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的悲哀 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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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端午佳節、晌午剛過,仆人就喚唐菲,說曾恬兒不眠不睡,身體冰涼,唐菲連忙走到女兒房中,果然恬兒臉色慘白,這么熱的天竟是一點汗也不流。連忙叫人去太醫院請胡曉。胡曉把脈之後,半晌無語,唐菲只道不好,連忙問胡曉長嘆一聲:「唉,小姐這是、天氣炎熱,暑氣侵入,若是平常人,架出去走走吃幾副葯就好了,但小姐六神失去主宰,根本無法自我調節,這次怕是大限已到。」唐菲一聽大驚失色,眼淚在眶內轉了幾個圈就落下來:「我苦命的孩子啊這可教為娘怎么活啊。」抽泣了一陣,抬頭問胡曉,「胡太醫,真就無葯可醫治了嗎」胡曉見唐菲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樣子,心里也是一動:「怪不得薛岳對她神魂顛倒,真是個傾國傾城的風情。」隨機轉入一臉愁容。道:「雖有個葯,但說了等於沒說。」唐菲一咬牙:「您說,就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找來。」胡曉搖了搖頭:「只有用極品龍蜒香點燃、用香氣引導曾恬兒體內調整,老朽再施以金針方可得活,只是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即便大內皇宮也沒有存留,非得等海外諸國進貢才有。」唐菲知道胡曉所言非虛,兩眼發呆忽然胡曉一拍大腿道:「夫人,各國使臣未晉見皇上時,朝貢之物在禮部留存,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來過,令侄就主管該事,何不讓他去」胡曉掐去後半句不說。唐菲聽的出胡曉的意思是讓薛岳以職務之便、盜竊貢品,雖然知道請薛岳幫忙定遭羞辱,但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了,既走到薛岳的房間,說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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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薛岳想了想,張口說道:「事情艱難、但師姑吩咐、我只有盡力去做,成與不成卻要靠天意了。」唐菲道:「如不成也是恬兒命里該著,我不怪你,真成功我母女同感大德。」薛岳嘻嘻一笑,低聲說:「盼望師姑莫忘今日之言。」唐菲聽出薛岳話里有話,臉色一紅,不再言語。薛岳這一去不返,過了晚飯當口還不回來。唐菲平日里恨不得薛岳死在外邊,今日竟三次跑到門口去等待薛岳回家,心中惴惴不安、難道這奸賊竊葯被抓直至日落、唐菲在內堂聽得外邊有腳步聲,步履聲熟悉,正是薛岳回來。迎上前去顫聲說:「如何了」薛岳嘻嘻一笑,從懷里拿出一個布包,里面三顆龍眼大小的物件,晶瑩如玉、透體雪白。胡曉拿起一顆仔細看看,興奮道:「不錯,正是此物,白到這種程度,定是在深海超過七八十年了,真是極品。」胡曉當下將一個龍蜒香碾碎,放在香爐內點燃,一時間屋內清香撲鼻、那香氣走五官通七竅,唐菲聞了精神一振,似乎周圍的暑氣也淡了許多。這時胡曉已經在曾恬兒身上插了幾根金針,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曾恬兒的呼吸平穩、面色紅潤、酣睡過去。胡曉雙掌輕輕一拍,拈髯而起,笑道:「這娃兒命算保住了。」唐菲大喜:「多謝胡太醫妙手回春。」胡曉正色道:「不必客氣、只是這龍蜒香需要天天點,直到挨過這炎炎夏日,否則再來一次真是無葯可救了。」「啊」唐菲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剛剛進伏、這酷暑夏日少說還得四十幾天,薛岳只拿來三顆龍蜒香,這可如何是好。」胡曉哈哈一笑:「薛岳大人聰明絕頂、自然有辦法。今日端午佳節,老朽要回家去了」說完收拾物品,飄然離去。唐菲這才想起今天是端午節,看看薛岳,正想如何苦求他再去搞點龍蜒香,卻張不開口。薛岳不再理會唐菲,召集仆從,宣布今天端午,放假一晚,明天再來,仆從大喜,一時間走得精光,空盪盪的院落,就剩下薛岳和唐菲。薛岳這才笑吟吟的對唐菲說:「他們都回去了,你我辛苦多時,也該喝杯雄黃酒應應節氣才對。」唐菲瞪了薛岳一眼,心道你把仆人都趕走了,這功夫誰給你弄酒喝薛岳似乎看穿了唐菲的想法,嘿嘿一笑,道:「我已經在後堂花架下擺好了,今夜我陪師姑共飲。」唐菲有心不去,但想到龍蜒香還要著落在此人身上,也就不再言語。後院有棵丁香花樹,樹下有一石桌,兩人落座後,唐菲見桌上擺著幾樣瓜果、杯筷一應俱全、桌下一個酒壇里陣陣飄出雄黃酒的香氣,而正當中卻放著一個描漆匣子,不知是何物。兩人坐下,薛岳自斟自飲,唐菲見酒香正常,知道並無葯物,也就放心喝了兩杯,狠狠心對薛岳講:「師侄,你能否再搞些龍蜒香來。」薛岳見唐菲兩杯酒下肚,臉上暈起了一抹醉人的嫣紅,頸中扣子松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煞是誘人。當下呵呵一笑:「古人說得隴望蜀、真是不錯,這三顆龍蜒香師姑答應謝我還未兌現,要我再去搞嗎」唐菲臉色一紅,悲悲切切的說:「現如今我們孤兒寡婦的無依無靠,還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送人的,師侄何苦明知故問」薛岳見唐菲一副楚楚可憐、惹人疼愛的樣子,心下一盪。伸手將桌上匣子打開。唐菲一看真是驚喜萬分,里面滿滿一層都是龍蜒香,不下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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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薛岳繼續說道:「這是今日滿加刺國送來的貢品,明日呈送內務府,禮單今天已經送過去了,是我偷偷扣

下幾顆,宮里應該看不出。」唐菲一聽高興道:「既然已經拿了,不妨多拿些,恬兒總要有四十幾顆才能夠。」薛岳一陣冷笑:「師姑啊,你可真狠,這里面不過百余枚,拿四十幾個任是個傻子也都看出來了,到時候你女兒的命保住了,師侄卻要被問腰斬了。」唐菲知道薛岳說的不是假話,偷拿貢品是重罪,但見薛岳說話時候,語調雖然尖刻,眼角眉梢卻帶有笑意,知道他一定有埋伏,也不答言。果然薛岳呵呵一笑:「師姑啊,你要讓我擔風險總得有個代價啊,」唐菲望著薛岳說:「薛岳,你有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薛岳從桌下拿出個來青花瓷碗,里面「嘩嘩」有聲,竟是六枚骰子。薛岳道:「今天是端午、平常人家今天團聚一堂,打打馬吊,擲幾把骰子,咱們今天也來玩玩,賭個彩頭,我就用這龍蜒香做賭資,一把一枚、輸了算我運氣不好,內務府追究起來我一人承擔。」唐菲知道薛岳沒那么好心,冷笑道:「你輸了拿龍蜒香,那我輸了給你什么」薛岳一陣淫笑:「師姑好聰明,知道天下無白吃的宴席,如果師姑輸了,我也不要金銀,就要師姑在我們面前脫一件衣物了帳。」「你,淫賊」唐菲羞得滿臉通紅,雖然知道薛岳提出條件一定頗為苛刻,但那曾想是如此下流的事情,真想一掌斃了這個奸賊。薛岳呵呵笑道:「

師姑如不答應也沒什么,我現在就把龍蜒香送走。」唐菲心想,自己早已被這奸賊污過清白,女兒卻需要他手中之物救命,也罷。今天算甘受恥辱也要將龍蜒香搞到手,心中盤算已定,緩緩坐下。看看瓷碗里骰子,銀牙一咬,開始吧。薛岳見唐菲答應,心中狂喜。原來曾恬兒根本沒病,是他在曾恬兒的食物中下的葯物,串通胡曉來做場戲調理唐菲。現在見唐菲已經上勾自然很滿意,龍蜒香倒真是貢品,不過此物在內承運庫存放,是胡曉偷出來給薛岳做道具的,有百余顆,而唐菲身上衣物都里外算上去不過數件,薛岳打定主意,好歹今天也要叫這俊俏師姑脫個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