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對林珊的復雜心緒一無所知，其實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林珊長什么摸樣——當初從後方把她拽過來之後，他想也沒想便朝著蘭博基尼去了，連頭都沒有回。

因為在他心，救林珊只是順為之，她感謝不感謝是她的事情，趙炎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這就夠了。

晚飯沒吃的他在路過小超市的時候隨買了點熟食，坐電梯來到自己所在樓層的時候，趙炎腳步忽然停了停，隨即扭頭朝走廊的窗戶外望了一眼。

從這里可以看到隔壁小區二十多層的高樓，兩個小區間的馬路上有汽車呼嘯而過，高樓的每一層都映s著不同人的生活剪影。趙炎目光掃過，沒有停留太久，扭頭打開了指紋鎖。

「有意思…」

他推門而入，當厚重的防盜門「咔噠」一聲關閉時，百米外，身處另一棟居民樓12層的樓康猛地把目光從望遠鏡前挪開，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了？」

他的身後，正抱著一台筆記本打字的同事樓婷抬了抬眉ao。

這兩人便是第九局內頗有名氣的兄m二人組——他們是iii級排名第二第的成員，平日里負責的都是頗為危險的外出任務，今日白天被安排去華日友好醫院調查後，便跟了眼下這個案子。

他們已經確定目標是一個惡靈，也從秦梅那里知道最大的線索就在當事人趙炎身上。

按照一般流程，他們肯定是要上門找趙炎談話的，但案子調查進度剛報上去，副局長便來電話說暫時不要動目標，等天再說。

這讓兄m兩人匪夷所思，但領導下的命令，他們自然要執行。按照慣例，不去上門調查就要進行監視，可樓康此時卻覺得…趙炎剛剛扭頭望的那一眼，好像正好與自己的視線相對…

隔了百米，又躲在厚厚的窗簾後面，樓康依舊感覺對方毫不費力的鎖定了自己。這讓他莫名有一種如芒在背的緊張感。不過過得j秒，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對於mm的問題，他最終還是回答道：「沒什么，對方回家了。」

「哦。」

樓婷的x格很冷淡，就算對親哥哥也沒什么多余的話，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樓康想了想，繼續道：「你說譚局為什么要給他天時間？」

「從白天對受害者家屬的詢問來看，目標應該也是具有一定能力的人。因此譚局應該是想拉攏他——從他的行事風格來說，應該是已經進行過接觸了。」

樓婷目光都沒抬起來，做出的分析卻頭頭是道。她平日里都是這幅樣子，樓康早已習慣對方智商上的碾壓，因此自顧自呼了口氣：「每年來的新人不少，可最後能撐過一年的，好像還真沒j個。也不知道這家伙能不能通過考驗。」

「大概率事件。」

「啊？」

樓康沒聽懂，楞了一下。

「目標身份證是偽造的，之前的過往經歷應該也都有破綻，我查了一下他之前的行為，線索在一年前斷了。這一年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原始森林里與世隔絕的呆著，直到前j天才從森林里出來。」

「這么扯？逗我呢。」

「我只是陳述我的猜測，沒有開玩笑。」

「我就那么一說…」

樓康舉投降，他的mm理智的像個器人，和她要么就別說話，說起話來往往莫名其妙就被懟死。好在這些年配合默契也習慣了，換了別人估計打起來都不新鮮。

「哥，你剛才發現了什么？」

樓婷終於抬起了頭，那道目光讓樓康覺得壓力頗大，他嘆了口氣，承認道：「我也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這家伙給人的感覺很危險，我總有種…怎么說呢，感覺像是在山里面對兩米來高的熊瞎子似的，或者比那個更強烈。」

樓婷打字的指頓了頓，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至於她知道了什么，樓康不懂，但話題也就此為止，兩人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望遠鏡下，趙炎家的窗戶已經拉上了窗簾，夜漸深，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