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胡來的主子(1 / 2)

隨著西涼軍大勢已去,其軍在城內的其余殘部,大多也被反撲的百姓、義士攔截擒住,近有二千余人都被俘虜。

時值早晨卯時,萬里晴空,今日的陽光似乎尤為光亮。在北門外,一臉急躁更帶著幾分瘋狂之色的高覽縱馬急入,環視四周,不見要找的人,去見陳式在不遠安撫百姓,反而眼暴怒火,急是下馬,氣沖沖地就往陳式那趕去。

「果如馬大人所料,還好高將軍機靈,知得趁勢配合,最終完成了這番豐功偉業。馬大人就曾説了,亂世之中為將者只知窮兵黷武,可知得兵法之妙者,又有幾個但高將軍就是其中之一」陳式見高覽趕來,先是驚嘆贊道,忽然發現他滿臉怒火,才知暗叫不好,但還未反應過來,高覽已一個大步跨到,一把揪住了陳式,瞪眼咬牙,忿忿道:「我那個瘋狂的主公在哪你這該死的小崽子,還真敢陪他去瘋,用三百騎兵奇襲這有重兵把守的安邑城」

高覽此言一出,那些尚未離去的百姓一聽,無不驚dingdiǎn 呼大叫起來。雖然他們之中不少人昨夜也聽得風聲,但都以為是誇大,此下一聽果然只有三百人,自是感覺不可思議,天荒夜談

「馬大人當時決意出兵,而且又説只有今夜這個機會,時間不等人,若是錯失時機,必將前功盡廢他哪有顏面面對那些犧牲的弟兄」陳式平日中規中矩,但卻也是個烈脾氣,一把抓開高覽的手臂,扯聲喊道。

話音一落,周圍無論兵士還是安邑城的百姓都肅然起敬。高覽卻是怒火難息,大喊一句:「氣死我了我非要狠揍那小子一拳不可」

高覽在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心里卻是極其復雜的,想當初他被迫加入馬縱橫的麾下,心里根本就看不起這個乳臭味干的小子,想著先是假意投降,然後再找機會離開。但後來,隨著一場場大小戰事不斷開羅,一不經意,馬縱橫竟然已站住了陣腳。然後不知是否是好奇所使然,他放棄了一個又一個能夠逃走的機會,就像是理所當然地甘願為其所驅。

後來他問過自己,之所以自己會這樣子,那是因為馬縱橫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而且不知什么時候,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開始,馬縱橫已把他看做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交給他的任務也越來越是重量十足。

高覽自問自己不是個感性之人,他出身貧窮,所以他從小就迫切地希望能夠早日出人頭地,享受富貴,高人一等。也正因如此,他當初才會選擇身份尊華無比的袁紹,因為他知道,在袁紹的麾下,他能更快地取得功名。

但卻當他發覺在馬縱橫麾下能得到在袁紹麾下時一種迥然不同的奇妙感覺時,忽然他明白了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要説這種感覺,高覽倒不知從何説起,不過以往他在袁紹麾下時,總是壓抑、唯唯諾諾的,袁紹永遠似乎都是那么的尊貴,在他面前,自己只有服從,不斷地服從。但在馬縱橫麾下,他感覺到的卻是更多的自由、激奮,每當看著馬縱橫的勢力愈加龐大,他會不由自主地發自內心地快樂、愉悅。因為他總能感覺到,自己是在和馬縱橫並肩作戰,比起主子,馬縱橫更像是一個領頭作戰,帶著眾人建功立業的伙伴

卻説此時在安邑大殿的外苑樓閣之上,衛仲道聽完馬縱橫輕描淡寫地述説後,他的心情已不能用震撼來形容,更貼切來説,他這下只感覺到心驚肉跳,渾身發虛。

「馬將軍,適才城外援兵,果真只有不到二千余人」衛仲道難以相信地再次問道。

「對於盟友,我從來都不會隱瞞,因為這樣,才是長久之道。」馬縱橫燦然一笑,淡淡答道。

「可若是賊人不中這虛兵之計,那我等豈不皆如瓮中之輩耶」衛仲道眼睛不禁眯了起來,而且眼神里更帶有幾分怒火,帶著幾分喝叱的味道問道。

「不,我倒也沒想到衛公子會如此早就發作,且也沒想到衛府里竟有一條密道可通郡府。依適才的情況,在衛、蔡兩家攻下郡府城內百姓、義士發作的那一刻起,賊人便已喪失戰意,注定必敗無疑就算有高人能看破這虛兵之計,但卻也無力回天這些都是衛公子的功勞」馬縱橫不緊不慢,徐徐而道。

「你這」衛仲道聽了,自是一陣後怕,再看馬縱橫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卻又不禁氣結。

「所謂兵道,詭也,正因戰場上瞬息萬變。但我之所以敢於兵行險著,以三百騎奇襲安邑,全因天下還有如衛、蔡兩家的忠國義士。」馬縱橫轉過身子,眼神發亮,笑盈盈地與衛仲道對視起來。衛仲道聽了,臉色連變,心頭忽有一種説不出的詭異感覺,遂一沉色,又問:「你我素未謀面,若我衛仲道是貪圖名利的奸佞之徒,你就不怕死耶」

「哈哈哈~~人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為報效大義而亡,死之何惜再有,天下人都以為我馬縱橫最善於戰場廝殺,卻不知我不但是個武夫還是個亡命賭徒不過所幸的是,我每一次都能押對」馬縱橫聞言大笑,衛仲道聽得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只覺自己根本跟他説不上話,其所想亦非常人能夠明白。

聽馬縱橫笑罷,衛仲道震了震色,拱手道:「無論如何,馬將軍這視死如歸的大義之風,確是勇氣可嘉,仲道欽佩在心。若有何需要衛家的地方,馬將軍盡管吩咐,此下城中人心未定,衛家在這安邑也略有民望,願施以綿力。」

「好」馬縱橫微一頷首答道。臨去時,衛仲道似又想起某事,忽問:「城內兵力空虛,牛輔尚有八千精兵在外,那些逃去的殘兵定然往報,但若牛輔收拾殘軍,強來攻打那又如何」

「那他就是自取滅亡求之不得」馬縱橫一聽,立即咧嘴燦然笑道。衛仲道一見,心里先是有些發虛,但不知為何,卻又有些期待起來,便頷首答道:「看來馬將軍早有應對之策,那仲道就不必多心了,就此退下。」

衛仲道拱手再拜,轉身正離開幾步,忽然看見一個怒火沖沖,凶神惡煞地猛漢沖上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