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節(1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45 字 2021-02-11

了,因為這個兒子全心全意信賴著他,甚至對監國一事都不放在心上。心里高興,他又多囑咐了幾句。

等王德進來,說是幾位大人都到了,皇帝才讓皇後與太子扶他坐起身,他整了整頭發,勉強維持著帝王的威嚴,才讓王德去宣這幾個人。

四五月的早晨不算太涼,但是匆匆從被窩里起床,連衣服都是倉促著套好,幾位大人算不上太舒服。而且見宮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護衛們皆挎腰刀,手放在刀柄處,他們就猜到宮里只怕有事發生。

四人中最年輕的容瑕走在最後,另外三人有心問他兩句,但是在四周無數雙眼睛的監視下,他們也不好回頭開口,只能硬著頭皮來到了大月宮外。

大月宮的守衛更加森嚴,四人並排站在一起,周秉安轉頭看了容瑕一眼,哪知道容瑕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份淡定竟是讓他們幾個老臣汗顏。

「周大人、容大人、趙大人、張大人,皇上有請。」王德走出來,對四人行了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有勞。」周秉安見王德神情嚴肅,連嘴角都緊緊抿著,便在心中暗暗叫苦,只怕是發生大事了。

靜亭公府。

班嫿從睡夢中醒來,轉頭見外面天還沒亮,又倒回被窩里。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直到天色蒙蒙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嫿嫿。」

「嫿嫿。」

班嫿睜開眼,看著坐在床邊的老人,一下子便撲進了她的懷里:「祖母,您怎的來了?」

「我來瞧瞧你呀,」大長公主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頂,笑眯眯道,「祖母今日高興呢。」

班嫿膩在大長公主的懷中,好奇地問:「您高興什么?」

大長公主笑而不語,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嬰兒般。班嫿覺得祖母懷里軟軟香香的,她腦子昏昏沉沉地想要睡過去了。

「我跟你祖父回去了。」

迷糊間,她聽到祖母如是說。

奇怪,祖父不是早就西去了么,祖母怎么跟祖父一起回去?

西去?

班嫿忽地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她從床上坐起身,苦笑著揉了揉眉心。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在成國公府上聽到老國公爺提到祖母,她便夢到她老人家了。

「郡主,您可醒了?」

班嫿聽到丫鬟的聲音,便拍了拍掌。

丫鬟們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在班嫿漱口的時候,如意小聲道:「郡主,剛才宮里來了人,請國公爺去上朝呢。」

班嫿吐出口中的水,用手帕擦著嘴角道:「父親不是還在守孝嗎?」

「奴婢也不知道,」如意搖頭,「不過夫人說了,待您醒了,就到正院去。」

「我知道了,」班嫿點了點頭,換好衣服梳好頭發後,便帶著丫鬟去了正院。她起得晚,陰氏與班恆已經在桌前坐著了,見她進來,陰氏也不讓她行禮,直接便讓她坐下了。

「宮里怕是發生大事了。」陰氏抿了一口茶,對兩個兒女道,「最近兩日你們兩個先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先看看事態發展。」

「發生什么事?」班嫿看了眼四周,「我方才聽如意說,宮里來人宣父親上朝?」

「嗯,」陰氏點了點頭,隨後道,「方才兵部尚書府上派人來傳消息,說是宮里怕是不太好,讓我們注意一些。」

兵部尚書早年承受過班家老爺子的恩惠,這些年兩家人雖然表面上一直沒什么來往,但是私下里遇到大事,他還是會派人來偷偷傳個消息,免得班家人什么都不知情,招惹出滅門禍事來。

不過雖然都姓趙,但是趙尚書與遇刺的趙賈沒有什么關系,不同宗也不同族,只是恰巧姓氏相同。

班恆與班嫿聞言乖巧地點頭,陰氏見狀笑道:「也不是讓你們一下子便拘謹起來,只是小心些不為過。若是趙尚書一家傳消息,事情只怕還沒這么嚴重,在趙尚書之前,還有人送了消息過來。」

「誰啊?」班嫿心里想的是,與他們家關系比較好的,除了一些消息比他們還不靈通的紈絝,就是一些祖上是武將出身的人,但是這些人大多身份都不算太高,就算有些給他們傳遞消息,也沒什么消息可傳。

「你的未婚夫容君珀,」陰氏拿出一張紙條,放到班嫿面前。

紙條上的字很潦草,總共只有六個字,像是倉促間寫下的。

宮中有事,謹慎。

班嫿拿著紙條看了一眼,把紙條放到一支還在燃燒的蠟燭上,直到一點紙片都不留以後,她才道:「母親,現在的我們,應該什么都不知道。」

陰氏笑了:「你說的對,我們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班恆看看陰氏,又看看班嫿,一頭的霧水。

一會知道,一會不知道,一會又要謹慎,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這是什么意思?

讓人從被窩里挖出來的班淮渾渾噩噩地站在殿內,站在他身邊的仍舊是那些熟悉的紈絝。但是他們這些紈絝,平日里就算上朝,也不一定能來齊全,今天怎么都在?

其他幾個紈絝比班淮更震驚,平日里班淮就不愛上朝,現在他身上帶著孝,就更有理由不來上朝了,怎么今天竟來了?不過現在是朝堂上,他們也不好問,班淮比了一個上面的意思,沒有說話。

其他幾個紈絝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陛下的意思。

半個時辰以後,陛下還沒有出現,朝臣們心里有些納悶,這比平日大朝會開始的時間晚了半時辰,陛下怎么還沒出來?

大家正在猜測的時候,容瑕等四人出現了,他們四人皆神情凝重,自進殿以後便一言不發,惹得其他大臣心中疑雲頓生,卻又摸不著頭腦。

「太子殿下到!」

眾人看到太子身穿綉龍紋太子錦袍,頭戴五龍繞珠冠,帶著太監走了進來。這個太監朝臣們認識,是陛下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德。

「父皇有命,由孤監國,」太子走到殿上,他沒有坐龍椅,而是坐在了龍椅下方的副位上,「父皇身體不適,暫歇需要休養幾日。所以最近一段時日,就要拜托各位大人了。」

陛下身體不適,甚至到了要太子監國的地步?!

「臣等參加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得,反正他們就是做臣子的,幫著皇上辦事,幫著太子辦事也沒什么差別,只要這個太子正常,不會莫名其妙發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就能忍。

唯一讓人覺得微妙的是,這種緊要關頭,陛下召見的四個人都是與嚴黨或是石黨無關的人,可見嚴暉與石崇海在陛下心中,已經失去了地位。不然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陛下只宣召了成安伯等人?

太子性格比較溫和,加上根基不穩,所以在朝堂上說話做事,難免會大打折扣。好在嚴黨與石黨之前大受打擊,在朝中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加上還有容瑕等□□忙,這個大朝會也算是圓滿結束,太子甚至還贏得了不少官員的贊譽。

朝會一結束,太子便趕回了大月宮,把今□□堂上發生了什么,大臣們都報告了那些重大事件,一五一十都告訴了雲慶帝,就連奏折很多都給雲慶帝讀了一遍。

雲慶帝對他這種恭敬態度十分受用,原本對太子升起的那些不滿之情,也漸漸煙消雲散了。

只是這份好心情,在聽到下人說二皇子與看守他的護衛起了沖突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雲慶帝冷下臉道,「不用管他,有他鬧。」

「父皇,」太子猶豫了一下,「二弟只是性子魯莽,只要有人好好跟他解釋,他一定會明白的。」

「解釋?」雲慶帝不滿道,「他都二十了,還如此不長腦子,難道真要把朕氣死才甘心。」

「可是……」

「你不用再幫著他說話,」雲慶帝氣得半邊臉的表情都僵住了,「以朕看,朕這一身的毛病,有一半就是他氣出來的!」

太子張了張嘴,看著雲慶帝氣得扭曲的臉,不敢再刺激他,只好繼續讀奏折,轉移雲慶帝的注意力。

「容大人,」周大人與容瑕一起走出宮門,對他小聲道,「陛下的身體怕是不太好了。」

容瑕嘆息道:「陛下乃是上蒼之子,有蒼天庇佑,定不會有大礙的。」

周大人知道他這是在說場面話,便笑了笑:「我亦是如此期盼著。」

容瑕轉頭看著周大人,認真道:「陛下身體定不會出事的。」

周大人愣了一下,隨即移開視線,「容大人說得是。」

「周大人,君珀。」班淮見到兩人,拍了拍身下的馬兒,讓它盡快追上去。容瑕回頭見是他,忙勒住韁繩,不讓馬兒繼續再往前走,等班淮靠攏後,他略落後班淮半匹馬身,「伯父。」

班淮打個哈欠,一大清早就被迫起床,他精神頭實在好不到哪兒去,「陛下那里怎么樣了?」

周大人看了容瑕一眼,沒有說話。

容瑕小聲道:「陛下身體有中風的情況,需要靜養。」

中風?

班淮暗暗吃驚,這個毛病可很難治的,輕則手腳不靈便,重則只能癱瘓在床。難怪會讓太子監國,一個中風的皇帝,還怎么高坐廟堂之上?

周秉安更加吃驚的是,容瑕竟然把此事告訴班淮了,難道他不怕班淮藏不住話,給他帶來麻煩嗎?

等到分路而行的時候,周秉安見容瑕跟著班淮去了一個方向,頓時恍然,看來容瑕是真的把班淮當做岳父在對待的。那個福樂郡主當真有這么大的魅力,竟讓容瑕做出此等行為?

他抬頭看著掛在天空中的太陽,暗暗搖頭。昨晚還是春雷陣陣,今日便陽光燦爛,這天氣可真是捉摸不透。

班淮難得主動邀請容瑕上門做客,這是容瑕與班嫿訂婚以後,就很難得到的待遇了。所以今天當班淮邀請他上門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他這位未來岳父說過,男人在追求心儀女子的時候,臉皮要厚一些,所以他這是在好好向岳父學習。

「小的見過老爺,見過成國公,」班家的門房們見到兩人,行禮的行禮,牽馬的牽馬,態度殷勤又熱情,幾個小廝圍著二人,送兩人進了門以後,才行禮退開。

這也是班家下人的一大特點,那就是對主人客人都特別熱情,這種熱情給人一種,所有下人都期盼著他的感覺。

容瑕去過很多人家做客,像班家門房這般殷勤客氣的,還真沒幾家。

「走,去里面說話,」班淮拍了拍容瑕的肩,把容瑕直接往二門里帶。不過兩人進門之前,早有下人去稟報了陰氏,讓陰氏有個准備。

「誰?」班淮正在陰氏院子里聽書,聽到下人來報,「你說誰也一塊來了?」

「容伯爺。」

「他啊,」容瑕又軟軟地坐了回去,對女說書人道,「既然是容伯爺,就無礙的,你繼續講。」

陰氏聞言看了她一眼:「越發沒規矩了,待容伯爺進來,瞧著你還在聽人說書,像什么樣子?」

「他與其他人不一樣,」班嫿用銀簽叉了一塊水果吃了,擦干凈嘴角後道,「天下有些讀書人是酸書生,有人讀書人卻是心懷大度,不拘泥於俗節,他么……」班嫿眨了眨眼,「大約便是不拘小節之人。」

「他不拘小節,是他心胸大度,」陰氏揮了揮手,讓說書人退下,「但不代表你不能不知禮數。」

陰氏對容瑕的本性終究還不夠了解,所以行事上便比班嫿更加注意。

班嫿想說,他們家跟容瑕不必客套至此,不過面對母親一雙漂亮的鳳目,她把這話咽了回去。

母親此言,也不無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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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走到垂花門,容瑕看到班家下人領著兩個做婦人打扮的女子出來,這兩人容妝不似班家奴仆,但也不像是嫌貴之人。

「國公爺安。」兩個女說書先生行了一個禮,見班淮身後還站著一人,便再次福了福身,才垂首退了下去。

「這是家里養的說書女先生,」班淮笑著道,「平日就留著他們打個趣兒。」

想起班嫿喜歡聽人講故事,還愛挑剔情節的習慣,容瑕笑了:「挺好。」

早就知道班家養了說書女先生,但是只有見過以後才知道,班家人在生活上的自在與講究,足以讓很多人羨慕。

「父親,容伯爺。」班恆迎了出來,見班淮身上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氣。一大早父親就被宮里人叫走,又沒傳出音訊出來,他連說書先生講了什么都沒聽進去。

院子外搭著桌椅,上面擺著茶水點心,陰氏與班嫿坐在桌邊,容瑕上前給陰氏見禮,並且獻上了在路上買的見面禮。

「咱們家不講究這些,」陰氏笑著招呼容瑕坐下,「下次來不要帶東西。」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容瑕易語眼角的余光時不時掃到班嫿身上,「只是有些意思,想著大家可以拿著嘗嘗趣。」

班恆抽了抽鼻子,這個「大家」只包括他姐一個人?這些小玩意兒,明顯就是哄他姐這種小姑娘的。他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都不會對這個感興趣。

陰氏也猜到了容瑕這點小心思,她笑著讓容瑕落座,「今日多謝世侄的提醒。」

容瑕搖了搖頭:「伯母說這話,是把晚輩當做外人看待了。」

班恆低頭把玩手里的茶杯,這話說得好像他這會兒就是班家內人似的。

「夫人,是不是該用午飯了?」班淮摸了摸肚子,「早上起得早,連茶點都沒有機會好好用。」

「早已經備好了,」陰氏見他總是給自己拆台,又好奇又好笑,讓丫鬟們伺候著洗手洗臉。

「容伯爺,今天日頭好,午膳就在園中用,你覺得如何?」陰氏擦干凈受,轉頭問容瑕。

「貴府園子很美,在這里用餐能讓人心曠神怡,」容瑕忙點頭道,「一切都有伯母做主。」

「嗯。」陰氏點了點頭。

飯菜很快上桌,有清淡有辛辣,有甜有咸,口味多樣,色香味俱全。容瑕發現班家人口雖少,但是口味卻不相同。以前用飯的時候,班家人沒有這般隨意,現在看來,班家人在吃這一方面,當真是半點不委屈自己。

還有就是班家人用飯並不用奴仆伺候,也不太講究食不言的規矩,沒事還能聊一些左鄰右舍的八卦。

看來他以前對班家還是不夠了解,原來另外一條街誰家婆婆喜歡折騰兒媳婦,誰家兒子不孝順他們都知道,可見平時閑得無聊的時候,都去聽這些了。

「賢侄啊,」酒足飯飽以後,班淮塞給容瑕一杯消食茶,半眯著眼道:「我們家的人就這個性性子,讓你見笑了。」

容瑕眉梢展開,嘴角暈染上笑意:「不,很好。」

班淮喝著茶,看著容瑕沒有說話。

「晚輩家無長輩,下無子侄,能與伯父一家人同桌吃飯,對晚輩而言,是一種享受,」容瑕轉頭去看班嫿,「日後成婚,若是伯父不嫌棄,我也會常常帶嫿嫿回來用飯。」

「回來」兩字聽在班淮耳中,那是無比熨帖,於是對容瑕提到的成婚似乎也不再那么排斥,「成婚以後,你們兩個小年輕待在空盪盪大宅子里,也是冷清。家里的院子一直為你們留著,你們想什么時候回來就回來。」

「老爺,」陰氏沒有想到班淮三兩句話就把女兒推了出去,刮了刮手里的茶杯蓋子,「嫿嫿與容伯爺的婚事還沒定下日子,現在提這些太早了。」

「是是是。」班淮連連點頭,在陰氏面前,他毫無立場。

容瑕起身朝兩人行了一個大禮:「晚輩知道,這話今天說出來會有些失禮,但是晚輩卻不得不提。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子性格軟弱,二皇子野心勃勃,晚輩擔心京城會出亂子。」

班家人:是啊,不僅會亂子,而且還會改朝換代呢。

容瑕以為班家人會好奇,會驚慌,但是面對他們一臉「所以呢」的表情,容瑕竟有種自己剛才只是說了一句「天氣真好。」

「伯父身份貴重,晚輩擔心有人會在貴府身上下文章,」容瑕皺了皺眉,「日後請大家謹慎行事。」

班淮點頭,「多謝賢侄提醒。」

「另外,晚輩覺得,明年開春後有大吉日,」容瑕抬頭看著陰氏與班嫿,「晚輩真心求娶郡主,希望早些把日子定下來。若是陛下……晚輩擔心後面更加麻煩。」

班恆單手托腮,歪著臉看容瑕,真正的重點終於到了。

班淮與陰氏聽到這話,竟沒有立刻反駁。尤其是陰氏,她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半晌後看向班嫿,忽然笑了:「容伯爺有所不知,我們班家從來不是講究俗禮的人。你與犬女何時成婚,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此事並不僅僅我們說了算。」

在她看來,嫿嫿嫁給容瑕確實有很多好處。一是人口簡單,嫁過去不用為妯娌之間假冒蒜皮小事費神。上面沒有長輩,在規矩上也沒那么多講究,還不用三不五時的早起去請安,以嫿嫿懶散的性格,讓她每日天剛亮就去請安伺候婆婆用飯,身為母親的陰氏只要想一想便覺得舍不得。自己養在掌心的女兒,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么苦頭,嫁到別人家反而苦頭吃盡,這讓她怎么放得下心?

再則就是方才她自己觀察過容瑕,此人脾性好,包容性高,嫿嫿的性子不算太好,嫁給一個脾氣好些的人,日子才能過得舒舒服服,有滋有味。若是成親以後,反而日日生氣,處處不好,那嫁人還有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一點是,容瑕明顯已經了解到嫿嫿的口味,她的小愛好,甚至有時候他看嫿嫿的眼神也是溫柔的。

身為母親,陰氏想的東西很多,但是唯一想要的,不過是兒女日子順遂而已。

「晚輩明白了,」容瑕微笑著看向班嫿。

班嫿抬頭對上容瑕雙眼,沒有扭捏,沒有躲閃,只是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你覺得什么日子好?」

「明年開春後,」容瑕笑,「那時候百花盛開,郡主一身紅裝,一定是世間最美的新娘子。」

班嫿眼睛笑成了彎月。

就在容瑕以為她會同意的時候,班嫿歪了歪頭,一臉嬌憨,「我再想想,至少……要合八字,算日子,再談這些事。」

容瑕不慌不忙道:「八字我已經請欽天監的人算過,並沒有沖克,明年的二月二十六就是好日子。」

「唔……」班嫿沒有想到容瑕的動作這么快,竟然真的把日子算過了,她頭一扭,直接不講理道,「那我再想想,你不要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