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馬車中人的先行的護衛卻是冷漠不言,隔開了他們。
「堂主,小心。」推搡之中,身子柔弱的田言站立不穩,被梅三娘托住了。
梅三娘怒氣沖沖的說道:「什么嘛這幫家伙」
「我沒事。」田言搖了搖頭,說道。
就在剛剛的混戰之中,那仍然沒有停止前行的馬車卻是停在了商隊眾人的面前。
從田言的方向看,馬車的主人帶著白玉扳指的手推開了車窗,喚來了一個隨行的護衛,吩咐了兩句。那護衛點頭,走向了人群之中,對著田言說道:「姑娘,我家主人請你前去一見。」
「你家主人是誰想見我家阿妹就能見么」梅三娘不滿的說道。
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這名護衛的衣衫上還沾染著血跡與傷痕,那護衛臉上神色卻是不變,或者說,十分的剛硬。面對著質疑,他只是將剛剛的話再重復了一遍。
「我家主人請這位姑娘一會。」
「你」梅三娘想要動手,卻是被田言攔了下來。
「請壯士引路。」
「阿妹」梅三娘擔心的說道。
「三娘,小蘭。你們去九原城中等我吧」田言緩緩的登上了馬車,站在車轅之上,說道。
隨著田言走進了車廂,馬車繼續向前駛動,一刻不停的向著九原城而去。
與梅三娘等人的不知所措不同,車廂之中的田言淡粉色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著不遠處那一身錦衣的斜坐著的慵懶男子,說道:「戰事剛歇,沒有想到你卻來到了這里太子殿下」
青山深處,有一孤嶺斜插密林而出。
曉夢手握秋驪,一身淡藍色的水袖長裙,神姿縹緲,獨立其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白雲悠悠,從林中竄出了幾個人。
「宗主」
曉夢身後,幾個年輕的天宗弟子跟著一名老者,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稟手而道。
「什么事情」
秋驪劍輕拂,水袖搖擺,曉夢問道。
「太乙山,觀妙台。天人兩宗五年之約已近,門內長老請宗主前往赴此天人之約。」
「就這事情么」曉夢皺眉道,語氣之中,滿是輕慢,似乎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那白發的長老微微一滯,稟手道:「是的。」
「我不去」曉夢很是任性的說道。
這樣的出人意料的回答讓那個白發的老者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再度稟手道:「宗主,天人之約事關重大,關乎祖師留下的雪霽歸屬。宗主此刻有什么要事纏身么」
「雪霽的歸屬,那幫老頭什么時候真的在乎過放在逍遙子手上幾年又如何」曉夢輕笑著說道,轉身想要離去。
「宗主,我還有一言。」看著轉身想要離開的曉夢,那長老急忙的說道。
「說吧」
「宗主此刻跟在秦太子的身邊,男女有別。我天宗雖說是超然物外,但是與塵世之事也不可能完全分割,畢竟人言可畏。」
「我願意,你管得著么」
曉夢的言語實在不是一宗之首應該說的話,更像是一個叛逆的少女。老者身後的幾個年輕地弟子聞言捂嘴偷笑。
老者面色尷尬,回瞪了一眼身後的弟子,繼續勸說道:「宗主,天人之間數百載的紛爭,在這風雲末世,或將有一個了結。值此時,還往宗主回山門主持大局,參與天人之約。」
曉夢本不想要理會,走了兩步,卻兀然發現一個童顏鶴發的青衫老者正躺卧在密林之上,雲霧繚繞於身,白鶴飛舞於旁。
曉夢雙手一稟,說道:「師傅。」
身後的一眾天宗弟子跟著稟手道:「北冥大師」
「曉夢,你跟在秦太子身邊四年,也是時候收收心了,跟我回山吧」
「可是師傅」
曉夢還想要說什么,卻是被北冥大師阻止了。「秦太子那邊,你赴了天人之約後,再去不遲。」
「是,師傅。」曉夢雖然不情願,還是低首而道。
塞北,匈奴單於王庭。
這里本在進行著一場酒宴。
匈奴余部北逃後,被冒頓單於所安撫收編,這些日子以來,已經聚攏了將近五萬人馬。
匈奴各姓的首領聞聽此事,也都紛紛向著單於王庭聚攏。
這場酒宴便是招待這幫匈奴貴族的。
只是此刻,這營帳之中非但沒有喜樂之音,反而充滿了血腥的哀嚎。
老薩滿站在帳外,眸中冷冽如霜。
狼女走出了營帳,站在了他的身旁,拱手而道:「老薩滿,包括三姓在內的諸多首領,已經被我們月狼之裔誅除。」
「很好,沒有了這幫蛀蟲,單於將會更好的收編他們的人馬。」
「這陣勢,還真是嚇我一跳呢」
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掀開了帳簾。女子一眼冰藍,一眼金鉑,奇異的眸子中還留有惶懼之意。
「胡姬,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留你一命,讓你待在單於的身旁侍奉。所以,別在我的面前擺出這副表情。」老薩滿不留情的說道。
胡姬一笑,神色變得冰冷,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柔弱,說道:「放心吧帝國內部的消息我會准時給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