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那慵懶肆意的神情一點點皸裂，到最後終於露出有些孩子氣的懊惱神情，「奚玥，是他們先欺負你。」

奚玥難得看到這個少年露出這樣忐忑又復雜的神情，也有些被逗樂了。

嘆了口氣道：「其實，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未知原本黯淡的雙眸陡然一亮，灼灼的望向眼前的女孩。

奚玥敲了敲桌子道：「這一次，我就不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了。未知，謝謝你替我出頭。但是，以後記得用干脆利落一點的方式，別每次搞得那么血腥。」

未知瞪大了眼，半晌才道：「你不是厭惡我是個變態嗎？你不是讓我不能隨意殺人嗎？」

「不能隨意殺人？我可沒這么說過。」奚玥自嘲地笑笑，「我自己手上沾過的人命，都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別人殺你，你不還手，那不是善良，而是蠢貨。」

「未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以殺人為樂，更不要以看著別人痛苦，作為自己的樂趣。」奚玥目光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流淌著瑩紫的光芒，一雙鳳眸顯得那樣攝人心魂，「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么，又為什么會養成如今的性格。可是我知道，你所謂的看著別人痛苦就快樂……是假的。虐殺別人的時候，你並不快樂。」

未知呆呆地看著她，密長的睫毛宛如小扇，輕輕眨動著，一忽兒像是要遮掩眸中的光芒，一忽兒又像是想要把心中噴薄的情緒統統發泄出來。

奚玥站起身，聲音低沉，卻帶著難得的溫柔：「將來有一天，你想要殺人取樂，尤其是想要殺無辜的人時，我希望你回想一下我今天說過的話。未知，你真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