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節(1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611 字 2021-02-11

把自己一雙精心保養過的手遞給嬤嬤,踩著朱紅漆木凳走下馬車,對向她行禮的宮人點了點頭,對引路嬤嬤道,「今年陛下的萬壽,仍是在昭陽殿舉辦么?」

「回郡主,正是呢,」嬤嬤松開手,躬身退到一邊,「奴婢等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接郡主。」

「皇後娘娘總是對我這么好,」班嫿面上露出幾分親近,「那我們快些走,我也想見娘娘了。」

即使天上下著再大的雪,宮里貴人們經過的地方,也都擦得干干凈凈。班嫿長長地裙擺撒在地上,身後跟著的婢女們皆垂首噤聲,威儀逼人。祖母曾說過,威儀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仆人、華服美食,會讓其他人自動拜服。

沒有誰在乎你是不是好相處,只要讓他們明白,你是得罪不起的,威儀自然便來了。

宮道上的太監宮門看到班嫿出現,紛紛避讓,無人敢直視其容貌。

「嗯?」班嫿突然停下腳步,看向站在廊外的一個小太監,他身上穿著灰色的宮侍袍,整個人瘦瘦小小的,恭敬垂在小腹前的手烏紅腫大,跟他干瘦細小的手腕極不相稱。

「郡主,這是宮里的粗使太監,」嬤嬤補充了一句,「都是家中犯了事,以罪人身份罰入宮廷的。」

班嫿想起五年後的班家,垂下眼瞼道:「看起來像是個孩子。」

嬤嬤陪笑道:「郡主說得是。」

就在嬤嬤以為這位郡主會大發善心,擺主子威儀讓這個小太監回去休息時,沒有想到郡主竟然沒有提這件事,而是向小太監招了招手。

「小孩兒,你過來。」

小太監可能凍得厲害,所以站在那兒的時候,雙腿不住地顫抖,聽到有位主子叫自己,他差點摔在雪地里。用盡全身的力氣壓抑著恐懼的心理,他跌跌撞撞走到這位貴人面前,大腦一片空白。

是他礙了貴人的眼,還是哪里做得不好?

「抬起頭給我瞧瞧。」

他覺得自己抖得連牙齒都在打架,可是他卻不敢違抗,露出一張算不上干凈的臉。

「你這孩子長得真可愛,」班嫿笑出聲,對引路嬤嬤道,「你看他的臉再胖一點,像什么?」

嬤嬤仔細看了兩眼,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像陛下鳥房里那只叫圓圓的鶯歌,若是臉再胖些就更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班嫿面色一黯,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引路嬤嬤忽然想起,三年前陛下鳥房里確實有一只叫圓圓的鶯歌,十分招福樂郡主喜愛,當時連皇後都念叨過這件事,說是准備把這只鶯歌送到靜亭侯府去,哪知道後來這只鳥犯了病死了,從那以後郡主去鳥房的次數就變少了。

那只鳥長什么樣,接引嬤嬤哪里還記得,更何況陛下的鳥房也不是誰都能進的,這個小太監像不像那只鶯哥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說他像,那他必須是像的。

接引嬤嬤一臉恍然道:「郡主不提,奴婢還沒想起來,仔細瞧著,確實有幾分像,就是臉瘦了些。」

「是吧,我就覺得像,」班嫿又高興起來,隨手取了一個暖手爐遞給這個小太監,「回去把自己養好些,過段時間我再來瞧瞧。」

那只暖手爐上沒有多少花紋,像是郡主身邊下人用的東西。接引嬤嬤見郡主因為這個小太監相貌露出笑容,便道,「奴婢瞧這個小太監跟那個鶯歌有緣,不如調他去鳥房干些粗使活,沒准鳥房的鳥兒能長得更好。」

小太監捧著暖爐,覺得自己四肢百骸仿佛都活了過來。

這個貴人真美,比宮里那些娘娘都還要美。不知道哪家的貴女,竟然連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都對她如此客氣。他們這些最下等的太監,想要活下去的第一點,就是眼睛要利索,這位貴人身邊的兩個嬤嬤,穿的是皇後宮里才能穿的衣服。

他垂首站著,只看到對方身上雪白的斗篷,以及斗篷下紅艷的牡丹花。

「恭送貴人。」

這位貴人走的時候,他後退一步,朝這行人行了一個大禮。

等這行人再也看不見以後,他捧著手里的暖爐,轉身看向身後的雪地,想要把暖爐放在地上去掃地,又有些舍不得,苦想之下,正打算把暖爐塞進懷里的時候,管事走了過來。

他以為自己又要被責罰,哪只管事只是笑眯眯地讓他回房休息。

「你小子走運了啊。」

他聽到管事如是說。

「郡主,請往這邊走,」接引嬤嬤站在台階之下,「奴婢身份低微,不能去上面,您請。」

「有勞了。」班嫿對兩人笑了笑,拾階而上。

「恭送郡主。」兩個嬤嬤看著玉階上的華服女子,恍惚間竟有種……尊貴無限的錯覺。

班嫿早就計算過,昭陽殿外的玉階是白色,她身上的紅白搭配走在玉階上時,一定會很好看。

雪花飄灑,白茫茫中幾簇紅,最是艷麗。

石晉站在玉階之上,看著從玉階下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女人,握佩刀的手緊了緊。幾粒雪花落進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眼底仍舊有些模糊,但是那玉階上的女子卻異常清晰。

她宮裙上的花是牡丹么?

牡丹是大俗大雅之花,但是很少有貴女用牡丹花做裙上的花紋,即便有人這么做了,也是俗大於雅,根本壓不住牡丹過於艷麗的美。

石晉沒有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適合牡丹花的女子,尊貴、明艷、美麗。

他往前走了一步,玉階上的女子剛好也抬起了頭來。

石晉沉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朝她躬身作揖。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他看到了她腳上的鞋子,上面鑲著紅寶石,美麗又小巧,很配她。

腳步聲在他面前停下,他看清了她裙擺上的牡丹花紋,牡丹綉得極美,就像是真的牡丹盛開在了她的裙上,紅得刺進了他的心底。他聽到了風起的聲音,聽到了雪花飄落的聲音,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石大人。」

他抬頭,目光躲過她的唇,落在了她額際的花鈿上。紅蓮如火,不知是因為皮膚白讓蓮花這么紅,還是因為蓮花這么紅讓皮膚顯得如此白皙。

「在下見過福樂郡主。」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地上的積雪,看不見半點波瀾。

「你升官啦?」班嫿記得石晉一開始是衛尉寺卿,現在穿著銀甲,看來是升官了。

「承蒙皇上厚愛,在下現領禁衛軍副統領一職。」

班嫿眨了眨眼,在腦子里計算禁衛軍副統領是幾品。她瞥了眼石晉,身姿挺拔,面若好女,再配上這身銀甲,好看得不得了,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郡主,」石晉見她站在殿外不進去,以為她緊張,便小聲道,「大長公主、侯爺、侯夫人、世子都已經到了。」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時辰快到了。」

朝中勛貴已經來得差不多,她到得已是有些晚了。

「謝謝。」班嫿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朝他福了福身,「殿外寒氣重,石大人也請注意。」

石晉無聲地對班嫿抱了抱拳,直到班嫿走開以後,他才又抬起了頭,看到的只有那一截裙擺晃過殿門的樣子。

牡丹盛開得十分燦爛,就像是……她剛才笑起來的模樣。

「你姐怎么還沒來?」班淮小聲對班恆道,「你們不是一起進宮的嗎?」

「剛才接姐姐的是皇後宮里的嬤嬤,應該不會有事吧,」班恆往殿門口探頭張望,無奈道,「她今天穿那么繁復的宮裙,能走快才怪。」

「來了。」班淮看著出現在殿門口的女兒,笑眯眯地想,不愧是他的閨女,真漂亮。

身為一個父親,班淮覺得自己的女兒那就是天下無敵美,其他誰家姑娘都趕不上自家閨女,便是連皇室公主,在自家女兒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從小他就愛對著班嫿說,自家閨女真美,真可愛,整個京城無人能及。以至於班嫿長大以後,也是如此地……迷之自信。

班恆總覺得,他姐有自戀這個毛病,都是父親害得。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容瑕聽到身邊某個公子突然開始念詩,還是如此……不加掩飾的詩句,面上帶笑地朝這個公子看去,卻見他痴痴呆呆地看著門口,似乎被迷惑住了心神,

他好奇的朝門口看過去,看到了殿門處那個華服女子。

紅玉珠,美華服,芊芊作細步。

容瑕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他看著這個徐徐往殿中走來的女子,腦子里被這紅與白的絕美驚艷了。

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這套血玉首飾被人戴在身上的樣子,可是不管怎么想,總是想不起世間有哪一張臉,能與這套血玉首飾相配。

原來,是她。也唯有她才配得上如此艷麗張揚的首飾。

容瑕覺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填補了進去,就像是小時候心心念念卻不曾得到過的東西,終於有一天得到了手,然後發現這樣東西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美好。

殿中說話聲更大了些,就連方才失態念出一首顯得過於輕浮詩詞的公子,也仿若沒有看見從殿門走進的女子,借著喝酒的姿勢,掩飾了他剛才的失態。

他們眼里沒有看她,但是心里卻看了無數次。

容瑕端起酒杯,朝班嫿遙遙一敬,仰頭喝了下去。

班嫿停下腳步,對他露出了一個笑。

作者有話要說:班嫿:我就是這么美,美得冒泡泡~

第49章

人都有七情六欲,嫉妒也是負面情緒之一。

石飛仙看到容瑕對班嫿舉杯邀敬時,胃里就像是喝下了一壇子醋,酸澀得難受。坐在她身邊的石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飛仙,你怎么了?」

「母親,我沒事,」石飛仙往殿外看了一眼,「外面又開始下雪了,不知道兄長會不會冷?」

「能為皇上做事,是我們石氏一族的榮幸,」石夫人見女兒擔心兄長,便笑著道,「你不必擔心,我讓人給你兄長做了貼身保暖的衣物,應該不會太冷。」

石飛仙勉強笑了笑:「那就好。」

過來討好石夫人的人很多,所以石夫人也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異樣,轉頭與鄰座的夫人說起話來。

班嫿走到陰氏身邊坐下,把手放進陰氏暖和的掌心,蹭著陰氏身上的溫度。

「手怎么這么涼,」陰氏摸了摸班嫿身上的宮裝,把她的手捧在掌心,「你這丫頭,為了美連冷都不怕了。」

「本來是不冷的,半路上見一個小太監有些可憐,便順手幫了他一把,」班嫿朝陰氏身邊擠了擠,「母親,身上好暖和。」

「因為我比你穿得厚實,」陰氏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無奈道,「都是你父親慣的。」

班嫿也不辯解,只朝陰氏討好一笑,顯得乖巧極了。

「太子到、太子妃到。」

陰氏與班嫿理了理衣衫,站起身迎接太子與太子妃的到來。

太子妃石氏,未出嫁前便頗有仁孝謙恭之美名,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以後,更是賢德之名在外。她容貌與才華雖不及妹妹石飛仙,但仍舊是京城里有名的女子。

她與太子也算得上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唯一不太好的一點就是她與太子成婚四年,至今沒能誕下一子。太子雖未因此對她有所怨言,但是隨著二皇子即將成婚,她內心便越來越焦急。

走進大殿前,太子握住了她的手,對她笑了笑。

她看了眼四周,小聲道:「殿下,這不合規矩。」說完,她把手從太子的掌心抽了出來。

太子無奈一笑,與她並肩進了內殿,但是她卻落後了太子半步。

「見過太子,太子妃。」

地毯很柔軟,太子妃看著四周眾人垂下的腦袋,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走過班嫿身邊時,她腳步微微一頓,目光落到班嫿發間的血玉釵上,紅得有些刺眼。

太子乃未來的帝王,他的座位低於帝王,但又高於眾臣,直到夫妻二人落座,眾人才再度抬起頭來。

「諸位大人請落座,」太子起身道,「今日乃父皇萬壽,普天同慶之日,諸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禮。」

太子仁德,性子溫和,在朝臣中十分有聲望,倒是二皇子總是胡鬧,不太得臣心。二皇子看著太子夫婦在上面裝模作樣,冷笑一聲,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行禮後便坐下了,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班嫿所坐的位置在二皇子對面下方,她注意到二皇子的動作,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傻子。連基本的做戲都不會,你這是要上天啊。太子乃是他的長兄,還是同母兄弟,他在外人面前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太子,待日後太子登基,就算要收拾你這個弟弟,別人也只會覺得,是他這個弟弟太寒長兄的心。

班嫿覺得自己就挺會作的,但是與二皇子比起來,她就是委婉派的。

二皇子心里正憋氣,見班嫿在看自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沒見過男人么?

班嫿犯了一個白眼,嘖,性格沒有太子表哥好便罷了,長得還沒太子好看。

不知道為什么,蔣洛覺得自己一看到班嫿,心里的火氣就更大。想到自己這些日子被圈在宮里的日子,他便恨不得生撕了她,但是……他不敢。

班嫿這個女人實在邪性又不要臉,在父皇面前也敢做戲撒謊,偏偏父皇還吃她這一套。這次因為父皇萬壽禮他才得以出宮,他不想剛出來又被關進去,這次暫且饒了這個小賤人。

坐在二皇子身邊的人見二皇子盯著班嫿不放,頓時一個個恍然大悟。果然英雄難過美人觀,都傳二皇子不喜福樂郡主,但是看他盯著福樂郡主眼珠子都不轉的模樣,似乎也不是真的討厭嘛。

在皇帝萬壽禮上,沒有誰敢鬧出一點不開心的事情,就算家里死了嬌妻美妾,臉上也要擠出笑來。

所以當雲慶帝與皇後出現在大殿上時,看到的便是一張比一張燦爛的笑臉,有些人長得一般,偏偏還笑成了菊花,帝後二人紛紛移開眼睛,在人群中找一些相貌出眾的人看幾眼,才覺得眼睛好受一點。

這家兒郎長得不錯,那家的閨女也漂亮。再扭頭,兒郎里還是容君珀長得最好看,就這么簡簡單單地站著,就比其他男人好看。皇後摸了摸手鐲,只可惜她沒有適齡的女兒,不然招來做駙馬多好。

宮里公主有好幾個,但對於皇後來說,這樣的好男人,不能便宜那些妃妾的女兒,這是她身為皇後的驕傲與任性。

福樂郡主今天這身打扮真美,比其他貴女都要亮眼,這若是自家閨女,她肯定天天給她打扮得美1美地,沒事就找一大排男人任她挑選,看誰敢說一個不字。

皇後對班嫿笑了笑,班嫿回了她一個親昵燦爛的笑。

年紀一大,就喜歡這種鮮活漂亮討喜的小姑娘,至於那些講規矩的才女,反而不是那么招她喜歡。自家老二也不知怎么想的,這般漂亮的小姑娘,也能把人手臂摔傷,這要是自家閨女,敢有人這么對她,她不弄死他才怪。

皇後端庄地坐在了鳳座之上,她不是一個特別愛笑的人,所以後宮妃嬪都十分敬畏她,覺得她深不可測。同樣這么想的,還有朝中命婦,她們在皇後面前,總是擺著最尊重的姿態,唯恐引得她發怒。

帝後面前,行叩拜大禮,慶陛下萬壽之喜。

照舊是各種歌功頌德,照舊是附屬國使臣獻禮,班嫿單手托腮,聽著附屬國使臣蹩腳的大業朝官話,時不時喝一口茶,以保證自己不要打哈欠。

這些附屬國也挺有意思,拍馬屁的話比大業朝的官員們還要不要臉,每年班嫿都能在他們身上學到不少拍馬屁的精髓。

「皇王,您乃藍天上的雄鷹 ,引領著我族走向輝煌。」

班嫿在陰氏耳邊小聲道:「這個國家上次來的時候,是不是說的雄鹿?」

陰氏差點沒綳住笑出聲,忙在桌子下捏了她一把:「別鬧。」

「皇後,」等這個附屬國退下以後,皇帝在皇後耳邊輕聲道,「這國家上個使臣好像誇朕是雄獅?」

「陛下,」皇後唇角微動,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上次使臣誇的是老虎。」

「是嗎?」雲慶帝皺了皺眉,誇他的人是實在太多,還有誇他是什么月光下的什么花,他也記不住了。

皇後斬釘截鐵地點頭:「是的。」

帝後身邊的王德微微動了一下。

不,上次誇的是雄鹿。

雲慶帝這個萬壽禮過得很熱鬧,中午用過宴席以後,下午諸臣與使臣們又看了各種歌舞表演,有大業的,也有附屬國們帶來的表演團,倒也有幾分意思。

「陛下,」一位附屬國王子道,「鄙國聽聞貴國有一位容貌傾城,驚才絕艷的女子,心中十分向往,不知小王可否求娶這位女子為正妃?」

雲慶帝面色一僵,容貌傾城……

該不是姑母的孫女吧?

「不知王子說的是哪位女子?」雲慶帝腦子飛速轉動,想著該以何種溫婉的方式拒絕。

「據說這位女子姓石,擅詩詞,會作畫,是個極聰慧的女子,」這位附屬國王子一臉向往道,「小王十分喜愛貴國的文化,願意留在大業學習貴國的禮儀文化,並且求娶這位美麗聰慧的姑娘。」

雲慶帝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說的是太子妃妹妹,不是嫿嫿啊。不過這附屬國也不過是彈丸之地,當朝相爺之女怎么能嫁給蠻夷之人?

他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石崇海,笑著道:「王子殿下,我大業有句話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心儀石姑娘,便要以男人的方式贏得她的芳心,王子你覺得呢?」

附屬國王子聞言便道:「陛下所言甚是,不知石姑娘怎樣才能答應本王的求婚。」

大業朝諸位大臣打量一下這位附屬國王子,相貌倒是很不錯,只是皮膚黑了點,略粗莽了點。再看一看離他不遠的容瑕,眾人瞬間在心底齊齊搖頭。

怎樣也不可能答應你的求婚啊。

石崇海的臉色十分難看,班嫿相信,說這話的如果不是附屬國的王子,這位石相爺大概會沖過去給這個王子啪啪兩耳光。

不過相爺不愧是相爺,盡管面前這個外族王子在惦記他的女兒,他還是維持了當朝右相的風度。

「王子殿下,今日乃是陛下萬壽,此事只怕不宜在這個時候細談,」石崇海微笑道,「台上舞姿曼妙,王子豈可辜負?」

「你說得對,」王子點了點頭,「我明日再到貴府細談。」

班嫿敢肯定,石相爺的表情僵硬了一個瞬間,只是他掩飾得極好,幾乎無人能發現。

「姐,」班恆貓著腰湊到班嫿身邊,小聲道,「你還是把你的臉遮住,萬一這王子看上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