顏路沒有說下去,張良問道。「真的能夠放下么」

顏路還是沒有回答,張良也不指望他能夠回答,他看著遠方的天際,喟然而嘆:「秦滅六國,我等本是無家可歸之人,幸好有著小聖賢庄這片凈土,我等才能苟安。只是秦統一了天下,亂世卻還沒有結束。」

「無疑,若是師兄當初選擇了公子扶蘇一邊,子房,這或許更適合你的立場吧」顏路微微一笑,說道。

「我是韓國人,張家歷任韓相。若是掌門師兄選擇公子扶蘇的話,的確更適合我的立場。」張良沒有說謊話,事實上,在顏路的面前,他也沒有必要說謊話。

這個世上張良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並不多,但是顏路卻是其中一個。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呢」顏路反問道,目光溫和,似乎他的師弟做出了怎么樣的選擇,他都不會怪罪,甚至是他選擇了對於小聖賢庄不利的那一個。

「皇兄,本王看儒家這邊正好有三人,你不如也選擇三人出來。三局兩勝,這樣可好」嬴子弋坐在主位之上,笑問道。一邊揮了揮手,讓儒家三位當家在旁准備。

「臣兄謹遵太子之意。」扶蘇稟手,心中暗道,十四弟,你是料定了我這里只有月神星魂兩個高手能夠匹敵儒家的三位當家,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對策么那么要讓你失望了。

「是誰」

一聲大喝,來自於屋中高手的警惕。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剛擅闖這秦太子與帝國長公子駕前。點點水滴憑空而生,凝聚成形。屋中中央,一道藍光閃耀,水流交卷如颶風。重重水影之中,漸漸顯化出了一個人影。

「天宗曉夢」

白發成髻,羅裙掩體。女子姿態輕妙,冰肌皓齒,一顰一笑,全由心生,渾然天成,似傳說之中的姑射山神。

公子扶蘇一笑,終於來了么

「曉夢大師乃是我請的客人。太子殿下,我方就讓曉夢大師,月神與星魂出場吧」

「嬴子弋,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曉夢沒有理會公子扶蘇的客套,一雙秒目盯著嬴子弋,絲毫沒有理會他人的意思。

眾人看著這副奇怪的場景,頗有點不明就里的意思。

「大膽,竟敢直呼我家太子殿下大名,你是活膩味了么」黑熊站在一旁,大聲呼喝道。

公孫玲瓏卻是心中暗暗著急,埋怨道:這個傻大黑熊,一看太子殿下和這個女的就有事情,你瞎摻乎什么

嬴子弋坐在位置上,抬了抬手,示意黑熊不要再說話。

「果然,還是你這副樣子看得比較順眼一點。」曉夢目中沒有他人,但是卻是只有一個嬴子弋,淡淡的說道。

「哦」嬴子弋一笑,卻是沒有絲毫意外曉夢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么」

諸人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這兩個人究竟在說什么

「那么開始吧」嬴子弋不理會一眾人,徑直說道:「第一場星魂對張良,第二場月神對顏路,第三場曉夢對伏念。」

嬴子弋這么安排,扶蘇自然沒有什么異議。他的心中雖然對曉夢與嬴子弋的關系范著嘀咕,但很快便釋懷了。曉夢與嬴子弋相識,終究是在十年之前了。往事久遠,曉夢既然答應幫助自己,那就不會有錯。

「我們選一個大點的地方吧」嬴子弋說完,站了起來。

「太子殿下,長公子殿下,請」伏念帶著一眾人走出了這間屋舍,來到了屋外的廣場上。

這里平時是小聖賢庄教授弟子御射的地方,方圓寬廣,很適合比武。

寬大的袖子被繩結綁住,張良手持佩劍凌虛,與星魂站在廣場中央。

顏路看著張良,心道,月神,星魂,曉夢,三人的修為皆是深不可測。若是張良真的想要做出符合自己立場的選擇,那么在這里輸給星魂,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儒家張良,請」

張良對著星魂拱手言道,做著比武之前的禮儀。

星魂的臉上卻是詭秘一笑,在張良彎腰之時,渾身內力爆發,兩手溢出紫色的氣刃,沖向了張良。

「這個小孩真是不要臉,居然偷襲。」黑熊站在嬴子弋身側,氣憤的說道。

嬴子弋卻是絲毫的不意外,繼續盯著場中。

張良受了星魂這一擊偷襲,已經落入了下風。

凌虛劍乃是世間名器,可是遇到星魂手中的氣刃,卻是絲毫占不了便宜。星魂招數詭異,角度刁鑽,每一招都打在張良的要害之上。張良卻只有招架之力,甚至連劍都來不及拔出來。在場之人都看得出來,若是在這樣下去,張良的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