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引虎入閘(1 / 2)

卻説,另一邊在昆陽城南上,張濟正眯眼望著不遠處的孫堅營,一陣清風拂過,卻見張濟右邊衣袖隨風飄起,頗顯悲涼,旁邊的將士見了,各有變色。

這時,一臉冷酷之色的張綉走了過來,把披風蓋在了張濟的身上。張濟回頭一望,看著已高出自己半個人頭的張綉,露出一絲笑容,道:「歲月無情啊,沒想到你已長這么大了,而且還這般有出息,我也算是對得住你死去的父親了。綉兒啊,我張家的希望日後就要落在你肩上了。」

來到張濟身邊時,張綉臉上的冷色便已褪去,聽了張濟意味深長的話後,更是心頭一陣揪痛,道:「叔父説什么話,侄兒還需在你身邊多多學習,你才是張家的支柱啊」

「呵呵,綉兒不必安慰我了。我被孫堅斷去一臂,這輩子恐怕難以再能在沙場上建功立業。你卻不同,你武藝了得,如今更懂得用計,日後成就必定會比我要高」張濟滿臉欣慰之色,悠悠而道,聽他語氣,反而是落得坦盪、輕松。

dingdiǎn 張濟待張綉如親子,試問天下間,哪個父輩不是望子成龍張綉有出息,張濟甚至比自己立得大功還要高興。

「叔父倒是太高看我了。此番計策,卻是一高人指diǎn。只是此人性格怪癖,此下軍中人人都望創立功績,以受太師重用,他反而韜光養晦,低調行事。這番,若非我誠心指教,恐怕他還不肯動這金口。」張綉面色一變,想起那人,只覺有些毛骨悚然。那人給他的感覺,和孫堅那種武夫怯人之威迥然不同。在他目光之下,張綉只覺自己就像是渾身赤裸,腦海每一個念頭,都瞞不過他的眼睛。而且他的智睿,甚至讓張綉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三歲小兒一般的幼稚。

「哼,此人竟有如此韜略,卻不肯為太師出力,留下來恐怕是個禍害,綉兒你還是不願説出此人的名字嗎」張濟聞言,不由露出幾分怒色,瞪眼喝問。

張綉忙是低頭,單膝跪下,道:「叔父恕罪,我與此人早有約定,不可暴露他的身份。而且侄兒認為,他竟然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説明對我們張家還是頗為眷顧,日後倘若有他在背後出謀劃策,我張家何愁大業不成」

「你」張濟一聽,面色陡地一變,急環視周圍將領,卻見自己這些心腹似乎都早知張綉的野心,臉色又是連陣變化,隨即不由長嘆一聲道:「綉兒啊,年輕人有大志是好,但你可要記著人不可忘本,否則就會失去信義。否則,這種人往往是會受到天下人所唾棄的,終究還是難成大器」

張綉聞言,面色一震,立刻畢恭畢敬地叩首一拜,道:「叔父所言,侄兒一定會謹記在心還請叔父先回去歇息,昆陽城交給侄兒便是」

張濟見了,忽然覺得張綉變得有些陌生,輕輕地拍了拍張綉的肩膀後,道:「祝你武運昌隆,旗開得勝」

説罷,張濟邁步便去。張綉徐徐起身,周邊的將領立刻圍了過來。只見張綉眼中精光閃動,冷聲道:「都下去准備,今日我等要在這昆陽城中屠虎」

「偌」張綉此言一出,那七、八員將領,紛紛拱手領命,振聲大喝。

卻説陳碩當日又想一計,正是教把守兵器庫的范虎趁機放火,使得西涼兵失去兵刃可用,這樣一來,兩家的族人、家丁和城中的百姓起碼能與西涼兵有一戰之力。到時,趁城中大亂,再放孫堅軍入城,里應外合,定可破之昆陽。

這日,眼看快到黃昏時候,正好快到輪換的時候。就在此時,驀然城中西北處的兵器庫內火光大作,濃煙沖天。霎時間,城中西北處先是亂了起來,城中巡邏的隊伍聽得,忙是紛紛趕去,見是兵器庫著火,忙令人滅火。

就在西北處亂成一片時,猝然城內殺聲四處響起,陳、范兩家先是發作,一邊宣揚董卓種種惡行,一邊向那些願意與西涼軍反抗的百姓派發兵器。

「董卓殘暴不仁,把弄朝權,西涼人野蠻凶狠,近些年來到處搶掠百姓,我等若不奮起反抗,只有死路一條~各位鄉親父老,我陳、范兩家早與城外的虎威將軍孫文台聯合起來,共伐張濟,誰願一同舉事者,我陳、范兩家必有重賞」

城東街巷上,陳碩神情激昂,慷慨陳詞,周邊百姓無不忿然回應,紛紛來取兵器,加入起事的隊伍之中。

「陳公大義,董豺虎禍國殃民,人人得以誅之,弟兄們我等都是大漢子民,焉能袖手旁觀」

「説得對極了何況外頭還有虎威將軍的兵馬接應據説這虎威將軍孫文台,威勇無比,就連呂布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不,張家那倆叔侄一個被他斷臂一臂,落得殘疾之身,一個不久也敗在他的手上有虎威將軍在我等怕什么」

眼見城東處隊伍迅速得以壯大,另一邊卻看城西巷口上,范稟一身鮮亮鎧甲,縱聲喝道:「范某一介武夫,不會説那些大義泯然的話,但卻也知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董豺虎欺壓天子,草菅人命,其惡更甚於昔年之王莽,今日我陳、范兩家便先帶個頭,誓要與張濟叔侄兩人反抗到底」

范稟喝聲如鍾,周遭百姓聽了,只覺膽氣大壯,亦紛紛呼應。這時,不少西涼兵的巡邏隊伍,聞得聲勢趕來,見范稟竟在煽動百姓,無不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