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流氓也有溫柔時(2 / 2)

「反正我是臭流氓,有什么不敢」

「我殺了你」

「哈哈,你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臭流氓」

「那你明知這是流氓的窩,為何還自投羅網」

「你」

王鶯轉過頭,瞪大著眼,好像恨不得沖出去要把馬縱橫那張嘴給撕了。

「離開天刺。你一個姑娘人家,不該受這些苦。張讓作惡多端,天理不容,以洛陽如今的局勢,他也活不了多久。你和你那些弟兄已經做得夠多了,也該時候收手了。」

驀然,馬縱橫少了那份吊兒郎當的味道,反而多了濃濃的柔情和關切,徐徐而道。

王鶯心頭一揪,也不知為何,在馬縱橫面前她會變得尤為脆弱,都説女人都是水做的,這不,眼眶里又晃動起水波,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自從我一家三十六口被宦黨所殺,爹爹心里就只有復仇和國家大義,這些年來我每日刻苦練功,也只是想著早日替爹爹報得大仇。張讓一日不死,我絕不會離開天刺。而且…就算真有那天,我也無處可歸…」

「那就來我的身邊。我會照顧你,其他我不敢保證,但我一定會讓你作為一個女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外頭傳來了馬縱橫斬釘截鐵般的聲音。

淚水,滴落在地,如花般綻放。

一下子,天地失去了聲音,變得尤為平靜。

馬縱橫絕不能想象,他這個承諾對於王鶯來説,是那么的重要,那一瞬間,就如飄盪不定的浮萍找到了歸屬。王鶯渾身充斥著説不出來的溫暖,心頭一直在發熱,明明是莫大的歡喜,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下。

王鶯捂著嘴,不敢讓哭聲傳出,不想讓那個男人知道自己的痛苦。但在外頭,也坐在地上,正仰望星空的馬縱橫,卻好似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眼里透著幾分憐惜。而他分明心如刀割,卻又不作任何舉動,這是因為,他明白到,在里面的,是個高傲的女人。

無論是心神還是身體王鶯都太過疲憊了,哭著哭著竟生生昏迷過去。馬縱橫聽到里面的動靜,嚇了一跳,忙起身把門打開,見王鶯昏倒,急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在抱的時候,馬縱橫便已發覺到王鶯渾身發燙,這下一抹額頭,不由驚呼道:「好燙,看來這丫頭是傷口復發,加上這些日子傷口又未曾好好處理,因而引起的高燒」

馬縱橫念頭一轉,也顧不得再多,忙轉身走出外頭,一陣後取來一盤水和幾塊干凈的布,把門關好後,便脫了王鶯的衣裳。如今王鶯正是病情危急,馬縱橫心里焦急萬分,哪有絲毫邪念,替王鶯先是清理好傷口,見傷口雖然開始結疤,但卻紅腫發紫,一看就知道已經開始發炎。馬縱橫看得觸目驚心,遂是用金創葯輕塗傷口,然後細心包扎。完成一系列動作後,馬縱橫也已滿頭大汗,但也不敢放松下來,替王鶯把身體的汗跡抹去後,取了自己一見袍子,幫她穿好,遂是一直守在她身邊照顧,直到體溫下降不少,馬縱橫實在困得不行,才在一旁眯起了眼,打起了盹。

次日,陽光明媚,外頭已傳起了龐德、胡車兒一眾弟兄晨練的聲音。王鶯幽幽醒來,卻聽得一陣陣雷鳴般的鼾聲,急一睜眼,正好看見在床榻旁睡覺的馬縱橫,不由嚇得花容失色,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嚇出了聲音,驚擾了外頭晨練的人。旋即王鶯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極為寬松,低頭一看,才知自己竟然換了衣服。

「這臭流氓,竟敢又占我便宜」王鶯氣得頓時牙癢癢,緩緩地立起了身子,不過當她看到旁邊的水盤和那幾塊布時,其中有一塊還是血紅一片,再看馬縱橫手中又握著一塊布,不由愣了一愣。

「莫非這臭流氓昨夜照顧了我一晚」念頭一起,王鶯目光不由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嘴角竟罕有地露出一絲笑容,猶豫了一陣,還是不禁伸手抹在了馬縱橫的臉上,笑著吶吶道:「這臭流氓睡起來倒是安分,這鼾聲真是厲害。」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胡車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