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花影醉夢 戈壁荒漠(1 / 2)

長城塞北,馬蹄馳騁。

山間亭障,巨石象門,長城的守軍打開了巨大的銅門,一隊隊紅甲騎兵從之而出,沿著山道開赴北方。

馬蹄聲隆隆,長城以北,荒涼無邊,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一絲人煙。綿延的騎兵隊伍緩緩駛出,接連成數里的長龍。

那數里的長龍之中,三千鬼獄幽騎黑潮般的身影十分顯眼,而秦太子的座駕也依稀可見。

青山連巒,孤峰聳立,在那普通人遙不可及的山峰之上,紅衣少女飄然而立。

石蘭靜默不言,如水一般,美麗的容顏上泛著春色,燦若桃花,嬌媚非凡。

少女紅寶石般的眸子,瑩瑩的眸光穿過依稀雲霧,看著數里之外的那名騎在馬上的少年。

臨別依依,石蘭的心中縱有千般不舍,奈何最後也只能說一句祝君安然

始皇三十四年仲夏,秦太子率兩萬騎出雲中。

數千里之外,東郡,醉夢樓。

不管外界如何變化,醉夢樓中之人依舊是醉生夢死,流連忘返。

香風襲襲,帶著暖人的酥意,可以讓人忘卻任何的煩惱,不管是有錢的浪盪公子,還是失意的諸國貴族,或者是尋求刺激的江湖中人。

那流鶯燕語,柳腰纖指,在一甘迷醉的男子面前,輕擺細搖,掀起無邊綺念。紅衣翠裳,香膚雪肌,在那酒色上臉的浪盪客眼中,若隱若現,卻似百爪撓心。

「堂主,我們來這里是不是不太好。」

角落之中,兩名年輕的男子獨依牆邊,看著這一副燈紅酒綠,紅暈上臉。

一主一仆,仆人局促不安。主子雖然面色冷靜,心中卻也是有些尷尬。

聽說有兩個有錢卻又難纏的客人,醉夢樓的老板花影不得不親自出馬,可是當她看到角落中的兩個客人,卻似明白過來了。

花影一笑,緩緩的走上前來,細聲說道:「不知烈山堂主駕到,有失遠迎。」

花影不明白,田言兩個女子來什么青樓不過想必不簡單,招呼過後,就將之引入了一間雅房。

這間屋子與外面屋子的裝飾截然不同,清靜素雅。

在這醉生夢死的地方,很難想象,還有著這么一間素雅的女兒家房間。

「姐姐」

看著花影過來,漣漪很快的迎了上來。不過當她看著後面隨之走來的田言與小蘭兩人,卻是一愣。

自己這位姐姐什么時候帶男子進過這里

「漣漪,你去端茶」

花影吩咐道,漣漪照辦。

短案之上,沏上了兩杯香茶。

花影將田言迎往對面,說道:「田堂主來此,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田言沒有動短案上的茶水,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這次來,是要找共工堂主」

「哦」花影喝了一口杯中之茶水,笑道:「那為何要找我」

「明人面前不說假話。」田言淡然的說道。「自從劉季繼承共工堂主之後,花影樓便效忠了共工堂,這件事情雖然隱秘,但還是瞞不了我。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農家弟子,都找不到劉季,可是誰又能想到,身為共工堂主,卻隱藏在名義上的神農堂的據點之中」

花影面色一變,無奈的搖了搖頭。卻聽得屋外一聲爽朗的笑聲,隨即走進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

劉季一臉酒色,目中卻是精光閃耀。腳步輕浮,腰盤卻是很穩。

他踱步而來,花影讓開了座位,讓劉季坐在了田言的對面。

「田堂主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在劉季是神農堂二當家的時候,田言便不敢小看眼前這個看似輕浮的男子。等到他在農家中已經能和自己能夠並肩時,田言更是不敢小覷。

劉季在神農堂時,本來因為一些事情與朱家並不和睦。可是當他成了共工堂主,卻又很快與朱家達成了和解。

這幾年來,共工堂和神農堂還有四岳堂好的像是同穿一條褲子一樣。

「我來這里是為了一件事情,田仲」

聽了這個名字,劉季並未立刻的回答,他端著短案上的杯子,回頭說道:「花影,有酒么」

醉夢樓的老板面色不變,俏皮的說道:「這間房里只能喝茶,不喝酒。」

自己的手下對自己如此,劉季卻並不惱怒,哈哈一笑,將杯中之飲一飲而盡。

「田堂主,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並不意味著有好處。」

劉季隨意的說道,握著身旁花影的手,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花影任由他輕薄,卻只是以微笑回應。

田言只是說了一個名字,然而眼前的劉季似乎已經掌握了整件事情的脈絡。

田言正色道:「若是我執意想要知道答案呢」

「我劉季喜歡交朋友,不過田堂主卻不在其中。」

「哦這是為何」田言一笑,問道。

「第一,堂主是個女人。第二嘛堂主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花影為劉季倒了一杯茶,他端起來又是一飲而盡。

「農家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其中危機四伏。神農堂,烈山堂,再加上新任的俠魁三足鼎立。若是少了任何一腳,農家勢必大亂。若是這樣,堂主還有興趣繼續聽下去么」

田言面色一變,當初襲擊酒宴的人果然不簡單。只是,究竟是什么樣的秘密,居然能夠讓農家分裂「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知道誰是凶手」田言堅定的說道。

「我繼任共工堂主後,在先代堂主的屋中發現了一個暗室,從中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是什么」

「與帝國內部要員往來的信物。」

「什么」田言臉色一變,「是誰」

劉季搖了搖頭,說道:「那晚襲擊婚宴的秦軍主將,楊開」

秦太子給的提示只有共工堂主,可是田言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

也就是說,那此婚宴很可能是一次里應外合的陰謀。

田言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說道:「那信物呢」

「早被我燒了。」劉季一笑,說道:「若是讓這個東西流到外面,那整個共工堂怕是要因此而大亂。楊開是將軍,能夠調動他的人帝國之內僅有少數。而那場圍剿叛逆的行動大獲成功,對於他而言,本是大功一件。可是這件事情最終也只是秘而不宣。也就是說,那幕後之人,不希望這件事情大白於天下。這就有意思了」

田言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這個人情田言以後一定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