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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未知 5880 字 2021-02-12

頓覺眼前一黑,彷佛滿天的烏雲都塌了下來。

「師妹」方劍夕的一聲叫喚頓時變得柔情萬種,雙手執起那支玉如意,道:「這支如意只怕已經傳了數百年,今日愚兄便作主,將它送給了師妹。如此寶物需得送了師妹這樣的絕世佳人,方才不辱沒了他,也不辱沒了愚兄的一片苦心了。」

「啊」廣場上數千人頓時一聲驚訝,數千道目光刷刷視向任夜曉,分不清是驚詫還是艷慕,其中許多的女弟子美目皆痴痴望向方劍夕,此時也顧不上妒忌,屏住呼吸,似乎想等待最美麗動人時刻的到來,都恨不得代替任夜曉接下這無價的幸福。

「這小子厲害啊如此魄力、如此手段。徑亭,小心咯」歸行負目中精光一閃,朝蕭徑亭一笑道。

任夜曉被數千人的目光刺得一陣激靈,抬頭卻是對上方劍夕溫柔如水的雙眼,接著是父親威嚴而又熱切的目光,再是數千道刺一般的光芒,讓她有著從未有過的不自然。

「哼你在千萬人面前逼迫我,用我爹爹、用江南盟壓我,又算」任夜曉一股傲氣從心頭泛起,美目一寒玉齒一咬,正要驕傲地仰起玉頸,卻是對上父親雷霆的目光,那目中含著從未有過的嚴厲和從未有過的懇求。

「我這一倔強,爹爹的一番心血便全沒了,整個江南盟會陷入難堪之中。」任夜曉芳心一凄,卻是再也不敢望向蕭徑亭一眼,怕的卻是萬一看到一雙滿不在意的眼睛,心里對著蕭徑亭的方向,婉轉泣血道:「我為什么那么愛面子為什么要和你鬧為什么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愛你到了骨子里了為什么我當時不乖乖地求你來疼我」

就在任夜曉雙目或迷茫,或無神之際,方劍夕面上沒有一點點的變色,只是笑得更加迷人,深深對上任夜曉那雙雖帶泣色,但是沒有一點淚水的眼睛,在數千人看來,倒彷佛是在深情對視一般。

此時場上眾多弟子都已面帶微笑,只待任夜曉接過玉如意後,再來一聲雷鳴響的歡呼。

任夜曉美目一凝,一咬下唇,朝乃父任斷滄凄切一笑,心道:「我好後悔啊為什么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我真想永遠停在那天和你初遇的那夜。」卻是拿過身邊的「雪劍」,美目中的纏綿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蕭徑亭,彷佛要將所有的情意散發出來。瞬間即逝化作一絲絕決,玉臉一肅,嬌軀正待站起。

蕭徑亭對上任夜曉的玉臉,微微一笑。有著說不盡的自信,有著說不盡的霸道。一把拿過樓臨溪手上的長劍,心中暗道:「來吧夜兒」

「咚」一聲琴響,仿若珠水墜湖,也在數千人的心湖中泛起點點漣漪,也將數千人的目光引到廣場盡處的漢白玉石階。

「叮叮咚」又是幾聲仿若天籟的琴響,那數千道目光變無盡的熱摯和期待。

「咦」無數聲驚嘆聲中,一位絕色美人緩緩而上,碧綠長裙、黃金步搖;秋眸如水、肌膚如霜。顧盼間,冷艷如雪,卻是與蕭徑亭有過一面之緣,那位異族雙生美人中的姐姐。

「小雪呢小雪怎么不在」

「啊」廣場上的贊嘆聲不絕於耳,而數千道目光也隨著那冷美人緩緩而過。

蕭徑亭心頭卻是噔地一跳,目中一亮,心道:「她來了嗎她終於來了」目光直直朝冷美人身後望去,心底下彷佛也聽到一聲聲細微的腳步,踏著優美的節奏,款款而上。

「呼」蕭徑亭眼前一亮,一陣清風吹來,彷佛撥開了山頂的烏雲。一股清醉迷人的氣息盪漾而來,先印入蕭徑亭眼簾的是一張冰雕玉琢的臉,一張鬼斧天工的臉。

「妍兒啊,我終於找到一張和你一樣美麗的臉了」蕭徑亭目中一迷,心中一嘆,萬千的柔情頓時涌上心頭。

彷佛天下間所有清幽瀲灧的碧波,都凝聚在那雙如夢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韻,便是在蕭徑亭筆下也畫不出半分。那充滿揚風擺柳般風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膚,那櫻唇精巧如勾,彎著怎么也讓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絕倫的瑤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聳出天生的貴氣、讓人討好的驕傲。上天彷佛將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她這張臉,都給了她這個人。

「絕代有佳人啊」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幾乎讓人忘記了她曼妙的嬌軀曲線,那是蕭徑亭也不曾見過的完美。也忘記了這位美人與眾不同的打扮,在曲線迷人的嬌軀上,穿的竟是一件男裝紫袍,飄逸瀟灑間越發襯托出美絕天下婀娜曲線。美麗的玉臉上,脂粉未施,頭上帶著一個束發金冠,一根玉簪橫穿而過,配上如雲的鬢發,瀑布般的青絲,卻是顯出了其他美人所沒有的灑脫和高貴。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與致於待她走到了任斷滄面前,蕭徑亭才晃過神來,記起了任夜曉那道憤怨戚戚的目光。

走在那美人後面的一行人中,蕭徑亭毫無意外見到了柳含玉,依然白衣勝雪,瀟灑俊逸。但此時他目中彷佛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直直望著那道美麗的背影。望著那痴迷的目光,面對對柳含玉在夜君依面前的無情,蕭徑亭心中也不忍再加以怪罪了。

「柳兄我終於明白你了我終於知道那個風流玉郎為何不見了」

在柳含玉身後的約有十來人,或男或女,衣著鮮艷,她們手上都捧有一盒,或大或小。但都雕刻精美,鑲金裹錦,光是這些個盒子便已價值不菲。十來人統統目不斜視,只是低頭走路,便連眼前美麗的仙女也不敢看上一眼。只是讓蕭徑亭注意的是,這群人中,其中有一半是男子,但是面目大都一般,甚至年紀也有些偏大了。但是那些女子,卻是個個貌美如花,身材嫵媚動人。只是在她們主人的光芒下,顯得黯淡平庸了。

「太陽竟然出來了」蕭徑亭一聲訝聲,打破了廣場上的萬籟寂靜。一縷陽光正好從撥開的烏雲中射出,披在那位美人的身上,使她看來彷佛天上的仙女一般。

「侄女夢君奴拜見任師叔祝師叔如意安康」那位夢居奴蠻腰一曲下的風華頓時喚醒了痴迷數千武人,卻又是被她天籟般的言語震得一顫。

第六章:美人手段上

「師叔」任斷滄身軀一震,細細望向夢君奴的臉上,寬和一笑道:「姑娘叫我師叔,恕任某年老,記不起姑娘是哪位故人之後了」

夢君奴綻開一道瀲灧的笑容道:「家父與任師叔數十年未見,甚是念叨。今日特派侄女前來拜候,一些薄禮還請師叔笑納。」玉手一揮,身後十來人一貫而上,奉上精美禮盒。

任斷滄接過禮單,驚道:「姑娘如此厚禮,任某怎敢收了。」言雖如此,卻是隨手將禮單遞給邊上趕來的卜泛舟。望向夢君奴身後,道:「這位便是柳含玉柳少俠了,老夫聞名已久,今日光臨蔽府,榮幸之至啊」

「卜總管,給夢姑娘和柳少俠在大殿上加兩個位置。」

「什么解散江南盟」任斷滄坐下後,出言問道夢居奴來意,不料她卻是說出如此駭人的言語,盡管他如此修為,聽後也不由一陣驚詫。

夢君奴便在大殿中央加了個位置坐下,柳含玉聲名顯赫,任斷滄便在夢君奴下首給他加了個位置。而那位美麗的雙胞胎姐姐,卻是站在夢君奴身後侍侯,明明見到了蕭徑亭,便也作沒有看見一般。

「是的,爹爹便是這樣吩咐我的,師傅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們說江南武林都在朝廷的大統之下,沒有必要再結成一個統一的武盟了,對於中原武學的發展來說,對於各大門派的發展來說,統不如分。」夢君奴坐定後,聽到任斷滄問道她此來的目的時,她的出言頓時驚倒了所有人,但是也引來一些門派掌門頗一陣思慮。

夢君奴言語意思尤其明顯,若是江南武盟統一了江南武林,勢必會壓制一些武林門派的發展,這是必然了。不是武盟中的門派,在勢力上定是大大弱於江南盟,再江南盟的積壓下,便會越來越弱。而江南盟中的門派,也不可能在眾多門派中成為一家獨大之勢。

「哈哈好笑,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莫過與此,一個不相關的女子竟然跑到任盟主面前說江南盟不需要了,要解散了哈哈,你認為你父親師傅是誰吳夢玉吳大俠嗎陸客秋陸大俠嗎」說話的卻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個不起眼的漢子。

眾人也不由哄色而起,或出言譏笑,或厲言呵斥。唯有任斷滄、方劍夕等少數幾人面容肅重。

「祝掌門,不可出言不遜」

夢君奴卻也不生氣,美目緩緩掃過大殿眾人,引起道道目光痴迷,忽又展顏一笑,如同百花盛開。

「沒錯,我爹爹便是任師叔的結拜兄長夢玉公」夢君奴那仿若幽谷清泉般的聲音,聽在耳中拂過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舒坦。但是卻是彷佛在廣場上空刮過一道颶風,眾人面色一震後,彷佛過了良久後,不由誰的一聲驚駭,整個廣場便彷佛炸開了鍋一般。

「大哥」任斷滄目光一滯,直直端視眼前美絕人寰的夢君奴,心中彷佛在想著吳夢玉的音容笑貌。良久後,任斷滄英俊威猛的臉上爆起一陣驚喜,道:「你果真是我兄長的女兒」

「夢姑娘我從來沒用聽說過吳師叔有什么兒女啊」方劍夕面上凌厲,但是目中的神色卻是有些復雜了。

歸行負此時的笑容看來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了,呵呵笑道:「徑亭啊莫非夢君奴這小妮子和你串通好了的,方劍夕為了布這個局面,可謂耗盡了心血那順利在天下武林面前立了神威,成為了江南武盟的救世主,下面入主成為任斷滄女婿可是水到渠成了,偏偏殺出這么一個小妮子。」接著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嘆,道:「這么美麗的姑娘,我便是真是一生也沒有見過啊但我知道,天下間絕對沒有比她更加美麗的女子了。」

蕭徑亭此時方從夢君奴的美麗震撼中晃過,轉頭望了一眼歸行負,認真糾正道:「便是夢君奴不來,任姑娘也不會答應的。」目光望向任夜曉,卻是見她小臉冰冷,毫不理會蕭徑亭,只是目中尚余下方才突來驚喜帶來的痕跡。

「她是怪你剛才看夢君奴那丫頭看得呆了。」

夢君奴望了一眼方劍夕,美麗絕倫的臉上沒有一點不快,但卻是冷若冰霜,俏聲道:「這位便是天劍谷的方師兄吧果然是人間龍鳳。」目光一瞥方劍夕手上的寶劍道:「方師兄手上便是麒麟劍嗎師兄真是厲害啊,當年爹爹喜愛這支麒麟劍,多次向穆師祖討這支劍,便連劍柄也沒能摸上一下呢」

厲害言語中不著痕跡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方劍夕唯有謙恭一笑道:「吳師叔他老人家武功絕頂,有劍無劍都是一樣的。」但始終沒有承認了夢君奴的身份。

楚皺言目中不經意間掠過一絲笑容,卻是肅下面孔道:「姑娘光憑這些只怕咳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吧吳大俠在我中原武林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難保沒有一些用心險惡之輩冒充他後人那吳大俠一心為我中原武林,直到北上突厥,也沒有聽說過有家室那」說完目光緩緩掃過殿上眾多大派掌門,道:「諸位行走江湖,很多師兄尚且與吳大俠交情頗深,哪位可曾聽說吳大俠有過後人,所以還請夢姑娘拿出更加直接有力的證據。」

「直接有力」蕭徑亭一聲輕笑,卻是想起方才在曉園地下通道中,任夜曉師傅口中的那個賤人。心道:「若夢君奴的母親當真是夜丫頭師傅口中的那位賤人,那么吳夢玉如此的專一而矜誠倒是不難理解了。」

夢君奴美目卻不直接望向楚皺言,而是望向仿若劫後余生的賀凈羽,道:「這位是賀家堂哥吧姑媽可好」

由於夢君奴的突然到來,而讓方劍夕的求愛計劃泡湯,賀凈羽自然是感激。而此時被如此絕代佳人稱為堂哥,便是一向沉穩的他,夜不由有些迷了,但是乃師沒有承認夢君奴身份,所以只是模糊應了一句道:「我母親安好,多謝夢姑娘掛念。」

「請恕直言,老衲也曾與吳大俠有不淺的交情,卻是從來沒聽說過吳大俠有姑娘這么一個女兒啊」說話的卻是一直沒有出聲的玄滅大師了。

夢君奴微微一笑,廣場上便彷佛拂過一縷春風。接著那張美得讓人屏息的玉臉一肅,讓人心里不由隨著一陣忐忑。

「吟」一聲龍吟,夢君奴手上頓時多出一柄長劍,劍刃薄若紙般,長兩尺半余。刃身晃動間,如同碧波盪漾,劍光襯托下,美人越發顯得冰霜俏人。

「美人如雪劍如虹」那汪碧波如同夜中流星,劃過空中,帶起一聲長長的呼嘯。就在那具動人的嬌軀躍花蝶舞間,那細長的劍法中頓時變成千萬點白芒,卷起層層疊疊的氣牆,洶涌而出。

「叮叮叮」眾人只覺目中一亮,那團劍氣擊在了廣場空地上,卻是將公牧潘那支巨劍裂後的碎片紛紛卷起,繽紛踴躍飛上了天空。接著那道璀璨的光芒迅速轉淡變無,最後隱在美麗的身影中,卻是美麗的女主人收劍了。

「嘩啦啦」那些碎片紛紛墜地,擺成一個整齊的形狀,但是誰也不認識那是什么圖案。如同彎月,又如同一把奇怪的兵刃。

方劍夕目視那圖案良久後,目光一震道:「沒想到王道至尊劍法,使在師妹手上,不但威力未減,而且更添了幾分飄逸。」言語中卻是承認了夢君奴的身份,因為王道劍法絕無外傳,夢君奴使得如此出神入化,顯然是有著很深的火候了。

聽到方劍夕話後,廣場數千人頓時躁動起來,議論紛紛。隱隱有「後人」、「江南盟主」等字眼。

見到蕭徑亭面上沒有一點驚訝之色,歸行負不禁奇怪,出言問道:「徑亭莫非你原先便知道夢君奴這妮子會來不成。」

蕭徑亭點點頭,眼角望了一眼樓臨溪,卻見他神色迷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大哥還在我不知幾千遍想過,大哥還在不在上天憐我啊」任斷滄閉目深吸口氣,再睜開時候,已經是滿目的淚水,神色微微有些激動,和藹道:「那三叔該叫你什么呢侄女不行,太見外了。」

不待任斷滄再說,夢君奴接道:「還是叫君奴吧」好像怕任斷滄叫出奴兒之類的。

「好好」任斷滄呵呵一笑道:「君奴怎么姓夢啊,是不是和你娘一個姓你功夫這么好是不是你爹爹教你的你爹爹他現在過得舒不舒心」卻不待夢君奴回答,朝任夜曉、任伐逸叫喚道:「你們過來,來見過君奴妹妹。」

「爹爹安好,只是常常想著三叔。侄女的武功卻不是爹爹教的,是二叔教的。」

「二哥」任斷滄身軀一震,接著一陣驚喜和苦笑,道:「好嗎大哥二哥,你們何忍,將小弟獨自一人扔在江湖上。」

看到了眾人疑惑的目光,夢君奴又是傾城一笑,手上的劍一抽出,化作一道碧藍色的光芒,繚繞縹緲間那道藍芒越來躍淡,最後化作了綿綿不絕的一團煙波,若有若無,卻正是陸客秋的成名絕技「煙波十九劍」。

「夢君奴的煙波十九劍卻是比任夜曉那日使出的,要厲害得多了,只怕已經道了煙波浮動的最高境界了。」蕭徑亭思量間,目光不由望向了任夜曉。

不料任夜曉彷佛知道了蕭徑亭心思似的,美目一熱,櫻唇一抿。還是不看蕭徑亭,只是玉足狠狠在地上蹬了一下。

「師妹此言差矣,成立江南武盟以及任伯父當任江南盟主,那都是皇上的意思,這些東西我們暫且拋開不談。現今朝廷邊關大亂,而令尊吳師叔」方劍夕說及此,不由望了一眼夢君奴,道:「吳師叔歸隱後,眾位武林前輩都可以看出,我中原近二十年來,武風大弱。相反突厥武林,由於畢嘯如日中天的氣勢,此時其境內大小門派林立,民間習武風氣也大是盛行。長此以往,我上國之邦武力至弱之時,也就是突厥鐵蹄踐踏我中原河山之日。」

方劍夕一席話,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不但大殿中任皆是動容,便是廣場外面的數千弟子,也聽得憤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