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向缺的那種感覺更真實了，仿佛周遭所有的雲霧在這時全都化成了一把劍。

曾經在蓬萊的時候，是萬物皆可成劍。

如今的情形則是，天地之間全是劍。

向缺看著前方說道：「心里有劍，哪都是劍么……」

當向缺這句話音剛落下，就聽聞雲霧里有一道神念傳了過來。

「你比我想象的要悟的快了一點，當年韓景楓進來的時候，他曾經用了七天的時間才想明白這一點。」

「相秀用了二十三天。」

「青魚，三十二天……」

向缺嘴角抽搐了幾下，心中一陣陣的無語，就這玩意用得著那么長時間領悟？

那古龍大師早多少年就有這種意境了。

心中有刀天下全是刀，心中有劍天下全是劍。

武俠小說里的那些頂尖高手們，早就到這個層次了。

當然了，向缺是這么想的，但他肯定不會這么說，不然逼格就沒有了。

那道神念傳過來後，雲霧就忽然化開了，那種漫天的劍意就也盪然無存了。

一切歸零。

於是，向缺就看見，這玉凈峰的峰頂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提著一把水壺澆著身前的花花草草，那種感覺特別的愜意。

但同時你也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沖天的劍意。

而當對方望過來的時候，那劍意也隨之從他的臉上劃過。

卻沒有傷人。

這是收放自如了？

向缺來到對方前面，盡管他知道這人就是蜀山的劍主，無上劍君，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宗主么？」

「怎么，不像？」

向缺搖頭說道：「有點不像，但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你這種級數的高手已經可以隨意幻化自己的容貌了，只不過是我看不出來罷了。」

「我是什么級數，大聖，半步帝君，還是仙帝？」

向缺頓時沉默了，他忽然有了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他居然感覺不出對方任何的修為。

這肯定不是返璞歸真的狀態，對方也沒掩藏自己的修為，他也不可能是仙帝，而以向缺大聖的境界卻看不出來，這怎么能不矛盾？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這一世修為，只修劍，你若是沒在劍道上超過我的話，是根本就品不出我是什么修為的。」

向缺有點了然了，這位劍主只修劍，就跟仙都山宗主崔殤只修禁制一樣，他們在這一道上都已經登峰造極了，你已經不能用看待尋常修者的眼光卻看他們了。

據說崔殤在禁制一道上的造詣，仙帝都未必能比的了。

那想來，這位劍主也是了？

仙界啊，真的是不缺出類拔萃的修者，不是仙帝卻有著不弱於仙帝的修為，這種人想想都夠恐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