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偽善的袁紹(1 / 2)

馬縱橫侃侃而言,如能料盡先機,説得讓人可謂是驚心動魄。但不知為何,張遼卻又覺得馬縱橫説得很是有理,而且看他那從容不迫、娓娓道來的姿態,更讓人有一種不由信服的魅力。

張遼不禁抖數精神,眼里漸也顯露光彩,急問道:「縱橫欲往何處」

「聽聞河北冀、兗州一帶,如今黃巾賊甚為猖獗,由其是那叫褚燕的賊首,如今更在聚與上萬賊兵。我有意前往討伐,納之為部,待群雄齊討董豺虎之時,再呼應往之」説起來,馬縱橫也不過在剛才下定的主意。畢竟如張遼所言,若他不回天水,天下之地恐怕無處容身。如此一來,馬縱橫唯有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他來自後世,雖然現在歷史的走向被改變不少,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董卓的脾性,最終遭群雄伐之,那幾乎是必然之事。而河北冀、兗州乃盛產錢糧之地,袁紹能夠稱霸河北,也是靠在河北發家。因此馬縱橫便是打算現在冀、兗州安身,靜待時機。

張遼聞言,dingdiǎn 面色一震,忽然眼神一緊,緊緊地盯著馬縱橫,似要看透他的心思。

「倘若如有縱橫所料,不久將來,天下恐將烽火不斷,戰事難休。亂世之中,縱橫志在何方」張遼沉聲問道,面色肅穆。

「哈哈哈~~這未來之事,我又焉能知耶志在扶持漢室也好,志在皇圖霸業也好。我卻只知,亂世水生火熱之中,苦的始終是平民百姓。更何況,大丈夫ding天立地,生逢亂世,自當要建功立業,成就功名

但有一日,我若能終結亂世,為自身也好,為百姓也好,我卻也不介意顛覆天下,效仿那劉邦、項羽開朝立業」馬縱橫卻無一口仁義道理,笑得坦盪盪,清澈的目光里似有一股讓人心驚的炙熱。

張遼只覺心頭砰然跳動,馬縱橫的話給他第一感覺就是狂妄,但他的狂妄卻又與呂布那種想要把天下人都踩在腳下的不同,是一種欲與天下群雄,斬荊披棘,最終登上巔峰的霸王之風

張遼只覺心頭躁熱,渾身血液如在沸騰。他一生的志向就是光復昔年聶家的榮光,此下蒙冤受辱,若説沒有大受打擊,那是不可能的。但與他有著相同處境的馬縱橫,不但不為此而低落,反而迅速地定下方向,而且還能毫無顧忌地説出這一番赫赫豪言。

陡然間,張遼只覺在斜陽照耀之下的馬縱橫渾身光芒萬丈,耀眼無比,也不知是否一時心熱,竟忽地單膝跪下,拱手稟道:「縱橫若不嫌棄,遼願追隨左右,為你效犬馬之勞」

馬縱橫聞言,面色大震,又驚又喜,絕無想到張遼竟然肯投於自己麾下,忙走到張遼面前,將他扶起,執起手,滿是真摯的激動神情説道:「若有文遠來投,我豈愁大業不成願視與肱骨,此生絕不負之」

説起來馬縱橫能夠如此快招納張遼,卻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畢竟若非張遼被呂布誣蔑,落得如今身敗名裂、無處容身的下場,心懷大志的張遼恐怕也看不上馬縱橫。但如今,張遼與馬縱橫歷經生死患難,同時又因兩人相同的處境,而引發共鳴,最後被馬縱橫一番話説得心頭大熱,權且可以説是鬼迷心竅,才會投之馬縱橫的麾下。

馬縱橫卻唯恐張遼會後悔,震色落下諾言,張遼聽在心里,也是激動不已。

就在此時,魏飛急引幾個兵士回報,説後方正來一彪人馬,形色匆匆,隊形混亂,不似追兵。

馬縱橫一聽,以為是何進軍的殘部,與張遼一對眼色,兩人立即紛紛上馬,策馬前往看望。

説時遲那時快,馬縱橫和張遼還有魏飛一干人等,迅速地來到了一處高地,正見莫約有一部七、八百人的殘兵,竟就是袁紹的部署,而且馬縱橫還發現那黑臉、黃臉兩員大漢,似都有不輕傷勢,正護在袁紹左右。

「這兩人莫非就是被袁紹譽為左右臂膀的河北雙雄文丑、顏良」馬縱橫不由心頭忽起一個念頭,眼神猝地一變,露出幾分凶光,暗想此下正是出去袁紹的大好時機。

哪知張遼的話,卻是讓馬縱橫炙熱的心立即涼了下來。

「主公袁本初乃當今天下年輕俊才之首,若是他願與我等平冤,或者尚有轉機,何不先往投之,與其説明其中實情」

「不可袁本初此人心胸狹隘,妒才善嫉,絕非善類」馬縱橫心頭一急,他心知若按正史發展下去,袁紹將會稱霸河北,自己若想在河北闖出一片天地,早把這袁紹除去,定是好事。

張遼聞之,面色卻是一變,不由皺起眉頭,眼里閃動異光,心里暗道:「這馬羲恐怕還在記恨適才袁本初狠下死手之事,故意詆毀,反令大家失去伸白冤情的大好時機」

馬縱橫見張遼眼中神色,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一咬牙,暗道:「張遼不知袁紹虛偽,恐怕此下反而對我生出異心。他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若是張遼轉投那袁本初麾下,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馬縱橫很明白,在這個東漢末年,天下俊才豪傑都盼望能投到名門世家的麾下。張遼初降,馬縱橫也不敢保證他的忠心,心頭一定,忽地執刃望自己左臂猛地一劃,頓時臂膀上一處戰袍被鋒利的刀鋒割開,血流如泉。

「主公你」張遼眼睛一瞪,猝然變色,全然不知馬縱橫意欲何為。

馬縱橫也不與他細説,急道:「你若不肯信我,待會你莫要做聲,看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