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車中的尷尬(2 / 2)

山窪小富農 醛石 2455 字 2021-02-12

師主任說外人不能租,這是村委會討論出來的新規定,不是指著我一人的,對所有人都是如此許景蓉笑著說道。

溫煦一聽明白了,也猜到了師尚真的想法,不得不說師尚真的個村主任干的還是挺有遠見的,看到賺錢的些許苗頭就己經把步子邁出去了,給村里財產上了保險,說的不好聽一點兒叫保護主義,護窩,說的好聽一點兒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車子到了鎮上,許景蓉開始買菜,溫煦則是把車子停在一旁,等著她談好了價然後和攤主一起把菜搬到車上。

還別說買的東西挺多的,整個把陸巡的後車廂都快堆滿了,這樣的情形不由的讓溫煦想起了自己一開始菜時候的樣子,小破五菱後車廂里擺滿了筐筐籮籮的。

菜買的多,時間花的也不少,而且每樣菜之前都講老半天的價,等著所有的菜都買好了,也是日上三竿,都快到了晌午了。

兩人上了車之後,許景蓉很快發現了溫煦的小毛病,時不時的轉頭望一眼菜然後傻樂一下。

幾次之後許景蓉終於忍不住了,對著溫煦問道:你看個菜也能笑的出來

沒有,想起了以前的事溫煦說道。

許景蓉聽到溫煦說起了以前的事,一下子岔了,以為他說的是和自己高中談戀愛那會的事情呢,根本沒有想到溫煦想到的是自己菜的事情,不由臉刷的一下紅了。

溫煦看著路呢,也沒有注意到旁邊許景蓉臉紅不紅的問題,自己就開始說了:以前我在明珠菜的時候,就是開一輛小五菱,然後後椅子拆了全都擺著筐子,這么一整車的運到了路邊。

聽明白了溫煦說的是這個事情,許景蓉松了一口氣,心虛的看了溫煦一眼,發現溫煦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之中根本沒有看自己,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不過恢復了正常之後心中卻有些許的失落。

很快這種失落又被溫煦說的情況給吸引,並且引起了強烈的共鳴。

許景蓉自己家辦豬廠也不容易,這種創業的艱辛一下子就讓許景蓉有了情緒:是啊,什么事起步都不容易,就拿我們家的豬廠說起,一開始就幾頭還好,到了幾十頭的時候再忙也請不起人,都是一家人起早貪黑的干每天也就睡兩三個小時。

溫煦沒有想到自己的小感慨起了許景蓉的回憶,對於溫煦來說菜根本就不是什么痛苦回憶,滿滿的都是票子味兒,一天下來好幾百塊錢,比上班帶勁多了除了前幾天沒找對地方,其它的滿滿都是樂趣。

想了一下溫煦覺得還是不要把自己心里話說給許景蓉聽的好,這家憶苦自己卻說根本不苦,小霸王其樂無窮啊這話說的不是找抽么,估計自己的感受也就是和嚴冬這貨可以提提,這家伙開始菜的時候估計滿眼飛的也都是紅彤彤的票子。

不過隨著豬肉價格走高,我們家的生活也好了起來,雖說我沒什么學歷,不過好在長的不丑,漸漸的也有人上門提親,就這么著我就嫁給了於春強。一開始挺好的,他的家庭也不錯,公公是鎮長,婆婆也是拿工資的,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日子過成了現在這樣,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了這么個丈夫,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難到枝頭各自飛,現在這難還沒有到枝頭呢,至於這么坑我么,坑我也就罷了,但是作為一個爹有這么坑自己孩子的么

許景蓉說著說著就跑偏了,說起這事的時候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大聲的控拆自己的前夫,但是就這么慢慢的娓娓道來,卻更讓人心酸,溫煦是無法理解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不光是錢上,更多的還有周圍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他現在只能帶著耳朵聽。

說著說著,許景蓉抓住了溫煦的胳膊,把腦袋靠到了溫煦的肩上。溫煦並沒有躲,就這么任由她靠著,現在他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盡量當個好聽眾,順帶當個人形抱枕。

你說高中的時候我要是少點兒自尊,就算是自己上了不大學,不管配不配的上你,也要死活跟著你,我們會不會一直不分開許景蓉靠在的溫煦的肩上,自己低聲呢喃的說道:或許你現在開不起這樣的車,就只開個小五菱,我們就做點兒小生意或者養個豬也成,咱們有兩孩子,整天為著他們忙活著,上學,成績不好啦。

溫煦一邊開車一邊靜靜的聽著,當時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沒有幾人在這個歲數的時候能正確處理這個事情,誰又有先知之明,能預料到以後的事情

聽到許景蓉這么一說,溫煦也不由的有點兒唏噓,不光是為了許景蓉的婚煙,也為了自己的初次戀情。

許景蓉不說話了,就這么靠在溫煦的肩膀,眼中掛著淚就這么閉上了眼,也不知道睡沒睡,手就順著溫煦的胳膊撫上了臉頰。

突然來這么一下子,溫煦的神精一下子就綳緊了。

你比以前瘦了,以前腮上比現在肉多些,軟和些許景蓉輕聲說道。

當許景蓉的手從臉上往下落到胸前的時候,雖說不是初哥,但是溫煦自覺還是個正派人,沒怎么在這事上想太多,所以條件反射似的彈了一下,驚慌之間方向盤突的一轉,還好溫煦反應夠快一腳剎車到底,車子停住了。

這下兩人突然間清醒了,全都愣在當場。

溫煦的心中莫名其妙的閃出了一個標語:開車不不開車

想到了這標語下意識的又有點兒別扭,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許景蓉也愣住了,整個人從那種半醉的呢喃狀清醒了過去,一下子臉突然像是紅透了的蘋果,不知道怎么收場了。

好一會兒之後,溫煦心想:自己是個大老爺們,這種情況總得先開口,讓一女人開口多尷尬啊。

於是溫煦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是我的錯,我怕癢

或許是覺得這話還不夠解釋剛才的尷尬,沒經過腦子又加上了一句:通常這時都是我先摸人的,你先摸我,我很不習慣

這話一出口,許景蓉頓時哭笑不得,一下子又樂了:你開車摸過很多人么。

那到沒有,因為以前沒車一笑,兩人間的尷尬立刻就減了大半,溫煦說了一句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了車頭看了一下。

的紅車頭和旁邊的山崖小吻了一下,蹭掉了巴掌大的一塊漆,並不是大問題。

嚴重么許景蓉也下了車。

小傷溫煦伸腳踢了一下,發現保險杠都不晃,輕松的說道。

等著重新上了車之後,兩人一冷場的時候就更尷尬了,大家都不得不費盡心思找話來說,那豈是一個別扭可以說明的。

對不起,說著說著就有點兒走偏了許景蓉說道。

連許景蓉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每一次遇到溫煦的時候,自然就願意卸掉心上的偽裝,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在這人的面前暴露出來,或許是溫煦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亦或許在內心對於溫煦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總之許景蓉對於溫煦的心是溫熱的,即便她是個傳統而克制的人,但是事情總不為全都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她自己也分不清感激與愛慕到底現在哪個更多一些。

溫煦真的沒有想把自己陷到這種境地之中,他想到的生活是簡單的,不想有多么復雜糾葛的感情,如果要把自己的感情弄成瓊瑤劇,估計溫煦寧願自己抹了脖子。

過去就過去了,誰還沒有個失控的時候溫煦裝作淡然的一笑,把手中的檔桿推入了倒檔看了一下後視鏡,發現沒有安全問題就把車子倒了回來,等著車子駛正,繼續向著鯉魚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