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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未知 5898 字 2021-02-12

聽得邊上武莫宸面色頓時一黯。

蕭徑亭笑道:「過獎了」心中回味穆夫人的那一絲神色,發現隱藏在那絕美的光芒後竟是一絲驚喜,為什么驚喜當然不會是因為蕭徑亭的這張俊臉,似穆夫人那等人物斷不會因為一人長相而有失態的。

夜君依把穆夫人讓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自己則站在她身後侍侯,拿起月白色瓷瓶為各人添酒。

卜泛舟向諸人介紹與他同來的那位老者,叫做費莫,是渤海劍派的第二高手。聽他們口中的意思,好像江南武盟或是渤海劍派有事,而他們渤海劍派掌門人樓臨溪出去一直還未回來。這位樓臨溪與歸行負有些相似,喜歡聽歌妓們吹拉彈唱,只不過比起歸行負卻事道學君子了許多。在渤海劍派的時候,他也只是請來歌妓到府中表演,是不上青樓的。但尋之不到,也只好到「醉香居」來碰碰運氣,卻聽說任府客人連易成在里頭與人有了沖突,便與前來解決糾紛的穆夫人一同過來了。

卜泛舟心思仿不在酒上,喝下後問道:「歸行負宗主今日中午便來的醉香居,請問夜小姐可知歸宗主是否還在醉香居中」

蕭徑亭心中一訝,怎么歸行負與樓臨溪兩大高手同時不見蹤影,而依他揣測,下午喚得歸行負離開的那人,應該是歸行負先前所辜負的佳人之一了。對於樓臨溪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的渤海劍派可謂是東海第一大派,在武林的地位不亞於歸行負多少。而渤海劍派也是勢大業大,有大船無數,包攬了東海各府,以及臨近諸國如高麗東瀛的海上貿易,也是權傾一方。此次也來了江南盟可謂給了任斷滄極大的面子。

兩位高手同時不見,難怪任斷滄著急了,若是後天還不出現的話,那氣勢不知弱了多少,而且也不排除兩人的不見是有人用心運作下的結果,那對江南盟則更是真正的不利了。雖然以他們兩人的武功修為被人所傷的幾率極小,但有人處心積慮謀江南盟這件事情是極其危險的。

蕭徑亭心中頓時想起,作為中原的幾大絕頂高手之一的唐綽兮也是離開了,事情顯然沒有那么簡單了。第三章:刺客媚殺上

夜君依聽卜泛舟問道,不由想起今天下午讓她心傷腸斷的事情,美目一凄,見到穆夫人一臉關愛,勉強綻開一絲笑容道:「今天下午君依還在香園見著了歸宗主,後來我先離去了,也不知道歸宗主去得哪里了想必是出去了吧」微微一頓,見渤海劍派的費莫目光投來,又道:「渤海劍派的樓宗主,我卻是一直無緣,沒有見到過。」

卜泛舟聽到微哦了一聲,面上頗是失望,費莫面上倒是沒有什么變化,想來也只是問問而已。

穆夫人一直靜靜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也不插嘴,對歸行負和樓臨溪的失蹤夜不表示什么看法。直到卜、費問完了後方才出言問道:「連公子怎么與武公子起了沖突了趁卜總管與費大俠也在,幾位解釋了誤會,別互相有了芥蒂,是不是」

看著她絕美嬌艷的小臉,聽著從花瓣的小嘴中說出的溫香軟語,連易成目中已經盡是迷醉,哪里說得出什么不好,便是武莫宸也有些痴色。

「我來金陵時,便已經聽說了夜小姐曲子唱得如同仙音般,早就神往。今天早上聽得關兄提起,商量著今夜便來醉香居請夜小姐出場唱上幾曲。便派了下人持著拜帖前來請夜小姐今夜相見,誰知晚上來的路上遇到了些小事耽誤了些時候。待趕到了醉香居卻聽以嬤嬤說夜小姐正在香園擺酒接待幾位公子,一時氣起」說到此處,連易成不由訕訕說不下去。想起先前的囂張,在美人面前,不可一世的連家三公子竟也乖了,穆夫人的魅力和氣勢不謂不厲害。

穆夫人聞之微微一笑,笑容中也沒有怪罪,盡是寬和,對連易成道:「李易澤公子與君依甚熟,所以他來了君依定是要招待的。且今天早上接待貴屬的李嬤嬤也說得清楚了,若是君依晚上有閑而又無恙的話,必會接待連公子的。」見連易成面上有歉色,輕柔一笑,不再多言,顯然不想在這事情上多做計較。卻是對連易成今夜遇到的事情問了幾句,見他喏喏說不清,也不再問。

當穆夫人如水的目光望向武莫宸的時候,他爽朗一笑,道:「連兄乃是意氣之人,對方才之過。我們一同揭過了如何」武莫宸身份貴重,道歉的話卻是怎么也不會說出的。望著美人如花嬌魘,著實有些醉了。而且他為人也甚是厲害,知道此時冰釋前嫌,只怕連易成心中正好不會什么敵意,就是有一些也早被對美人的痴迷沖得盪然無存了。對於連家他是不懼,但連家背後的勢力他卻是頗為掂量。

穆夫人端起面前上好瓷杯,那杯子本是雪白,但她小手仿佛更白,嬌嫩的指節修長有致,如同玉石雕刻出來般精巧美麗,纖手拈住酒杯看來仿渾然一體般。舉起杯將酒水倒入紅艷的櫻唇,問道:「兩位公子冰釋了前嫌自然再好不過了。」見她卷曲的美麗睫毛一啟,如水的美眸向蕭徑亭瞟來,問道:「蕭公子是今日才來的金陵嗎」問話時目光朝邊上一同飲酒的李易澤,武莫宸輕掃了一眼。

蕭徑亭覺得穆夫人看來的目光竟頗有溫柔和關切,不由有些奇怪,笑著飲下杯中酒,答道:「蕭某來金陵十來天了,今夜前來拜訪夜小姐時遇上李兄,伍兄二位,便沾了兩位兄台的光見著了夜小姐。」順便告訴了她自己與武莫宸也是初識。

穆夫人對蕭徑亭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覺得很是心喜,拿過夜君依手中的酒瓶,嬌軀微微前傾將蕭徑亭面前的杯中滿上,這一傾,頓時讓她仿佛山川起伏的誘人嬌軀更加凹凸分明,玲瓏更顯。看得蕭徑亭都不由有些炫目,而關索寒竟硬是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穆夫人微微一笑,仿是隨意地坐回身子,也為其他人倒滿了杯子。道:「難得幾位公子投緣,今夜便再這香園多呆些時候,夜兒你去拿來琵琶為幾位客人唱上幾曲」見夜君依應道轉身去了花坊後間,向卜泛舟道:「至於連公子與關公子,妾身向卜總管討個情,讓兩位也在這與蕭公子他們湊個熱鬧」

卜泛舟起身禮道:「穆家主嚴重了,老身怎敢過問兩位公子的行止,等下回府定會通知兩位宗主,讓他們不必擔心。」卜泛舟心焦,而且對穆夫人這等絕色尤物面前仿佛不敢多呆,禮畢後便有告辭之意。卻聽外面有幾人走來,不過腳步甚微,想必來人不敢造次。

「小人是連公子的下人,可否進來說話」

連易成聽到不敢讓他進來,便起身走出。卻見到天上的滿月已經全被烏雲擋住,外面的景物也看不大清楚,只覺得涼風陣陣從門外吹進,拂上面頰。連易成心中戀眷穆夫人美貌,正欲讓幾個下人自己離去。

「啊啊啊……」接連幾聲慘厲的號叫劃破寂靜的夜空,聽得人毛骨悚然。連易成臉色一白,忙後退幾步與坊內眾人走在一起。卜泛舟與費莫目中一閃,雙雙拿起兵刃躍到門口。四名護衛身軀一抖,布開陣勢把武莫宸護在中間,李易澤面色微變,抽出長劍,擺開架勢。

「你們去護住穆家主,我自己能應付」武莫宸喝道,英俊貴雅的面上波瀾不驚,朗星眸子望向穆夫人,射出熾熱的光芒,想來不知道她身負武功。也是,穆夫人雖是傾城之色,但無論是媚術還是武功都已內斂,看來與不諳武學女子一般的嬌纖。

外面的慘叫只有片刻時候,想必連易成與關索寒帶來的下人已經全被殺光了,但刺客卻在此時停手了,沒有眾人想象中馬上沖進來,但讓坊內的人覺得刺客們就在外頭以冰冷譏笑的眼神注視著他們,仿佛再過片刻後,他們就便成了死物。

穆夫人美得屏息的臉上依舊紅潤嬌人,浮凸起伏的豐腴嬌軀仍是驕傲立著。秋水眸子關切望在蕭徑亭臉上,如同水一般的柔和動人。見他沒有絲毫懼色,才把目光投向從花坊後間匆忙跑出的夜君依,道:「夜兒,到我這兒來」斜踏一步,把蕭徑亭和夜君依護在身後,從袖間抽出支形狀奇怪的兵刃,那兵器雙面有鋒,薄如紙,長六寸,形狀若片葉子,飄逸靈銳,為黃金所制。又不放心望向蕭徑亭一眼,柔聲道:「呆會兒公子不要慌張,只要站著不動,他們見你一書生,定不會傷了公子,知道嗎」

武莫宸見穆夫人掏出兵刃微微一愕,也從腰間拔出長劍。向她溫柔一笑,目光堅定,仿欲用目光罩住佳人,那股氣勢竟然渾厚得讓人覺得有個無形的保護層從他眼中散發開來,慢慢擴散。道:「原來夫人也懂得武功,那且讓我們並肩殺敵。」劍眉一挑,頗具豪氣。見到穆夫人護住蕭徑亭夜君依二人,便向四名護衛吩咐道:「你們呆會兒要護好蕭公子和夜小姐。」

李易澤見狀,心中一動,踏前一步,脫離了武莫宸和穆夫人的直排一列,讓二人成並肩之勢。看到武莫宸如此看重蕭徑亭,身軀轉了個方向,也將蕭徑亭圍在保護范圍之內。道:「蕭兄放心,伍兄這四名侍衛的武功方才蕭兄也看清楚了,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手。便是兄弟我也練過武藝,定會保護蕭兄周全。」言語下,竟也微有自得之色。

架勢擺了許久,便是不見刺客進來,外邊的卜泛舟也沒有什么動靜。李易澤不由望向武莫宸一眼,武莫宸微微一笑道:「刺客這是懼戰之術,讓我們自己心里先虛了。」目中一熱望向穆夫人,摯道:「那些刺客定是沖這我來的,連累了家主,實在有愧,日後暮春定會厚待姑娘。」

蕭徑亭聞之一愣,之後望了美麗的穆夫人一眼,暗道:「如此年輕絕世之貌,稱之為姑娘也不為過。」

李易澤見蕭徑亭臉上竟然帶有笑容,沒有一點畏懼之色,心中微微驚訝,笑道:「蕭兄雖是書生,但是臨危不懼,面色坦然,真是不凡。」

第三章:刺客媚殺下

李易澤見蕭徑亭臉上竟然帶有笑容,沒有一點畏懼之色,心中微微驚訝,笑道:「蕭兄雖是書生,但是臨危不懼,面色坦然,真是不凡。」

卜泛舟咬緊鋼牙,面上肌肉都有些僵了。一直圓睜的雙眼仿要流出血來,但卻連眨上一眼都不敢,目光也不去瞧那些躺在橋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挺直的身軀一動也不敢動,十二成的真氣從全身匯集到握劍的右手,再傳到冰冷的劍刃上。再月光下那支好劍更是如水般流動著寒冽的光芒,他都仿佛聽到了劍尖上絲絲寒氣冒出發出嗤嗤的聲響。

「嗖」他只覺眼中一晃,一團黑色的影子從湖邊的草叢射出,在湖中的蓮花燈上輕盪幾下,轉眼間,一股醉人的香氣隨著一縷清風飄到鼻中,腦中頓時一陣迷茫。

「敵人來了」眼前的雪白的刃光閃他一個激靈,大喝一聲手中長劍翻滾而去。相想象中刺耳的兵刃撞擊聲音沒有響起,對方的劍如同幽靈般粘住自己手中的白刃,隨即對方的如水目光望向自己。

「轟」卜泛舟腦中一震,在劍閃刃鳴中,那雙眸子竟仿佛有魔一般的力量,他怎么也形容不出那一刻的美麗,便已經腦中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眼中仍是一片痴迷。可惜,他看不見那雙美麗眸子後來閃過的那絲鄙意。

蕭徑亭只聽到了幾聲輕微的兵刃交碰聲,便有兩人倒地。接著仿有兩股清風向花坊吹來,鼻中頓時問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那中幽香直讓人慵倦得想馬上躺下休息。卻見連易成的眼皮哆嗦了幾下,身子仿佛一軟便欲倒下。

「卜」穆夫人葇荑一翻,一只精巧瓷瓶躺便在手中,纖指一捏,那瓶碎開。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鑽進眾人的鼻子,頓覺腦目一清。連易成身軀一個寒顫,又復站直。

「師妹,想不到這里面竟有高手呢」來人那慵懶的聲音聽得里面人心里微微一盪,溫潤曲繞,撩人心魄。那運上媚術的聲音似嗔非嗔,仿若羽毛輕輕拂過心里,竟不下於穆夫人方才聲音的動聽。蕭徑亭心中奇怪,怎么有那么多的媚術高手

眾人眼中一閃,便有一影子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名女子。蒙著臉看不見容貌,便是嬌軀上也穿著浮緲的長裙。蕭徑亭目光凌厲,透過長裙依舊可以看出那是一副仿佛不亞於穆夫人的肉體,驚聳豐胸,楊柳蠻腰,圓翹玉臀,遮在裙中反而更加讓人目赤血熱。好在連易成沒有蕭徑亭般功力看不清楚,要不非當場欲火焚燒了不可。

來人那勾魂攝魄的秋水輕輕掃過眾人的臉龐,微微帶著笑意。被他動人的眼波掃過後,場上人只覺心中一迷,絲毫起不了任何敵意。目光轉到武莫宸臉上,閃過一絲醉人的笑容,仿佛吹過一股輕柔的微風般,那么輕柔動人,武莫宸只覺心中一暖,緊接著又是一凜。

「這么,這樣如臨大敵的作什么」那慵懶的口氣,竟讓連易成幾人握著兵器的手上晃了晃,仿佛要軟了下去一般。那女子雖是蒙著臉蛋,但是那如雲的柔美青絲卻是露在外邊,瀑布般地灑在刀削的玉肩兩邊,猶是迷人。

看不見臉蛋的美麗女刺客此時哪有一點殺意,目光直直望向穆夫人,目中滿是贊美。檀口中吐出一聲撩人的輕嘆,柔聲道:「好美麗的姐姐,我道天下間除了我與石師妹,便再也沒有美人了」言語中有說不出的嬌糯好聽,如夢般的眸子微一閉合,水般的視線便轉向蕭徑亭,纖細如玉的左手撫過彎曲飄逸的雲鬢,嬌聲道:「這位便是姐姐的情郎嗎真是迷死人了。」幽轉動人的聲音此時聽來仿佛從雲端傳來,那么讓人暈暈糊糊,迷迷醉醉。

「嗤」忽地,那雙如夢如霧的美目閃過如電般的光芒,一支凜冽的細劍如同赤練蛇般,劃著不可捉摸的軌跡卷向武莫宸。凌人的劍氣刮得場上人面頰生疼,在劍氣包圍下的四名護衛更是覺得冷入骨髓,一咬舌尖出血,狂嘯一聲,四支長劍洶涌而去。

「嗯……」接連四聲悶哼,四名護衛幾乎同時倒地,猶自睜大了四雙不甘的大眼,竟是一招未發。一時間沉穩如山的武莫宸也不由有些色變。

「卜」

與此同時又有兩名蒙面女子闖進,瞬間與穆夫人戰在一起,穆夫人手中的奇刃如魅無形,舞成一面氣牆將身後的蕭徑亭和夜君依穩穩護住。連易成和關索寒挺著長劍在外圍焦急異常,只是加不進戰圈,只是眼睛關切地看著穆夫人。

蕭徑亭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臨夏王武莫宸,而穆夫人功夫極高,兩名殺人還奈何不了她,心下便有了計較。

連易成雖然有些膿包,但憐花心切,也頗具膽色,仗劍在手,目光緊緊隨著美麗的穆夫人,卻見眼前一晃,手中的劍已經不見,耳邊傳來蕭徑亭的聲音,:「好好護住夜小姐。」而尚算安靜的夜君依不知什么時候夜到了自己身後,正閃著一雙大眼不安地輪流望著蕭徑亭和穆夫人。

武莫宸只覺得刺骨的劍氣團團壓來,在如同花霧的刃光劍影中,有一流星般璀璨的光芒呼嘯而至,在眼中漸漸變大,身子也越來越涼卻是動彈一下也是不能,一股死寂黑暗的氣息迅速籠罩全身,不由艱難地把目光投向如同花中仙子般的穆夫人。

「叮」一聲悅耳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刺客嬌軀一震,自己刺出萬無一失的一劍正好刺在了另一支劍上,震得整支玉臂發麻。正是蕭徑亭刺來的那一劍,這一劍讓得那名美麗的女刺客美目一睜,卻是沒有太大的驚訝。

武莫宸心中已經盡是陰冷與黑暗,身子仿佛涌上無數地底下傳來的嚴寒氣息。心神強自一震,正要揮劍擊出,卻聽到這聲悅耳的撞擊聲。接著見到飄逸如仙的蕭徑亭,心下一寬,暗道:「慚愧」

蕭徑亭見穆夫人聽到那聲撞擊聲後,傳過來的美麗眼神盡是驚訝與歡喜,而且,她手上的招術也不那么凌厲了,從容地與兩名刺客游斗,關切的眼神不時遞過來,倒是有一半心神在關注自己。穆夫人嬌軀曲線本就絕美,此時在游斗舞動間仿是九天仙女般,配上關切的動人秋水,竟是一種蝕骨攝魄的美麗。看得蕭徑亭心中一暖,卻也有些奇怪,自己真的不識得這位美人啊但或許她識得自己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