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遍體鱗傷的姬冥煜身上，那點不忍統統被決絕取代。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一抽，漓水劍從衛子熙胸口抽回來，帶起一片血花：「奚未知，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

「我自認從沒有對不起你，是你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我利用我，傷害我在乎的人！現在你質問我放棄你，你憑什么？」

「從今以後，不管你是誰，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再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發誓一定會取你性命！」

「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再相見就是敵人！」

衛子熙的笑聲慢慢停止，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眸中深深倒映著奚玥的身影，隨後又慢慢消退。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了悠然的笑，眼底重新染上了墨色的望不見底的幽深。

沾染了血的紅色長袍輕輕擺動，看上去那樣風姿卓絕，仿佛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再次恢復成了陰冷狠辣、神秘殘忍的衛子熙，高高在上的神域大祭司。

「這樣很好。」衛子熙看著奚玥輕笑道，「你切斷了我對這個世界最後一絲留戀，這樣……很好！」

「如此我就能毫無保留地讓神域毀滅，讓天地間所有的人統統去死，不管是你在乎的還是不在乎的！等到天地化為塵埃，你還能逃到哪去？奚玥，你注定會是我的！」

奚玥冷笑一聲，眼底最後一絲不忍退去，只剩下決然，「你大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讓這天地覆滅。看看就算天地覆滅，我會不會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