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部分。」趙炎這時候沒有客氣：「但我覺得，如果是查案的話，把事實『完全搞清楚』和『部分搞清楚』的區別不小，就這么下定論的話，有失穩妥。」

顏霜頓時扭過頭，她很少聽趙炎這么直白的否決別人。樓婷原本覺得這一趟已經完美結束，但聽到這句話，心那g子要強的勁頭頓時涌了上來，不過她如今對趙炎觀感比之前好一些，語氣還算平和：「那…趙哥能仔細說說么？」

她對自己剛才的結論有著絕對自信：「故意殺人」這種罪行清晰明了的擺在眼前，這案子還有什么可穩不穩妥的？

「條人命，可以確認前四個都和厲鬼有關。後面這個，有一個不知所蹤，到現在沒有四號受害人的線索，而最後兩人…」趙炎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的鬼靈：「死因你說的沒錯，但是——」

他沒說完，旁邊的顏霜卻是忽然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動作有些反常，讓其他人都望了過去，趙炎奇怪道：「怎么了？」

「感覺有些奇怪，好像四周忽然變暖和了。」她隨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指：「是我有錯覺么？好像身t看起來不是虛影了？」

樓康將電照了過來，原本四周就有不少光源，但顏霜作為4級鬼靈，依舊根本看不到影子的。不過此時此刻，他們卻都發現顏霜的身後出現了一p淡淡的灰影…

這就像是光照在了一塊模糊的玻璃上似的，雖然還遠未到人t阻隔後黑se影子的地步，卻的的確確證明她的身t好像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而在大樓外的凱迪拉克內，程克光正拿出一張餐巾紙，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y晶屏上的空調顯示二十四度，他嫌熱脫掉了羽絨外套，只穿著一件襯衫，結果還是不斷冒汗。哪怕神情努力鎮定，依舊無法掩飾他慌亂而不斷瞥向時鍾的眼神。

旁邊躺在航空椅上的h極星半眯著眼，看上去就是睡著了的模樣。然而程克光卻知道這位仙師正在「發功」，具t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問也不敢問，只能這么煎熬的等著。

寂靜的夜，時間的流動速度都仿佛放慢了腳步。不知過了多久，程克光忽然聽到h極星呼了口氣，他趕緊把拿著的保溫水瓶擰開遞過去，後者接過來喝了一口，出聲道：「程老板，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事情的因果了。正商量怎么上報給第九局呢。」

程克光再度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低聲道：「仙師，那您說的時辰…」

「時辰已經到了，接下來安心在這里等消息就是了。」

h極星聲音憊懶，把水放在一旁：「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下次可別做這種蠢事了。」

「是…仙師！」

程克光不再多問，只是透過防彈玻璃朝外望去。明德大樓在黑夜有著y森的輪廓，今天是y歷初一，沒有月光的霧霾天里，這棟樓在j個微弱的燈光照耀下像是潛伏在視野的怪獸——不知是不是錯覺，程克光忽然發現視野的燈光閃爍了j下。

電壓不穩？

他把頭湊到了玻璃前，伸擦掉了哈氣，結果眯眼正瞧著，那燈光卻是再度閃爍j下，然後…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