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端著餐盤走進屋的琳達用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燕麥粥的n香味兒飄來，頓時讓渡鴉咽起了口水，可海l卻沒讓她直接吃，而是親自拿起勺子：「約翰說第一頓飯一定要慢慢吃，所以你安心坐著就好。」

渡鴉抿起嘴唇，剛想說話，旁邊的琳達卻是有些慌：「海l小姐，這些事情我來…」

「沒事，我還有些事情和渡鴉閣下說呢。」

琳達不再多問，立刻微躬身退下：「好的，海l小姐。」

這一幕渡鴉看在眼里，等門關上後，她低聲問道：「你…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吧？」

眼下這個年代，大家閨秀是從小到大只有別人伺候的份兒，從來不會去伺候別人。渡鴉自己出身也是貴族，因此對這種做派和氣息非常熟悉。

「嗯，但後來家族的人都沒了，什么事都要自己來。」海l吹了吹，把勺子舉到渡鴉的嘴邊：「所以我更知道，有些時候需要逞強，但需要幫助的時候，y撐著並沒有什么意義，反而會給別人帶來困擾。你肯定不會想到，我遇到約翰的時候，也是差點餓暈過去呢…」

渡鴉望著面前的勺子，明顯經歷了半天思想斗爭，但看著海l舉著胳膊的模樣，她終於抬輕扶著對方的腕，張開嘴輕輕吃下了這勺燕麥粥。

然後她低下頭，使勁抹了好j次眼角。

「謝謝…」

這是第次了道謝，海l能聽出渡鴉的聲音帶著些哽咽。她怕對方哭起來不好吃東西，想了想，趕緊道：「我其實很羨慕你呢。」

渡鴉仰起頭，滿是淚花的眼睛望過來，神情滿是疑h。

「約翰救下我，完全是因為我看起來可憐，但對你…」

海l沒說完，只是笑了笑：「總之，我們都很幸運，活下來，才能有更多的選擇，不是么？」

看渡鴉不再哭泣，她便繼續一口一口的喂了起來，一直吃下去半碗粥後，渡鴉微微喘xp刻，低聲問道：「海l，你也是nv巫么？」

「不，我是血族。」

渡鴉表情明顯定了一下，因為窗外的y光正好灑在海l身上。

「或許是有些區別的血族。」

海l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尖牙，本就有些嬰兒肥的她更顯可ai——「卡珊德拉和蘇珊是nv巫，但我和卡珊德拉不是很熟，至於約翰…我總覺得他不像是正常人類，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不過對我來說，這都不重要。」

「那你們這算是…佣兵隊伍？想做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什么想做的事情。」

海l的回答讓渡鴉很意外：「約翰說我能活很久，所以單純或者看看這個世界的人和事，學一學不知道的知識也不錯。」

她說著將碗放在一旁，「約翰有明確的目標，就是來林奇市找你，並且學習死靈法術。不過渡鴉閣下，如果你有什么想和約翰說的，無論是轉達或是叫他過來談都沒問題。哪怕你養好傷後打算離開，我想約翰也不會拒絕——因為無論你是否把他當學生看，他都會把你當導師看。」

昨天趙炎這番說話時，渡鴉心的確是充滿懷疑和警惕的，但此時聽海l這般說，她終於嘆了口氣：「我只能說…當初沒有阻止他學習死靈法術，是一個非常幸運的決定。」

這句話算是讓海l徹底放下了心，她笑容更盛，又露出了尖牙：「那么…歡迎你加入我們，渡鴉閣下。」

可是渡鴉並不敢放松，趕緊道：「來林奇市的死靈法師並不少，安德森是其的佼佼者，我躲了他很久還被找到，其他那些家伙…我不知道會不會找到這里來，所以…」

「約翰知道要注意安全問題，放心吧，有他在，你安心休息就是。」

海l說著幫她把靠墊拿開：「nv仆就在門口，有事的話輕輕搖鈴就好。」

渡鴉在閣樓上隱藏的時候親眼目睹了趙炎殺死安德森的過程，想到對方那g脆利索的殺人法，她也明白這位「學徒」遠不是想象那么簡單。

既然已經妥協，她也放下了心理負擔，瘦弱的身軀重新躺下，困意很快襲來。渡鴉望著這陌生的天花板，很快沉沉睡去。

而在門外，海l穿過客廳，直接走到了另一間卧室——趙炎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出去辦事」，而是一直在這里等著。她笑著走進屋，輕聲道：「一切順利！」

「哇，你真厲害！她真的願意相信我們了嗎？」

沒等趙炎說話，卡珊德拉便從蹦了起來，銀se長發一甩一甩的，「不會是她想騙你，然後偷偷跑掉吧？」

海l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努力維持笑容：「應該不會的…」

和渡鴉的談話並不是因為她正好守在旁邊，而是海l主動要求的——她覺得自己適合在這師徒二人間搭起一座橋梁，而現在的結果顯然也很樂觀。看到趙炎滿意點頭，海l終於感覺自己在卡珊德拉面前扳回一城。

坐在另一邊的蘇珊默默沖她比了個大拇指，海l眨眨眼，嘴角得意的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