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宦黨之衰(1 / 2)

程曠、夏惲兩人也急是撇清,説毫不知情。何進自然不會放過這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時機,急是稟道:「陛下此事可謂喪盡天良,有失人和,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將天怒人怨還請陛下秉公執法,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何進話音一落,曹操、袁術齊聲拜道:「懇請陛下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喝聲在整個大殿盪漾,一時間趙忠、程曠、夏惲等人也不敢再是張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宏的身上。劉宏身體顫抖不斷,面色難看得猶如個死人,氣忿喝道:「來人吶~~把程曠、夏惲兩人還有史阿那反賊立即打入天牢,等候判刑」

劉宏此言一出,程曠、夏惲兩人當場嚇得痛哭求饒,史阿卻縱聲大笑,毫不懼怕。那些早在旁邊等候的禁衛毫不理會,分別將史阿還有程曠、夏惲兩人一一押走。

那跪在前頭的趙忠聽著程曠、夏惲兩人的嘶聲,顫抖得更加厲害,牙關一直打顫。至於張讓,到了這時,竟還不動聲色dingdiǎn。

「陛下,這張、趙兩人」何進見劉宏未有處置張讓、趙忠,自是不肯就此罷休,話還未説完,劉宏卻猝然站了起來,怒聲打斷道:「夠了此事朕自有分寸,你等全都退下,朕自會審問個明白」

何進見劉宏動了真怒,不敢得罪,忙是低頭應諾。於是,眾人跪拜後,紛紛而出。須臾之後,殿中便僅有劉宏還有張讓、趙忠三人。

驀然,唰的一聲脆響,劉宏忽然拔出了懸掛在壁案上的一柄金龍寶劍,怒氣沖沖地來到張讓面前,猛地揮劍一砍。趙忠見狀,急是叫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金龍寶劍猝又在張讓的頭上停住。劉宏雙眸發紅,神情激動,氣忿地喝問:「張讓,朕視你為啊父一般敬重,就算滿朝文武,屢番上奏要取你性命,朕依然念在舊情,百般偏袒你為何如此待朕」

劉宏竭斯底里地喝聲,終於令張讓發抖了起來,頭一抬起,竟已是老淚縱橫,哽咽而道:「奴才萬死難報陛下恩情,甘願受死只盼陛下保重龍體,莫要為奴才這條賤命動怒啊」

劉宏一看,眼眶里竟也晃動起淚光,痛聲喝道:「你已富貴至極,為何還要追求那長生不老之術啊」

張讓聽話,只是叩首不答,叩得砰砰直響。劉宏卻是心疼不已,叫道:「快説」

劉宏又是大吼,或是氣急攻心,隨後連陣痛咳。張讓這才停住,忙道:「陛下息怒,老奴罪當萬死,陛下不值得如此大動肝火啊」

「你你這老奴~~」劉宏咳了好一陣,見張任還是不肯説,更是氣急。張讓唯恐劉宏再是動怒傷身,忙道:「陛下勿怒,老奴説了,老奴説了陛下自幼體態虛弱,老奴侍奉多年,豈會不知早年陛下貪於酒色,老奴多勸無用,心中憂慮,只能想盡辦法,尋找一些強身健體之術。後來,聽説洛陽城外的玄德道觀,有一群道人會煉丹之術,老奴親自拜見,才知那道觀之主名叫柳和,乃是當年秦始皇嬴政御用煉丹師徐福的首席徒兒。老奴當時見他談吐不凡,倒真有幾分仙人之風,又聽有長生不老之術,一時鬼迷心竅,便是信了他的鬼話。這一往多年,仙丹卻未練成,反倒一身罪孽。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張讓聲淚俱下,説得極為動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旁邊的趙忠聽了,忙道:「我倆弟兄也曾有懷疑,但見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由其近年更是重病在榻,一眾太醫都束手無策,唯有寄望在這仙丹之中,就算聽説要用活人煉丹,也只能聽之任之。」

劉宏聞張、趙所言,痛苦地閉上了雙眸,只是搖頭。

張讓低聲抽泣,一把抓住劉宏的手,哽咽道:「老奴死不足惜,只怕如今雜家兄弟幾個一一死去,陛下身邊無人,那何屠夫兄妹把控宮中重權,他日要威逼陛下立皇子辯為太子,如此一來皇子協左右無人扶持,陛下龍體日漸虛弱,如何能把持大局。加上何皇後素來心狠手辣,當年王美人還有」

「夠了」張讓的話,似乎讓劉宏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忽然張開了眼,雙眸里散發起幾分怨恨的光芒。何皇後善妒,當年何進尚未得權時,她就敢毒死那些被劉宏寵愛的妃嬪。而正如張讓所言,如今十常侍死的死、入獄的入獄,一夜之間,損失大半。若是再把張、趙兩人處死,以何氏姐妹如今的權勢,日後朝綱、社稷定然大亂,還不是由他倆兄妹只手遮天

更重要的是,若是何氏姐妹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皇子協鏟除,説不定還會逼宮,讓皇子辯登上帝位

劉宏越想越是心驚,臉色連變。張讓和趙忠暗暗面面相覷,都不知劉宏最後的決意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