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伍(2 / 2)

至於胡車兒,在馬縱橫沒有組建起隊伍前,每天白晝都會向馬縱橫提出挑戰。挑戰結束後,兩人繼續對練。當然,在這不知多少場挑戰中,胡車兒並未能取得一勝。不過他卻是越挫越勇,在失敗中成長,武藝增長不少。不過令胡車兒心驚不已的是,馬縱橫成長的速度比他還要更快,使的槍法也愈加凌厲可怕,有時候往往在比斗之中,要打斷好幾根木槍。當然,這不是馬縱橫故意而為,胡車兒能感覺到他每次都有意地護住兵器,只是這木槍對於他來説實在太過脆弱。

經過這半月的相處,胡車兒與馬縱橫的關系轉變不少,如今可以説是亦敵亦友。為什么説是敵,那是因為胡車兒每一回挑戰,都是全力而赴,毫不留有余力。至於説友的那一方面,如今兩人幾乎每日是形影不離,早上例行地比武,比武結束就開始操練新兵。馬縱橫對胡車兒不但十分信任,而且還十分維護。

畢竟胡車兒是俘虜之身,那些年輕力壯的新兵,自然不願聽胡車兒的,有一回有幾個刺頭不但出言侮辱,還幾乎與胡車兒大打出手。

不過卻被馬縱橫給阻止了。

當時馬縱橫只用了一種辦法解決紛爭,那就是讓那幾個刺頭一起對付胡車兒,若是贏了,就從他們之中選出一個來做他的副將,若是輸了,就依照軍規,判他們以下犯上之罪,杖打三十,以正軍度。

後來的結果,當然是胡車兒以絕對的實力解決了那幾個刺頭。胡車兒心如明鏡,他很明白每日與自己比武的馬縱橫面很了解自己的實力,馬縱橫用這種方式,全是為了讓他在軍中立威。所以胡車兒投桃報李,替那幾個刺頭求情,免去了一半的懲罰。

至此之後,胡車兒在隊伍中無人再敢冒犯,而且眾人見他與馬縱橫走得親近,深受其看重,也漸漸地改變了態度。

「雖然僅僅操練了半月,但這些兵士已然配合嫻熟,不愧是爹爹親自挑出的精銳。」一陣陣猶如狼嘯般的嘶吼聲下,馬縱橫眺眼望去,看著一隊隊騎兵成排組陣,朝著一個個稻草人馳馬挺槍殺去,各個英勇凶悍,而且隊形絲毫不見紊亂,眼里不禁露出幾分欣喜的神色。

就在這時,營外一頭忽然響起一陣高亢的叫聲。隨即,一員旗牌手騎馬趕來,報道:「騎督大人,主公來了。」

馬縱橫面色一凝,微微頷首,遂是向旁邊的胡車兒一投眼色。兩人旋即一同下馬趕往迎接。

「哈哈哈,羲兒你這支兵馬還真是各個生龍活虎,若是經過一番磨礪後,日後必將前途無限。只不過,這卻又看你這個統領能否在戰場上保住這些兵士了。如果你想擁有一支身經百戰,名滿天下的常勝之軍,這是你最先要學的東西。」馬騰先發一陣豪爽笑聲,忽然面色一變,眼神如炬,態度嚴謹地説道。

馬騰雖是治軍嚴明,但卻又視麾下兵士如同自家兄弟、孩兒,是個極為仁善的君主,也正因如此,馬騰才會受到軍中上下的愛戴,但凡其所在處,其軍必悍然無畏,勇往直前。

馬騰歷經沙場多年,能夠在西涼這個戰亂之地成為一方雄主,自非泛泛之輩。無論是在領兵還是治軍方面,馬騰都有著過人之處。而馬縱橫初次領兵,馬騰教給他的,卻不是如何如何摧毀敵人,而是要保住自己的兵馬。

馬縱橫神情肅穆,耳里聽著,心里記著,隨即重重頷首,拱手道:「爹爹的金玉良言,孩兒定會謹記在心,不敢有忘」

而在旁邊的胡車兒不禁心頭一動,臉上多了幾分異色。如今天下混亂,各地雄主無不欲擁地自立,招兵買馬,爭霸天下。因此各地戰爭不斷,人命卑賤,動輒死傷千百,多則屍堆如林,數以萬計。

也正因戰爭殘酷,人如草芥,能夠重視兵士生死的君主自是少之又少。

胡車兒忽然明白,馬家軍為何這么多年,一直能夠雄踞扶風,屹然不倒,原來是有一個愛民如子,使得軍中上下團結一致的好君主。

「你與為父過來一趟,為父有些要事與你商議。」忽然,馬騰面色一緊,如雄虎般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馬縱橫心頭一震,剛投眼望向胡車兒。

胡車兒卻是心有靈犀般,拱手答道:「這里交給末將就好。」

馬縱橫聽了,略一diǎn頭,便與隨著已邁步走開的馬騰離去。

少時,在營中一處帳內。馬騰驀地停住腳步,緩緩轉身,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之色,道:「軍有巨變。羲兒,為父有一要事托付於你。但其中危機四伏,就不知道你有沒這個膽氣。」

馬縱橫聽話,不假思索,單膝跪下,慨然拱手便道:「孩兒萬死不辭」

「好今夜三更,你與率領你麾下兵馬在此處十里外的虎口坡等候,到時大帥會前往與你會合。你一旦見了大帥,立刻馬不停蹄將他護送回天水。還有,你等成功到了天水後,無論得到什么消息,暫且莫要輕舉妄動,到時為父自會派人與你等聯系。」馬騰見馬縱橫面容剛毅認真,也不廢話,疾言厲色地把計劃説出。

馬縱橫一聽,英眉不由一緊,正色説道:「一軍之帥,從陣前退縮,實乃兵家大忌。爹爹與大帥不惜如此,這代表事態恐怕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