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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未知 5887 字 2021-02-12

是瑩姨您關心小侄」

頓了頓,江寒青問道:「瑩姨,我母親……她最近怎樣還好吧」說話時一臉關切之色,油然而生。

白瑩珏看到他關心母親的天性顯露,不禁暗暗點頭,暗忖自己當年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孩子,真的是天性仁厚,十分感動道:「你母親好很好她就是有點想念你那么多年不見你了,我看她著實想見你一面,提到你時都快哭了。等這件事了之後,你最好還是去看一看她吧」

江寒青聽到母親如此想念自己,想到自己跟母親四年不見,心里一陣難受,眼睛就模糊了起來。

白瑩珏見他泫然欲泣的樣子,忙連聲安慰他不要悲傷。

江寒青壓下心頭對母親的思念,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看著白瑩珏,堅定地道:「瑩姨以後我要將您當作我的母親看待,要對您像母親一樣好」

可憐的白瑩珏聽了他的一席話十分感動,連連點頭稱好,心想:「唉真難為小青,這么大了還這么善良純真不過……小青現在還真的是長大了,長得……有點……好看」想到這里,臉上一紅,偷看了一眼江寒青的臉色,害怕他看穿自己的想法,連忙將頭埋了下去。

江寒青看到她的神態,心里暗暗得意,知道自己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過他清楚,對於這種本領高強、眼高於頂的女人來說,也不能逼得太急了。否則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脾氣自然比較古怪,很有可能就會像剛才放走那兩個王家的賤人時那樣翻臉不認人。

明白不能逼得太急,他便將話題扯開,轉口跟白瑩珏說起了此次邱特之行的原因、目的和打算,還有這次來三岔口想要完成的設定據點的任務。

當白瑩珏聽到自己放走的兩個人如此重要的時候,不由十分慚愧,暗恨自己不應該在那種時候亂發脾氣,連忙向江寒青道歉。江寒青自然十分大度地連聲說道「沒關系沒關系」。

看著江寒青這么寬宏大量,白瑩珏更加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補償江寒青。

而江寒青便趁此機會,提出邀請,希望她能跟隨左右遠赴邱特國,輔助他實現目標。

正覺得有愧於心地白瑩珏當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請,讓江寒青興奮不已,此去路上又多了一個玩弄的對象了。

然後兩個人又談到金南二人今天在眾人面前丟了這么大一個臉,看他們那驕橫跋扈、氣焰囂張的樣子,今晚多半咽不下這口氣要來報復,自己一行應該要格外小心等等。

兩人就這樣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時辰。

江寒青突然醒悟時間不早了,便請白瑩珏回房休息,說明天再請她陪著自己在城里觀察一下形勢。白瑩珏雖然不願此刻就走,卻也不好意思再留在江寒青房中,只得先行回房休息了。

等白瑩珏走後,江寒青叫來陳彬,讓他吩咐弟兄們今晚要特別小心,當心白天的兩個王家的賊男女前來報復。陳彬不感大意,立刻下去分派今晚守夜的人手去了。看著眾人都有了准備,估計就算發生什么問題,也能夠有足夠的預警讓眾人醒來,江寒青也暫時放下心躺下休息了。臨睡前他心里還在想:那個叫什么金南的莽夫,一看就是吃不得虧的,而且沒有什么頭腦,今晚多半要來報復,乘著他還沒有來自己要抓緊時間休息。

誰知江寒青一覺醒來,卻發現天已大亮,預料中的敵人居然沒有來,江寒青不由詫異了半天,心想:「難道金南他們真的是被瑩姨的武功嚇破膽不敢來了

按說,以王家在三岔口的實力,能夠幾次全殲自己江家派來這里設立據點的大批人手,肯定不可小覷以金南昨天表現出來的脾氣,如果手里擁有這么大的實力,不應該這么窩囊啊難道有什么陰謀」

這時陳彬進房來見他,江寒青便問他昨夜負責值班的同伴可有什么發現。

陳彬毫不猶豫地答道:「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昨天晚上負責守夜的弟兄向我匯報說,他發現客棧四周居然夜里有許多武士持刀巡邏,戒備森嚴。他觀察了很久,發現原來這些巡夜武士全是客棧自己派出的。……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可疑事情發生。」

江寒青聽了不由一震,難道這家客棧具有如此實力看來金南等人昨夜沒有來報復,這家客棧本身起了很大作用。可是這家客棧真的強大到連王家在這里的勢力都不敢得罪它嗎還有就算客棧老爸他不怕金南,他又怎么會連邱特騎兵破城的危險都不怕,還敢於留在這里觀望時局,賺一筆國難財一個普通的客棧老板又怎么會有如此實力呢

苦思了半天不得要領,江寒青決定先去見一見白瑩珏,問問她的看法再說。

叫手下打來水,洗漱完畢後,江寒青便去見白瑩珏。

白瑩珏已經起床多時,正在房間里盤腿打坐。聽到開門聲,睜眼見是江寒青進來,忙招呼他坐下。

江寒青便提到昨晚敵人沒來報復的事情,說好像是因為客棧具有一定實力的原因,又說自己覺得十分奇怪,一家客棧怎么會這么厲害呢

白瑩珏一向高傲,當然不認同江寒青的看法,心里認為是自己神功蓋世,昨天表現出那么強大的實力之後,金南這種欺軟怕硬的家伙自然不敢來了。因而對於江寒青的說法表現出一種不置可否的態度,不過她當然不好這么明說,只是說客棧在這種戰爭爆發的情況下准備一點自衛力量很正常。

江寒青何等聰明之人,一下便明白了她的真實想法,當下也不好再多提這件事了,便提出一起出去看看城里的情況。白瑩珏也想見識一下這座聞名天下的小城,立刻欣然答應。

兩人走下樓梯,來到客棧大堂的時候,昨天晚上跟他攀談過的小二走了過來,向江寒青施禮道:「哎呀。客官,我正好要去找您我家老板想請您老去喝杯茶,不知您老可否賞臉」

江寒青心想:「呵呵老板要正式出場了。且看看這個老板到底什么樣再說」

他看了白瑩珏一眼,見她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高傲神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了小二的請求。

兩個人隨著那個小二來到了客棧的帳房,進門之後小二向著里面坐著的一個人施禮道:「老板,您要小的請的客官請到了。」

江寒青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在里面坐著的正是昨天晚上出聲呵斥他偷窺行為的青衫文士。昨夜隔得遠,今天才能仔細端詳他的長相。

這個店老板年約三十來歲,一張臉長得是端端正正,自有一股嚴正之氣;下巴上蓄著一小撮胡子,看上去更顯成熟穩重;兩眼炯炯有神,看人如能透體而入。

老板見江、白二人進來,大概是為白瑩珏的美貌所惑,多打量了她幾眼,才反應過來請他們坐下。那個小二上來給他們沏好茶,然後就自覺退了出去。

坐在那里對著店老板直視的目光,饒是江寒青臉皮厚過城牆拐角,此刻想著對方昨晚目睹了自己的小人行徑也不禁紅了臉。等小二一退出房間,他就站起來深深地向那青衫文士作了一揖道:「原來先生是此間老板,昨夜實在是不好意思小生不是存心要做那等事情的。」

青衫文士一哂道:「在下正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名叫孫翔鶴。至於公子要作什么事情,在下怎敢干涉昨晚一時沖動,出言不遜,還請公子不要見怪請坐請坐」

見江寒青坐下,不等他說什么,孫翔鶴又接著道:「今天請客官來,不是為了你陪罪,我告錯什么的而是實在另有要事相告。」

江寒青看他的樣子,知道多半與金南那件事情有關,忙答道:「在下洗耳恭聽」

孫翔鶴沉聲道:「客官可知道昨晚那兩個人的來歷」

江寒青知道對方今天找自己來,定有深意,當下也不隱瞞,點頭道:「知道本來不知道,聽旁邊圍觀的人說了之後,就明白了他們是定國公王家的吧」

孫翔鶴見江寒青知道對方的背景之後還能說得如此輕松,不由多打量了他兩眼,緩緩道:「其實在下也看得出來,客官也是大有來頭的就拿看貴屬來說,在下眼光雖然拙劣,卻也看得出個個是身手不凡,實在可以稱得是精兵強將。至於這位夫人,不知是不是就是昨晚那晚蒙面的女俠夫人的武功,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話可說在下雖然不曾練習武功,卻也讀過許多武功秘本,懂得許多武功之道,結識過許多高人異俠,目睹過無數次江湖比武。可是昨天晚上見識了夫人展示的神功,才知道以前自以為高明的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不過是米粒之珠而已。天下之大果然是能人輩出,我等井底之蛙又怎么能夠想到武功之精能夠至於斯境啊」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跑題了,店老板干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轉回話題繼續說道:「定國公家族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權傾天下,無人不知。依在下看來,普天之下能夠在知道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之後,還能夠像公子這樣漫無所謂的恐怕沒有幾個人吧公子到底身份為何,在下也不敢枉自猜測。今天煩請公子過來,只是想結識一下二位高人,其它別無他意」

看江寒青並沒有什么不滿的表示,孫翔鶴便拉開了話題。

原來孫翔鶴今年三十四歲,世居三岔口。從他五世高祖那一輩起,孫家就經營著這家客棧,由於三岔口地處要沖,客棧生意一直十分火爆,所以孫家也就成了當地的富戶。

生意傳到孫翔鶴父親手里的時候,益發興旺。他還開始自己訓練武士,保衛客棧的安全,讓周圍的地痞流氓都不敢來搗亂,一時在城里風光無限。但是孫翔鶴的父親一直有一個遺憾,因為孫家歷來都是做生意的,雖然有錢,可是並無多高地位。為了消除這個孫家歷代的遺憾,他一心想要兒子孫翔鶴中一個功名,來一個光宗耀祖,因而從小就讓孫翔鶴埋頭苦讀。而孫翔鶴也算十分爭氣,六歲開始讀書,十二歲成為童生,十六歲中秀才,二十一歲中進士。第二年朝廷殿試,御前欽點,也都榜上有名。陪兒子上京的老爺子得意洋洋,以為自己一家從此在政治上翻身了。

誰知當時年少氣盛的孫翔鶴卻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得罪了王家一個遠房親戚,被王家的武士一陣痛打,差點死於非命,而到手的官職更是因為得罪了王家的人立刻被奪走了。他老爺子一氣之下就病倒了,遷延到回家之後兩個月,終於含恨而歿。

孫翔鶴傷心之余,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家,今生在官場上別想再有出頭之日,因而也不再想什么官場的功名了,安心經營自己的家族產業。憑借他的聰明才智,家族事業愈加更加興旺。通過兼並旁邊的房屋,他將祖業傳下的這家客棧的面積擴大了一倍有余,當初的兩幢樓,現在已經擴張成了一個龐大院子的形式,能夠住下近千賓客。而客棧里的人手也由他接手時的三四十人,擴充到今日的一百多人。

在這種情況下,孫翔鶴其實還是放不下胸中的雄心壯志,一有空閑他便埋頭苦讀。這個時候他讀的已不是那種應試死書,而全是那些經世致用的活用之書。

漸漸地他地眼光愈益開明,見人識物越加精准;至於天下大勢,時政優弊,邊藏形勢莫不了然於胸;於兵家之學更是傾力良多,頗有心得。然後以兵家之學,用之於客棧自有人員之訓練,三五年下來客棧里幾乎人人皆兵,讓任何勢力都不敢輕視。

五年前,城里突然來了這個叫金南的人,帶來了一大批人到城里打打殺殺,到處樹立自己的地盤。到後來連這座小城的父母官都不敢得罪他。而孫翔鶴的客棧雖然有一定武裝勢力,卻也不敢跟對方這種大群亡命徒掰手腕,一向只求自保。

到後來,孫翔鶴偶然知道對方是定國公王家的人之後,更是不敢招惹對方,只要對方不來欺負自己就行了。至於金南那方,雖然到處鏟除異己,殺人防火,可是小小試探了幾次孫翔鶴的實力,看出對方不好對付,想到殺敵一萬自損八千,見孫家沒有什么出格舉動,也就不來招惹他了。

可是兩年前那個混血女人來到這里,一切就變了。她將孫翔鶴看作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拔了出來。幾次到孫家客棧來挑釁,都被孫翔鶴軟硬皆施頂了回去。只方一直僵持到現在,幸好也沒有爆發大的沖突。

這一段時間,邱特蠻子入侵大夏上國,一路直殺過來。城里的人聽到消息都落荒而逃了,惟有孫翔鶴卻判斷對方孤軍深入,必難持久,就算能到此處,也必是強弩之末,何懼之有因而決定留在城里。而王家的勢力如什么金南之流則早早往西逃跑了。

直到昨天上午金南可能打聽到邱特人好像是退兵了,才又跑回來。這次回來,他們卻借口說逃難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家里沒人收拾已有很多灰塵了,暫時不能住人,因此要住進孫家的客棧來。孫翔鶴雖明知對方十有八九暗藏陰謀,可是也不能明著拒絕對方,只好答應先讓他們住進來,等他們原來的房子清掃干凈再說。誰知這對狗男女住進來之後,就在房間里面烏煙瘴氣地干起事來。孫翔鶴立刻就明白這兩個家伙是進來搗亂了,不由十分頭痛,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畢竟人家在自己房里搞事,你外人有什么權力去干涉江寒青等在金南窗外偷看時,孫翔鶴正走上樓准備查看一下那對賤人的情況。剛好看到江寒青等人結束偷窺,准備回房。孫翔鶴覺得此等小人十分卑鄙,一時沖動,因而出聲呵斥。卻見江寒青還算是有禮貌,即遭呵斥仍然能鞠躬道歉,方才不為已甚,沒有再多說什么,便待離去。

誰知馬上就看到白瑩珏出手偷襲江寒青,並和江家武士動起手來。

害怕只方鬧出人命來,孫翔鶴忙轉身下樓去叫來一批手下准備出面干預。

但是帶著人回到樓上的孫翔鶴立刻觀察出白瑩珏並不像存心鬧事的樣子,反倒像是在嬉戲一樣。因此他不但不出面,反而制止了試圖沖上去的手下眾人。他自己就混在人群中旁觀起來。

看了一會兒,孫翔鶴就看出那個女人固然是武功深不可測,跟她動手的那幾個武士也個個都是一流好手,人手敏捷,武藝嫻熟。兩方的勢力都是常人所根本不敢想象的,當然也是他這種僻居小城的人在夢力都惹不起的。看在眼里,樂在心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草率叫人出手,否則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當後來風雲突變,白瑩珏顯露神功,准備收拾金南的時候,孫翔鶴看得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功高強之輩,喜的是金南二人此番命不久矣,自己的心腹大患從此可以徹底消除,擔驚受怕的日子將會一去不復返了。

等到白瑩珏放走金南,和江寒青回入房中之後,孫翔鶴雖然十分失望,卻也別無辦法,惟有回房休息。不過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之後,孫翔鶴又如何能夠平靜入睡。

在床上輾轉反側之中,孫翔鶴猛然想起,適才自己似乎聽到那個年青公子樣的人叫過那個武功高強的女人不要放走金南二人。當時好像聽那個人說道:「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立刻將他們鏟除掉」

這個公子哥最先應該是沒有任何要殺掉對方的意思,否則他大可在偷窺金南二人zuo愛的那個時候就動手了。而在他要求那個女人除掉金南二人之前,剛剛有人提到過金南是定國公家族的人。難道他是知道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之後,才動的殺機

孫翔鶴又想起江寒青在說出這番話之前,還出聲問過那個混血女子是不是叫王美雲。莫非這個自己一直查不出來歷的混血女人也是定國公家族的人,而且還是王姓的直系家人而現在回想起來,當那個女人聽到對方的問話時,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絕對的慌張。看來那個男人一定是確定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是王家的某人後,才會突然發問試探其反應的;而試探的結果,顯然那個混血女人的身份正是他所猜測到的,因而那個男人也就動了殺機。

孫翔鶴明白,照這樣看來那個混血女人十之八九是王家的直系成員。

想到這里他的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自己和定國公家的直系成員周旋了這么久,居然還沒有被害死,真的是奇跡不過深埋在心里的對於王家的痛恨,也再次又涌上了心頭。他永遠忘不掉,如果不是得罪了王家的人,自己的父親又怎么會氣憤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