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外剛內柔(2 / 2)

一瞬間,忽然變得安靜下來。這才聽到後方時而傳來陣陣雜響,有些人回頭望去,卻隱約見著有些婦女帶著孩子在偷偷看望。

哇~~哇哇~

突兀,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不過卻很快被人捂住了。

王異面色一變,本是堅定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憂傷之色。龐柔長嘆了一聲,面色一凝,正想走出的時候。王異卻先下了馬,咬著的嘴唇,露出一絲艷紅之色,竟向馬縱橫單膝跪下。

「小女子不識大體,還請英雄莫要介懷盼英雄出手相助」

王異話音一落,龐柔、張橫還有一眾陳家口的壯丁也紛紛跪下,齊聲叫道:「盼英雄出手相助」

若是可以,他們是萬般不願向馬縱橫低頭,但是一切皆如馬縱橫所言,戰爭絕非兒戲,他們也很清楚就憑這些人,想要取回冀城,簡直難於登天。

馬縱橫面色肅然,淡淡説道:「王公臨終托付,馬某不敢有忘。但若今夜想要取勝,爾等必須一切聽從我的調撥。」

「你」張橫見馬縱橫大有得寸進尺的勢頭,不由忿怒地吼了一聲。可龐明卻早他一步,急答道:「一切皆憑主公安排」

王異泛動著水波的大眼,默默地看著馬縱橫,也答道:「好」

少時,龐柔向馬縱橫述説了如今冀城的大概情況。從在初更時回來的細作那里得知,如今冀城正亂,成宜麾下好幾個部將都在爭權。龐柔似乎早有所料,因此他叫細作前去探時,命其聯合冀城內一些忠於王家的世族,教之暗中挑撥,趁今夜動亂時,內外接應,將反賊一一肅清,重奪冀城。

馬縱橫聽計,暗暗驚異,暗付這龐柔謀略頗高,難怪深得諸葛孔明器重,在西蜀位居高職。

於是,馬縱橫便將計就計,把兩波人馬分為前後兩部。馬縱橫自領自部人馬在前,王異率陳家口壯丁在後。待前往冀城之後,先觀狀況如何,但城門一開,由他馬縱橫的部隊先入,負責沖突,王異則隨後引兵接應,負責鼓動冀城兵馬投降,穩住大局。

對於馬縱橫的決策,眾人皆無異議,遂是分開隊伍,一前一後朝著冀城方向出發。

不知不覺中,是快是五更時候,夜色猶如一層面紗般,漸漸被撥去。

馬縱橫勒馬挺在一處高地,遠處不到數里就是冀城。冀城作為天水郡城,比起陳倉還要闊綽不少,而且城牆高聳,略看過去,足有十丈之高,若非城內有人接應,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馬縱橫真還不敢貿然攻打。

陡然,原本吹起的西北風,忽然變作了東南風,風力頗勁,可見下方平地里,一團團沙塵刮起。

而從兩柱香前,冀城方向就一直喊殺不停,如今靠得更緊,這喊殺聲更是驚天動地。

馬縱橫皺著眉頭,面色有些深沉。這冀城光有殺聲,卻不見火光升起,這實在有些詭異。

或者馬縱橫真是天生的戰爭寵兒,僅僅這數月的磨礪,已令他對戰爭有了極為敏銳的觸覺。

就在馬縱橫思索間,甚為焦急的王異又再派人來催促。這也難怪,如今已快是五更,一旦天色一亮,今夜的行動便就功虧一簣,之後要想再取冀城,簡直是無稽之談。

驀然,在馬縱橫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不久前馬騰的教誨。

「羲兒,你入世尚淺,為父要教你一件事,你定要謹記在心,避免日後吃虧,悔之不及。古往今來,有兩種人你定不可輕易相信。一種是毫無信義,變化莫測的豺虎之輩。另一種則是世族之人,這些人素來以家族利益為上,但凡是緊要時刻,除非你能保證其家族能夠得到更大的利益,否則多是靠不住的,隨時都會倒戈相向。」

馬騰的話瞬間閃過,馬縱橫頓時明白到自己心中為何總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連忙向旁邊的胡車兒吩咐道:「老胡你速速引一隊兵馬到山頭高處,打探陳家口的情況」

馬縱橫忽然一聲叫起,著實把胡車兒嚇了一跳。胡車兒見馬縱橫臉上罕有地露出急切之色,雙眸凶光騰騰,頓時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連忙應諾拔馬而去。

在馬縱橫隊伍里的龐明也被這一驚一乍嚇得心頭慌亂,忙道:「主公,你這是作甚」

「我問你可知今夜聯合的幾家世族對王家忠心若何」

龐明一驚,忙答道:「那幾家世族素來對王家忠心耿耿,竭力相輔。」

「那成宜又是什么人物」

「成宜此人,賣主求榮,胸襟狹隘,分明是頭勢利的白眼狼」

「如此人物,在舉兵造反前,恐怕早就説服了那幾家世族。否則豈能容之」

馬縱橫此話一出,龐明頓時打了個寒戰,雙眼凸地斗大,幡然醒悟過來後,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