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節(2 / 2)

母子劫後緣 米諾 6647 字 2021-02-11

已經激動地大叫了起來,同時迅速轉過身來。

他轉身後急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結果,一股濃濃的失望,瞬間涌上了

心頭,把心中剛燃起的希望和激動瞬間澆滅了。

「外婆,你怎么來了?你沒事情吧?」

張瑞開口問道,不過聲音中,顯得是那么的空洞。

原來,剛才叫喚的人是何氏。

何氏站在張瑞身後幾丈外,臉色有點蒼白。

她看到張瑞此時的神情模樣,尤其是他臉上仍掛著的兩條淚痕,不知怎的,

心中感覺突然一痛。

「我被震得全身動彈不了,剛才才恢復過來了一點,就順著痕跡追過來看了

。瑞兒,你娘她怎么樣了?真的被帶走了嗎?」

何氏無力地問道。

她此時體內新傷加舊傷,已經是虛弱無比,方才是費了好大的毅力才順著痕

跡走到這里來的。

「她被帶走了,不過她會沒事的,我相信我有一天肯定能把她找來。」

張瑞心痛地說道。

何氏確認了消息,原本就擔憂無比的心里頓時涌上了一股悲涼。

幾天之內,親人一個個離開自己的身邊,最後連唯一的女兒也落得個生死不

知的結局,她那剛緩過點的心,頓時又被再次打擊得支離破碎。

不過,她現在比之前已經堅強很多了,總算還挺得住。

她見到張瑞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忍,便說道:「瑞兒,你娘應該暫

時沒事,如果那老女人要殺她的話,當時就已經下手了,何必費那么多周折把她

帶走?」

張瑞聞言,空洞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希望之色。

「對,肯定是那樣,娘肯定會沒事的。」

他捏緊了拳頭,堅定地說道。

何氏看了,心中嘆了一口氣。

「瑞兒,我們先去吧,找你娘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她勸說道。

張瑞點了點頭,頭深深地再看了一眼蒼茫的遠山,才似有不舍地邁動有點

麻木的雙腿,往慢慢走去。

何氏站在原地,看了看張瑞那落寂的背影,搖了搖頭,心情沉重地跟在了後

面。

祖孫兩人無聲地走著,走了一段路,突然,就聽到左側遠處傳來隱約的人聲

聽到這個動靜,兩人馬上停下了腳步,對望了一眼,就雙雙鑽進路邊的一處

深草叢中躲藏了起來,屏住了呼吸。

他倆剛躲藏沒多久,那人聲就已經越來越近了。

對方的說話,也漸漸清晰可聞起來。

聽那聲音動靜,對方似乎有不少人。

那伙人沒有直接朝他倆躲藏的地方走來,而是從二十丈外的地方穿行了過去

「猴子,你養的這小東西真的有那么靈驗嗎?要是把人追丟了,壞了大事,

去我剝了你的皮。」

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放心吧,長老,我怎么敢欺騙您啊。以前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從來都沒

出錯過,那老妖婆手上已經粘過了那種特殊粉末,就是洗掉了也沒用,半個月之

內,任她逃到天涯海角,我養的這靈鼠照樣能一路追蹤到她的氣息。這次,長老

這大功肯定是跑不掉了,能跟長老出來辦差,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一個年輕的獻媚聲跟著響起。

「放心吧,這次如果真能順利擒殺了那賤貨,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你給我

用心點。」

老者說道。

「那是那是,小的就靠長老多多提攜了。」

年輕聲音急忙應道。

「大哥,我們怎么不追快點,這么慢,萬一讓她跑太遠了也是麻煩。」

這時,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來。

「老三,別急,就是要這樣子慢慢追。那賤貨中了教的奪魄針,靠功力深

厚硬撐住了,不過也撐不了多少天。現在,她大部分功力仍在,我們碰上了,估

計也討不了好,還是慢慢追著,等她功力衰退得差不多的時候追上她才算穩妥,

否則被她反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者解釋道。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

中年人應了一聲。

接著,那伙人的聲音就漸漸地遠去了,不到片刻,林中又恢復了寧靜。

草叢中,張瑞望著那伙人離開的方向,神色有點猶豫不決的樣子,似乎在考

慮著什么決定。

何氏就藏在他的旁邊,轉頭看到他這副神情,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他心中所

想,於是小聲說道:「瑞兒,你追上去是沒用的,那幫人都是高手,你很容易就

會暴露行蹤的,到時候,如果你也出了意外,那你娘靠誰去救?我們還是想點穩

妥的辦法吧。」

張瑞被她說中了心事,心中頓時又頹然起來。

他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又在草叢中躲藏了一會兒後,確認真的已經安全了,這才鑽了出來,繼

續往走去。

走了一小段,張瑞頭注意到何氏走路的腳步越來越輕浮緩慢,臉色越來越

蒼白,心中暗暗自責了一聲,就轉身去攙扶她,一起慢慢走去。

正文 第21章:跨越羞恥只為仇

兩人一起到茅屋那里後,何氏當場就盤坐了下來,運功調息著。

之前她被那個老婦撞了一下,體內早就受到了不輕的震傷,剛才又急著去追

張瑞,此時到茅屋後,傷勢已經進一步惡化了,體內經脈的疼痛更加明顯劇烈

,再不及時調理,估計要出大問題了。

何氏忙著運功調息,而張瑞則單獨坐在茅屋外的一塊石頭上,一時間,剛剛

好不容易稍微壓制平復下來一點的雜亂思緒,又在腦海中狂涌而出。

他兩眼直愣愣地看向許婉儀被擄走前所站的位置,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幻

著。

此時,他的心里,不由自地想起了許婉儀以前的音容笑貌,想起了她種種

的好,同時,又為她的生死未卜而牽腸掛肚,想到壞處,更是驚懼得心如刀絞,

心痛得渾身都冰冷起來。

半日後,閉目運功的何氏終於收功睜開了眼睛。

一收功,她就低聲嘆了一口氣,臉色陰沉。

經過半日的調理,她體內的受損經脈總算是得到了初步的穩定,但是,丹田

那里的情形卻非常的糟糕。

她的丹田當時被那老婦的真氣侵入,受到了很強烈的震傷,此時,雖然傷勢

已經穩定了,但是丹田卻變得非常古怪。

她現在只能讓真氣在體內以很緩慢柔和的狀態的運轉,而只要一將真氣運轉

稍微加快加強,丹田內就會刺痛無比,如果強行繼續運氣的話,估計丹田馬上就

會崩潰,成為廢人一個。

可以說,她現在是空有一身的內功真氣,但卻無法運用來對敵,跟沒有差不

多,做多是讓自己體魄保持更加強健罷了。

而這個隱患,她嘗試了半日都沒有找到將其解決的途徑,或許,這跟那個老

婦的古怪真氣有關系。

最後,她也只是想到,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估計還得找到那個老婦或是把

功力提高到比那個老婦更強的境界才性。

何氏把那兩種想到的辦法仔細想了一下,得出的結果讓她萬分絕望。

把功力境界提高到比老婦還高的境界這一點就不說了,這在短時間內根本是

不可能的,甚至終其一生都是不可能,這是她的資質所限,強求無用。

而找到老婦那一條辦法,同樣也是不現實。

先不說怎么找得到那老婦,即使找得到那個老婦,人家又憑什么幫你消除隱

患?按照她之前出手的態度,到時候不宰了自己就算不錯了。

想明白前因後果後,何氏心中的凄苦悲涼可想而知。

現在,報仇的事情不但沒有一點進展,反而是女兒又生死不知,自己變得與

廢人無異,難道,老天爺真的是在絕自己的路?萬分頹然中,何氏靠著心中那股

對報仇的執念支撐,最終讓自己重新冷靜了一點下來。

不管怎么樣,只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而且,自己就算是廢了,對救人

和報仇的事情無能為力,但不是還有一個外孫張瑞嗎?如此想著,何氏的心,終

於安定了一點,認命地接受了這個糟糕透頂的事實。

隨後,她就站了起來,轉頭找張瑞的蹤跡。

她轉頭看了看,不見張瑞,接著就轉過身來,這,她終於見到了張瑞。

「瑞兒,你怎么了?」

何氏驚呼出口。

此時,張瑞正躺在茅屋旁邊的一塊大石前,四肢平伸,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嘴角還有絲絲血跡,一副生死不知的的樣子。

何氏在驚呼的同時,人已經朝張瑞跑去了。

當她跑到張瑞身邊的時候,張瑞仍是沒有對她的呼喊沒有任何的反應。

何氏來到張瑞身邊後,就近發現張瑞胸口還有呼吸起伏的征兆,身上也沒有

什么傷痕之類的,驚駭欲絕的心,才稍微定了一點點。

何氏當下就在張瑞身邊蹲了下來,扶起他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焦

急地呼喚著他,輕拍著他的臉,同時緊張地不時環顧著四周。

這番呼喚輕拍之下,沒多久,張瑞就悠悠地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清醒

了過來。

「瑞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

是不是被人給打的?」

見張瑞醒過來後,何氏驚喜的同時,口中連連問道。

「是我自己暈過去的。」

張瑞有點虛弱無力地答道。

接著,他想動下自己的身體,但感覺全身都很酸痛無力。

「真的?」

何氏疑惑地道。

何氏疑惑地隨口問出後,接著腦子一轉,就相信的張瑞的答。

一來,張瑞沒理由騙她;二來,自己方才在運功中對外的感知戒備很低,如

果真有人惡意襲擊了張瑞,那自己沒理由能幸免。

看來,他說的是實話。

但是,無緣無故的,張瑞又怎么會暈過去呢?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之前

也沒受過傷。

「瑞兒,你到底是怎么暈過去的?現在怎么樣了?」

何氏接著就把心中的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張瑞暫時放棄了動下身體的努力,有點慌亂和不解地答道:「我剛才想著

娘和許多的事,想著想著,就暈了過去,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全身都

很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你剛才想著事情的時候,有沒有運轉體內真氣?」

何氏急忙追問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張瑞稍微想了一下,道:「好像有過,當時我想到了找那個老婦拼命,好

像想著想著就運起了真氣。外婆,我到底是怎么了?」

聽到張瑞這么答,何氏頓時就驗證了剛才的猜測。

她的心,頓時就涼了起來。

看來,這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她暗嘆了一口氣,黯然地說道:「你這樣的情形,大概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張瑞聽後神色頓時大變,原本就很慘白的臉色變得更沒有一絲血色。

走火入魔的事情,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那種情形的可怕,他可是聽多了

,甚至以前在家的時候,還親眼見過一位族叔因為強行練功走火入魔,結果當場

真氣錯亂,七竅流血而死。

總之,練武之人,平時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基本上都是輕

則變成廢人重則當場死亡。

「我走火入魔了但沒死,難道,難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一個連常人都不如的

廢人了?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一時間,張瑞的心里絕望恐懼地想道。

他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明顯地證明了事

實,而且,外婆也沒理由會拿這種事情來騙他嚇他,所以由不得他不信。

「外婆,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判斷錯了。」

張瑞最後還是有點不甘心地顫聲說道,哀求地看向何氏,期待能聽到她說出

否定之前判斷的話來。

何氏看著張瑞的神情,臉上一片苦澀。

她心里雖然不忍,但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此時,她的心里也是感覺萬念俱焚一般。

外孫也變成廢人了,現在,祖孫兩人都是廢人了,那將來的路,還怎么走?

還有什么指望?張瑞看到何氏的這個反應,原本就已經沉到大半的心,瞬間就沉

到了谷底。

「如果我成了廢人了,那我還能做什么?娘怎么辦?靠誰去救?難道,這就

是老天爺對我和娘亂lun相愛的懲罰?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張瑞在徹底絕望之後,心中滿是悲憤和不甘。

他直愣愣地望向遠處,兩行清淚,慢慢地眼角流了下來。

何氏看著張瑞這副模樣,心里也滿不是滋味。

她也不出聲勸慰開導張瑞,只是靜靜地把他抱在懷里,默默地看著他流淚。

這不是因為她對張瑞沒有感情,也不是因為她為人澹漠,而是因為她實在不

知道該怎么勸說,而且,她自己心里也是一片的絕望冰涼。

一個連自己都需要別人來勸慰開導的人,又如何能勸慰開導別人?就這樣,

祖孫兩人,一個蹲一個躺地相靠著,被濃濃的絕望悲涼氣息所籠罩著,一時間靜

得落針可聞,壓抑到了極點。

過了許久之後,太陽已經漸漸西斜。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何氏渾身一下顫抖,原本空洞木然的眼中,閃過一抹

亮色,接著,她的臉就紅了起來,隨後,糾結矛盾的神色,在她的臉上越來越濃

,最後,她干脆抬頭看向了漸顯蒼茫的遠方,拳頭緊握著,胸口因呼吸加快急促

而不停起伏著。

「瑞兒是我的親外孫,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但那是唯一的機會和希望了,錯過了的話,今生今世,就永遠也沒有報仇

雪恨的可能了,難道,要讓他們就這么死不瞑目?」

「可是…」

此時,何氏雖然不發一言,但是她的心底,卻已經軒起了滔天巨浪,兩個矛

盾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糾纏著攪動著。

到底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此刻如此?原來,剛才在絕望茫然中,何氏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者說,是想到了一個解決眼前死局的辦法。

她想起了,當年她師傅臨終前,曾口述傳授給她一個秘法,一個可以把功力

轉嫁的秘法。

通過運用那個秘法,可以把一個人三分之二以上的功力轉嫁給另一個人,而

且不受雙方功力屬性的限制。

這個秘法,由於運用起來有著很大的風險,成功則已,不成功的話雙方有可

能當場死亡,而且是以犧牲一方來成全另一方的。

一旦實施功力轉嫁後,轉嫁功力的一方,終生都將無法把失去的功力修煉

來,改修其他功法也是一樣無用,最多保持現狀不變。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把它當作一個雞肋一樣看待,從來都沒考慮過要嘗試

,久而久之,她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么個秘法。

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突然把它想起來了。

想起那個差點被遺忘的秘法後,何氏當時就聯想到了自己和外孫目前的狀況

自己空有一身內功真氣而無法運用,而外孫則是走火入魔,廢人一個。

自己的狀況,出於現實的形勢原因,要解決估計是沒什么指望了,但外孫的

狀況,從某個角度來講,還是有可能解決得了的,雖然那個可能跟不可能差不多

要知道,走火入魔而變成廢人的人,其實跟丹田經脈受損傷而暫時喪失動手

能力的人都是同樣的原理,其實都是丹田和經脈受損的問題。

只不過,後一種情形的話,通過後續的調息治療還可以慢慢恢復過來,而前

一種情形,則是因為受損太過嚴重,體內真氣已經潰散完,無從自行運轉本源真

氣進行自我調理恢復,靠外力輸入真氣又沒用,從而喪失了恢復的可能,算是廢

了。

簡單的說就是,一般受損傷或真氣透支的人,再怎么嚴重,體內總會殘留那

么一絲本源真氣,那絲本源真氣,就像是一個種子,總會發芽生根重新長成參天

大數,從而讓人最終恢復過來。

而走火入魔的人,則是連種子都沒有了,徹底失去了東山再起的資本,而且

由於沒有本源真氣及時調息修復,受損的丹田和經脈會很快就惡化得徹底崩潰,

從而連以後重新修煉的可能性都喪失了,所以才說是變成了廢人。

何氏當時一下就想到,通過那個秘法,可以把自己的內功真氣轉嫁給外孫,

變成他的本源真氣,從而讓他重新擁有自我調息的能力,那樣以來的話,他就有

可能恢復過來,擺脫廢人的狀態了。

那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在目前這樣的死局中,即使要冒些風險也值得一試

啊,總好過徹底絕望吧,為何何氏會那么矛盾糾結遲遲無法下決心呢?這個,就

要說到那個秘法的運用限制問題了。

那個秘法,其實運用的限制也不多,就一個,那就是它只能在男女兩個人之

間使用,使用的方法形式,就是體交媾。

這一點限制,對於普通的男女來說,或許算不得什么,但是,何氏與張瑞雖

然是一男一女符要求,不過要命的是,她和他同時還是外婆和外孫的血緣關系

,如果按照秘法的要求去實施運用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