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冷兵器搏斗，直接砍掉四肢或頭顱其實並不容易。

因為一個正面和敵人戰斗的人，但凡腦袋正常，都會想著防護要害，而不是站在那里等著挨刀。其次人t的骨骼其實強度極大，刀刃偏斜一點，力量稍微差一些，刃口往往就會卡住。

但這兩次事件，被殺死的教廷成員基本都被斬斷了身軀…這就不單單是技術問題了，而是力量上的絕對壓制。

譚平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才第一時間想起了趙炎。他查詢了任務記錄，發現對方正好去了張家口，便首先打個電話試探一番。但對方的話語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所說的「閃光」也符合這次事件的目擊證詞。

是不是他做的呢？

譚平內心著實有些難以估量…因為「聖殿騎士」這個級別的存在，他們這群副局長心並沒有具t的概念。

這種人到底有多強，強到什么地步？和i級調查員相比誰更厲害？這都是無法確切比較的事。現實畢竟不是游戲，沒有依靠戰斗力數值比大，趙炎雖然表現出很強的r搏能力，但面對一整支全副武裝的小隊，譚平終歸還是難以相信這會是趙炎g的。

「後續的指紋和血y分析四天之內就能出來，不過各位…咱們時間不多，得趕緊拿出些東西來。」

「局長這也是強人所難啊，人家一個人把約翰連帶著小隊一起滅了，咱們派誰去找這種角se？你覺得i級里面誰願意接這個任務？」

「變通，變通嘛。人家好歹沒有和咱們站在對立面，或許只是一個路過的神仙呢…」

局長們平日里嚴肅，真討論起來思路也是天馬行空，譚平在那里沉默，他本來想提議去調查一下趙炎，可是看到這群人一副應付上級的模樣，最終還是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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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夜景依舊如故。

冬日的北風吹散了霧霾，但天空之上卻已經見不到張家口那般銀河蔓延的盛景。橘se的路燈照亮四環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下班高峰期堵在路上整整一個小時後，趙炎直接把車開到了「玉湖家園」。

因為這里更適合日常生活與傷口恢復，他目前的形象顯然不宜出門。

位處一樓的房子也足夠方便，下了車的趙炎動作很是緩慢。顏霜小心翼翼的攙扶他進了家門，隨即張望半天，這才將那些從戰場上收斂來的東西搬進了家門。

忙完這些，她又找來塊ao巾，打了熱水，開始為趙炎擦洗身上那些殘余的血跡——這場戰斗畢竟是在野地里打的，傷口清創用了不少碘酒，當時氣溫低，根本顧不上擦其他的地方。對此趙炎也不見外，穿著一條內k老老實實讓她擦了一遍，隨後又在顏霜的幫助下換上了寬松的睡衣，靠在了客廳的re-vive躺椅上。

這期間趙炎表情淡定的像是器人，顏霜倒是覺得臉有些紅——雖然作為鬼靈她也不知道自己臉會不會紅。

擦拭完之後，顏霜勤快的把ao巾泡在水池里盥洗，結果看到怎么都洗不g凈的紅se時，眼眶又有些發酸。

白se的ao巾成了淡紅se，用什么洗衣粉都洗不掉。趙炎聽到動靜，出聲道：「先湊合用吧，回頭買新的就是。血用冷水洗容易洗掉，用熱水就有些麻煩。」

「難怪…」

她放好ao巾，給趙炎倒了茶水，看了一眼鍾表：「想吃點什么？」

「我已經點好外賣了，辛苦你了，休息會兒吧。」

趙炎靠在卧榻上看，他此時已經把臉上的綳帶拆掉，「人」字形的兩道縫線像是兩條碩大的蜈蚣趴在臉上，這恐怖的傷疤配上他淡漠的眼神，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當一切事情忙完之後，坐在沙發上的顏霜卻是忽然有些恍惚——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如此積極的找事情做，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去回憶這十j個小時以來的經歷。

握著坐在沙發上，她仰頭望著客廳頂端價值四萬的水晶燈發呆，一如她在捅死布魯斯以後仰望銀河的姿勢。

一切恍如幻夢，閃現在眼前的畫面切換而過。對「殺人」的迷茫與恐懼令顏霜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這時，電視忽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