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名揚濮陽(1 / 2)

廝殺一夜,隨著旭日升起,蜿蜿蜒蜒的山地直至平道,一片狼藉,隨處可見屍體、斷肢、破甲、碎刃。一陣帶著濃濃血腥味道的大風吹過,道上幾根斷了的賊子旌旗迎風擺動,其中兩面赤紅的旗幟上還赫然用黑字寫著替天行道懲惡除奸。

「縱橫真鬼神也。昨夜若非你及時來救,老夫早已一命嗚呼,更令老夫傾服的是,你不但威猛無敵,而且兩萬余賊眾在你設計之下,不過一夜之間,便毀於一旦世人都稱你強若鬼神,老夫卻以為你是有鬼謀之才,神人之勇啊難怪我那眼高過ding的族兄對你如此看重。」橋瑁手扶白須,一臉唏噓之色嘆道,同時也暗暗慶幸,當初並沒有把馬縱橫視為敵人,否則惹怒了這尊鬼神,恐怕整個東郡都要被搗得天翻地覆,到時別説他,就連整個橋氏家族也難保住

「橋公謬贊,馬某不過略施小計,對付這些小賊,卻還可行,實難登大堂之雅」馬縱橫拱手作揖一拜,謙虛而道。

「好勝而不驕,不愧有dingdiǎn伏波之風如此老夫先回,今夜會趁早設好宴席,還請縱橫和文遠一眾弟兄可要早早過來,張牛角已除,東郡不久便能回復太平,今夜定要喝個不醉不歸」或者受馬縱橫影響,就連橋瑁自己都覺得有了一些活力,縱聲豪氣而道。

馬縱橫也燦爛一笑,即答道:「好我與一眾弟兄把軍中要事整頓完畢,便入城飲宴」

橋瑁聽答,輕一頷首,遂撥馬離去。馬縱橫以目光相送,卻發覺那聶遠一看到自己的目光,縮頭縮腦的樣子,只嗤笑一聲,這般人物馬縱橫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於是,馬縱橫令麾下兵眾還有俘虜就在山下河畔取水撲滅了山上營寨的火勢,因為早前山上的兵眾已用土泥把火勢撲滅大半,因此營寨燒毀的程度也不算嚴重。不久後,橋瑁卻也派人送來了許多新的營帳,馬縱橫見諸軍勞苦,又想東郡戰事已平,便讓大軍在山下河畔扎營。河邊氣候涼爽,生活便利,環境自然是遠比山上優越,諸軍聽了無不大喜,遂是依令趕到山下,沿著河畔一直扎營屯據,加上俘虜,把大半條河畔都給占據了。

卻説昨夜一役,馬縱橫麾下各部兵馬,足足殲滅了數千賊兵,除去逃脫的數千賊兵,各部兵馬俘虜的賊兵,粗略一算,近有一萬數千余人。人數之多,就連馬縱橫也不敢掉以輕心,遂命眭固前來,先把俘虜交予他管理,讓他在賊子俘虜之中,先挑選幾個為人品性較好的頭領,為軍中上jiang,又加封眭固為上義校尉,以表彰其功績。畢竟能如此順利地殲滅張牛角部,眭固功不可沒,而且又誅殺賊首於毒,所立功績,足以遷為校尉。再有,如今馬縱橫麾下十有七、八都是黑山賊軍舊部,若要這些人馬都甘心為驅,自免不了下一番功夫,升遷眭固,也讓一眾黑山賊頭領有了希望,以其為榜樣,肯努力地去建功立業。這樣一來,久而久之,軍中自然會愈加團結,凝聚一體。

卻説眭固聞言大喜,激動得跪下連是拜謝,道:「主公不但不嫌棄末將出身賊寇,還如此重用。末將萬死難報,這大恩大德。不過軍中如胡車兒、龐德、張遼之輩,早隨主公征戰左右。他們卻未受賞,末將哪里敢受」

原來眭固,卻是怕馬縱橫先是對他重賞,胡車兒、龐德、張遼等軍中大將會心有不滿。

馬縱橫聽罷,不由一笑,一邊扶起,一邊震色説道:「軍zhong將士我自會論功行賞。再有一碼事歸一碼事。在每場戰場之上,諸軍將士都是拼死搏命,履行軍務,該賞則賞,該罰則罰,此乃治軍之道也。今番你所立戰功最大,自以你為賞先。再有,老胡、赤鬼兒還有文遠他們,卻都是真性漢子,你這般説話,若被他們聽得,他們定會罵你小覷他們的氣量」

眭固聞言,不由一怔。卻見馬縱橫清澈的目光,閃動著光輝,就像是對胡車兒、龐德、張遼都了如指掌,從他口中説出,更兼是有幾分親人、家人的味道。

「末將該死願意受罰」眭固只覺心頭一熱,急欲跪下告罪。不過他的力氣又哪比得上馬縱橫,馬縱橫笑容可掬,只一手鉗住,眭固只覺自己動彈不得,哪里跪得下去。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你入伍不久,還不了解眾人脾性,情有可原。我可事先説明,我最痛恨別人動不動對我就跪,由其是自家兄弟。今夜橋太守設宴慶功,宴請一眾將士,軍中俘虜眾多,還需勞煩你來看管了。」馬縱橫笑著,不緊不慢地説道,眼神中沒有虛偽,平淡得就如他口中所説,如在和自家兄弟説話。

眭固一捏拳頭,眼神猝地變得堅定起來,拱手道:「主公放心,我定會小心把守,絕不會讓軍中出任何意外」

「放松,放松。」馬縱橫燦然一笑,拍著眭固的肩膀,輕聲笑道。

剛是黃昏時候,濮陽城已是歡聲一片,原來橋瑁今早回到城內時,便把張牛角賊軍被破的消息宣告於民眾。隨著張牛角、白繞、於毒等賊首受誅,東郡臨近一帶的黑山賊幾乎都被殲滅,眼看東郡不久後便能恢復以往太平,民眾自是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