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應該感謝自己通讀了古井觀經閣里面的那些道藏啊，向缺很感慨。

這些典籍當中包羅萬千，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有關卜算的，卜算和推演是能夠劃等號的，只不過就是難度不同而已。

而向缺要推的這是域外戰場的開啟地點和時間，他也不是要去推演什么大人物或者大事件，如此一來的話，就勢必會輕松很多。

老黃皮子和唐寧玉不止一次的看到向缺埋頭在桌前，寫寫畫畫的，不時的擰起眉頭或者唉聲嘆氣，但也有時會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後來，兩人最終忍不住的站到了向缺的身後，想要看看他最近一月來到底在捅咕什么，但是看著那幾張向缺用來演算的紙張上的內容之後，他倆頓時發覺上面的字倒是都認得，可內容居然一丁點都看不明白。

於是，向缺就很是詫異了，他覺得兩人的見識和底子擺在那里呢，哪怕就算不懂的推演，但肯定也應該接觸過的，可要是都不認識的話，這就有點怪異了。

「不知道這是什么？」向缺抬頭詫異的問道。

「我知道這是什么」老黃皮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

「鬼畫符么，你這幾月就在這里鬼畫了這些東西，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老黃皮子嗤之以鼻的說道。

向缺眨了眨眼睛，扭頭看著唐寧玉說道：「你也不懂？」

唐寧玉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我雖然不懂，但看起來好像是挺厲害的樣子？」

向缺：「……」

這時候向缺的心里狀態，就好像是他初到洞天福地那時候，知道這里的土著居然不懂的風水法陣是什么意一樣，原來仙界的人竟然不知道卜算，推演的根本是源自於周易，天干地支，八卦四象這些東西。

「玄州精通煉器，三清天精於禁制，那有沒有哪方天或者哪洲是精通推演的？」

唐寧玉說道：「並沒有，推演只存在於大羅金仙往上，聖人和仙帝之間，境界到了自然就可以推得了了。」

向缺想了想，問道：「這不算是一門神通或者大道么？」

唐寧玉驚愕的說道：「這是法則！」

仙界有神通，大道和法則三種說法。

神通很好理解，就是術法的意思，向缺之前修行的三重樓，在洞天福地中修的斬天拔劍術，這都是神通。

而所謂的三千大道則就要深奧一些了，玄州的煉器術，三清天的禁制之術這些都算是大道里的一種，還有向缺從喬月娥那里拓印來的竊之一道。

淬體，神識也屬三千大道，只不過鮮有人能夠將此給修到極限了。

至於法則就要更為高端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悟得出來的，比如推演，這是需要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才能悟出來的。

向缺舔了舔嘴唇，眼神有點閃爍的問道：「大羅金仙後期，聖人和仙帝才有推演的可能，那有沒有另外一種狀況出現，就是在大羅金仙往前，也有人能夠推演得了？」

唐寧玉和老黃皮子都頓時一愣，兩人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先搖了搖頭，否定了向缺的這個說法。

老黃皮子皺眉說道：「這個說法可能說不通」

「為什么不通？」

「推不了，就好像你現在去推演一位大羅金仙，可能你剛要推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推演靠的是強大的神識這樣才能洞悉天道法則，大羅金仙之前神識都太過弱小了，無法承受推演所帶來的壓力……」

向缺很想反駁兩人，推演為什么要靠神識，用卜算的方式不可以么？

但是看著桌子上自己寫下的那些好像對他們來講是天書一樣的東西，他就知道如果再掰扯的話，兩人一樣是不能理解的，跟鴨子聽雷都差不多了。

就好像，一個物理學的學者，你非得要去跟一個廚子討論什么叫做核聚變的時候，還沒等開口呢，你就已經輸了。

向缺收攏起桌子上的東西，說道：「多說跟你們也沒辦法解釋，也不用多問了，我這是在為進入域外戰場而鋪路，等我能鋪成的那天，你們自然就知曉了。」

老黃皮子冷笑著說道：「你先想好自己怎么能夠進得去再說吧」

向缺抬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道：「這回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想著怎么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