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的打開了。
一身宮女小裙裝的小鶴走進了石蘭的寢殿中。
哭紅著臉的石蘭本以為是嬴子弋來了,回頭一看,心中卻是更加的失望。
小鶴輕輕的走向了石蘭,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的樣子,問道:「小虞,你真的打算就這么走了么」
石蘭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動作,擦了擦淚水,轉目看向了道:「我都要走了,那個混蛋卻是連來都不來看我,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道:「小虞,你這還真是冤枉了主上了。」
「恩」石蘭淚痕猶在,不過目色卻是閃亮,有著一絲的希冀。
「剛剛長城守軍傳來了急報,胡人寇邊了。」
看著石蘭態度漸漸的松動,道:「小虞,你現在要是走了,不是正隨了那個女人的意了么」
「我也知道,可是我看著那個混蛋的樣子,心中就是氣不過嘛」石蘭雖為絕世高手,此刻的心中卻又著說不出的委屈,「之前我聽從小鶴你的建議,放下自己的矜持去找他,去誘惑他。」
說到這里,石蘭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可就是我做到這種程度,那個混蛋都沒有說過要娶我。可那個女人一來,那個混蛋就答應了。」
看著石蘭跟著自己抱怨,道:「小虞。其實我們三姐妹也不喜歡那個胡女。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夠繼續留下來。」
「可是我都說了要走了,繼續留下來多沒有面子」石蘭咬了咬牙,說道。
小鶴一笑,走在石蘭的身邊,輕笑道:「那個胡女雖然妖媚,不過依我之見,她還是處子。」
「處子」
小鶴點了點頭,湊到石蘭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
石蘭聽完,臉上卻是跟個熟透了的蘋果一樣,通紅通紅的。
「這樣行么」
「放心吧」
石蘭和小鶴傾訴良久,至夜已深,她離開了石蘭的寢殿。
「怎么樣了,小虞答應留下來了么」
屋外,小蝶與小狐問道。
小鶴輕輕的點了點頭,兩女的臉上留有著喜意。
小狐輕輕的握著自己的小拳頭,貝齒輕咬,臉上露出淺淺的兩個道:「主上大人的後宮,就由我們來守護」
「阿嚏」
嬴子弋不知不覺的打了個噴嚏。他醒了醒鼻子,燈火通紅的天策府中,一眾參事正看著長案之上偌大的地圖,上面標記著的敵我兩方的態勢。
張良稟手道:「漁陽,上谷,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都有軍報。各郡哨騎發現有胡人在長城邊緣地域大肆活動的痕跡。各郡郡守擔心是胡人大規模侵邊的前兆,因此上奏殿下,希望殿下能夠增兵長城東境,震懾胡人。」
這長城內外,現在手里的兵力最多的除了遠在河南之地的蒙恬,就只有嬴子弋了
而與蒙恬不同,他手中的兵力要遠調都需要上呈咸陽,經過三公商議,皇帝批准,才能動用。嬴子弋身為太子,又有著秦皇的防御胡人的詔令,卻有著臨機處置之權。
陳平說道:「不過奇怪的是,東胡自九十年前被燕將秦開擊敗,北退千余里之後,勢力大損。後來又在雁門被趙將李牧殺退。十數年來,一直不敢南顧。這次,卻是為了什么,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和帝國過不去」
嬴子弋想了想,說道:「東胡號稱控弦十數萬,與匈奴東西並立,不可東胡要是敢挎部協眾,南下長城,卻也是不大可能。」
畢竟,帝國的軍隊要在茫茫塞北攻打胡人,那是不易。可要是在長城之內,依靠著高山險川,關城塞障,強弩利箭,胡人大部為騎軍,要進攻,卻也是難上加難。「殿下的意思是」張良問道。
「東胡可能是在試探。」
「試探」
「沒錯。帝國剛剛經歷了一次大戰,雖然開疆擴土千里,但是糧草物資也是消耗甚眾。為了供應三十萬大軍作戰,遷徙流民墾荒,咸陽倉,霸上倉都空了一大半。眼下蒙恬率部鎮守九原,在河南之地營造縣城,修造長城。東胡可能乘機想要試探一下,帝國還有沒有能力在長城東境大規模作戰。」
張良點了點頭,說道:「此輩畏威而不懷德,若是帝國示弱,那么東胡怕是會越加的肆無忌憚。不過東胡各部離散,帝國若是耀兵邊塞,北懾胡人,東胡怕是因此而懼退。」
「這樣還不夠」嬴子弋搖了搖頭,說道。「帝國的大敵乃是匈奴,現在其雖然北退,但是實力依舊不可小視,乃是帝國隱患。」
陳平抬了抬手,說道:「殿下的意思是交好東胡,用以牽制匈奴。」
嬴子弋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眼下已入冬,大軍急需休整。此次出塞,戰果雖然不錯,但是匈奴主力仍在。要想徹底的解決匈奴,光是靠這兩萬騎軍還遠遠不夠」
要滅匈奴,起碼要有十萬騎以上的兵力
說到這里,嬴子弋想了起來,問道:「西域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正要稟告殿下,章邯將軍率部平定了西域各國,西達蔥嶺。此刻,帝國西境已安。不過章邯將軍曾經抵達大宛以西,那時,大夏被月氏余部所敗。」
「月氏」
「沒錯月氏擊敗大夏之後,與烏孫殘部聯合,占據其土十之有七八。大夏節節敗退,被其臣畜。月氏更是改國號為貴霜,號稱大軍十萬,周域小國盡皆俯首。」
嬴子弋一笑,看來這西邊又出現一個大患啊
「商路之上受到影響了沒有」嬴子弋問道。
「這倒沒有,月氏對於商路很是重視。無論是哪國經商之人,都給予同等的對待。一時還沒有多大的影響。」
「這樣么」嬴子弋點了點頭,目中閃過一絲厲色,「西域之地十分重要,絕不有失。」
雲中殿。
時值深夜,殿中晦暗,嬴子弋獨坐王座之上,單手支頤,姿態閑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