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玥還記得，在元空古境中見到雪夕聖女時，她曾說，曾經聖女的魂魄是不完整的，而奚玥才是真正的擁有完整魂魄的聖女。

此時想來，或許所謂的魂魄完整，就是因為奚玥懂得了情愛，有了七情六欲。

而曾經的雪夕聖女，卻如高高在上的神祇，悲憫萬千生靈，守護萬千生靈，卻唯獨忘了可能會寂寞可能會受傷的自己。

遇到不懂情愛的雪夕聖女，姬乘風的一腔愛情，當然不可能得到回應。

突然，夢中的場景再次變換。

這一次，雪夕滿身是血的倒在姬乘風懷中，姬乘風抱著他，發出凄厲而痛楚的嘶吼。

他咒罵天道，咒罵眾生，咒罵雪夕守護的三千位面世界。

他發誓，就算是傾盡所有，也要將這個奪走他愛人的世界徹底毀滅。

可是下一刻，雪夕沾滿了血的手，撫上了姬乘風的面頰。

低緩輕柔的聲音虛弱地響起，「姬乘風，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回應你的感情。」

「如果……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和你都能從頭來過。我們重新認識，重新相知，你會再次愛上我，而我也能愛上你。如果有來生，我願自私一次，不再為了天下蒼生而活，而是與你廝守……」

話還沒有說完，雪夕的手就落了下去。

只留下姬乘風跪在原地，抱著雪夕逐漸冰冷的身體，流干了眼淚。

而那雙原本被痛楚愛戀洗的發亮的眼睛，逐漸被瘋狂的偏執與恨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