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劉岱的憂心(1 / 2)

許攸嚇得忙是應諾,唯唯諾諾而退,顯得狼狽不已。

而就在許攸離開後,劉岱卻在帳里來回走動,原來剛才不過是故作鎮定,這下顯得可謂是又慌亂又急躁,想了好一陣,都想不出好的計策,忙教人請麾下司馬王肱前來商議。

少時,卻見一個頭戴冠帽,蛇眉鼠眼,流著一對稀疏的八字胡,儒生打扮的男子走入,見了劉岱,立即震色便拜:「臣下王肱見過主公。」

「不必多禮,我此番找你來,是有要事商議」劉岱見了,眼神一亮,急是相迎。

王肱卻是未料先知,説道:「恕小的斗膽臆測,不知主公是否在煩心橋、馬兩人之事」

正是趕去的劉岱,不禁面色一變,猛地停住步伐,眼神忽地變得銳利冷寒起來。王肱忙低頭道:「橋、馬兩家聯姻之事,如今兗州整個上下誰人不知再者,橋家富裕,馬兒善戰,這兩家若是聯手,試問天下諸侯誰不忌憚幾分」

劉岱一聽,臉上寒色才稍稍=ding=diǎn==褪去,長嘆一聲,道:「正如你所言,如今天下大亂,我受先帝之命,治理兗州,若兗州有失,日後九泉之下,豈有面目去見先帝可如今卻無著實證據,那馬兒在軍中聲威甚高,橋家亦得百姓擁戴,若我貿然出手,就怕反是作繭自縛」

「小的倒有一計,或者能解主公之慮。」這王肱不但能未料先知,看來還是有備而來,此話一出,劉岱頓是大喜過望,忙道:「快快説來」

「偌」王肱先答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情緒,抖數精神,凝聲而道:「依小的愚見,如今河東初平,雖此處乃富裕之地,但卻也是兵家必爭之地。以北,並州一派素來對馬兒敵視,以東,韓馥雖與之無仇無怨,但袁本初卻對他忌憚如虎。以西、以南卻皆有董豺虎弘農、三輔的大軍虎視眈眈。主公何不先賣這馬兒一個人情,令他為河東太守,為保河東,他必從長垣調往兵馬。即時,東郡失去馬兒的兵馬守護,要趁機除之橋家,將之家業盡數吞並豈不是易如反掌而且馬兒家眷都在長垣,到時馬兒定教人護送往河東,主公也可暗里教人在途中,若將之擒下,自也不懼馬兒發難」

王肱此言一出,劉岱立馬瞪眼色變。橋家富裕,劉岱卻是垂涎久矣,如今聽得王肱的計策,心里可是萬般歡喜,但卻又礙於道義,不敢表現出來,反而猶豫一陣,道:「可此舉有失大義,恐遭天下人所唾棄也」

「哼主公所謂無毒不丈夫,莫還等他日成了喪家之犬,才追悔莫及耶」王肱一聽,面色忽地變得陰鷙起來,説得劉岱不禁心頭一陣顫動不已。

「若是主公不放心,不如這般這般。」王肱見劉岱有些動搖,不由暗中一喜,想到成事後,他將能左右逢源,各取好處,自是興奮不已,在劉岱耳畔疾言快語地説出一計。

於是當夜,劉岱忽然召集諸將,對有功之士一並封賞,又特令馬縱橫為河東太守。此令一出,諸將無不驚疑。橋瑁也是出乎預料,似乎想不明白劉岱為何突然會放棄河東。隨即,劉岱又是下令,宣告全軍,明日拔寨撤軍。橋瑁見劉岱有些反常,而且望向自己的目光,總覺得暗藏著陣陣詭異,這讓橋瑁不由有些忐忑,遂又想反正馬、橋兩家已結下秦晉之好,這河東落在馬縱橫手上,總比落在外人手上要好,便也不反對。

兩日後,在河東安邑,劉岱的令書傳到,馬縱橫領諸將接令,遂是正式開始接領河東。馬縱橫自不忘犒勞諸將,衛、蔡兩家聞説,還大宰牛羊,備好好酒,特設宴席招待一眾有功之士。

當夜,在安邑大殿內,馬縱橫與諸將還有以衛、蔡兩家為首的河東世家,喝過三巡,途中借尿遁離開。

這夜,顯得有些空虛、冷淡。馬縱橫此下卻到了樓上閣樓,面色有些發白,眉頭緊皺一起,眼睛漸漸發紅,健碩猶如鬼神一般的軀體更是在瑟瑟發抖,吶吶道:「命運弄人啊,我該如何是好」

説到最後,馬縱橫不禁咬緊了牙。原來就在數日前,身受重傷的史阿來到了安邑,就在史阿筋疲力盡,昏迷之前,馬縱橫得知了劉雪玉果然就是貂蟬,而且還被呂布擒下的消息。

可不久之前,馬縱橫卻又聽説,呂布為救一個女子,被劉備所殺,死於虎牢關下

就在那一瞬間,馬縱橫幾乎認定了,呂布就是為了救劉雪玉而死,而至此之後,也再無得知劉雪玉的消息。

如遭晴天霹靂的馬縱橫,幾乎喪失理智,明知這是去送死,卻幾番急欲起兵前往三輔,幸都被張遼、龐德等將死命攔下。

後來馬縱橫大鬧了一夜,諸將也陪了他一夜,不斷地輪番勸説,直到馬縱橫恢復理智。

至此,這一連數日,馬縱橫再沒合過眼,無時無刻地都在思索計策。但又因河東初平,而衛、蔡兩家又為之牽頭,請來了河東各地的世家前來慶祝,正好劉岱令書來到,馬縱橫為了安撫人心,才不得不大設宴席,其實此時此刻心里復雜得很,根本無心飲宴。

如果馬縱橫眼下不過孑然一身,他定會毫不猶豫,想盡各種辦法潛入三輔,前往打探,營救劉雪玉。但眼下他已有了家室,好不容易才打下根基,為此不知犧牲了多少弟兄的性命。

為此,馬縱橫不斷地掙扎,最終還是在張、龐等心腹的勸説下,決定把打探之事,交給更善於此事的飛羽負責。而作為眾人之主的他,必須留在安邑,統領大局,以備局勢的變化。

其中無奈、掙扎,又有誰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