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田元皓計奪冀州(2 / 2)

耿武話音一落,鞠義便立即下令開門,隨著鄴城大門打開,袁紹倒也毫不猶豫,縱馬便望城內沖進,文丑等將士紛紛緊隨其後。

另一邊,韓馥也聽聞袁紹只帶三十隨從與皇子辯一同入城的消息,不由是又驚又愕,隨後很快回過神來,嘆道:「本初真英雄也,看來卻是老夫誤會他了,速傳老夫號令,鄴城上下,皆不得對本初無禮,視若上賓,有違者必嚴懲不貸」

韓馥此言一出,不知何時驚出一身冷汗的閔純,急道:「袁本初野心龐大,絕非善類。如今不惜涉險入城,反而更顯其圖謀之深主公絕不可有絲毫松懈,否則必遭滅ding之禍」

韓馥聽了,卻是認為閔純糾纏不清,猛一急拍奏案,忿然而起喝道:「夠了本初若有歹心,焉敢入城而且老夫剛才説了,不得對他再有不敬,閔純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么」

「臣下不敢,還請主公責罰」閔純見韓馥動了真怒,不由變色,連忙跪下認錯。韓馥見了冷哼一聲,便教左右拖下去,打十下殺威杖,以儆效尤。而此時,在旁邊默然看之的荀諶,卻在暗暗冷笑起來。

於是,當夜韓馥急召麾下文武,在郡府大殿內迎接袁紹和劉辯,迎劉辯為上座,劉辯卻是不肯離開袁紹左右,韓馥只好再給袁紹設一上座,旋即又設宴好生招待。

在席一眾文武,對年少有為,家景優越的袁紹本就頗有好感,又聽袁紹今夜忠義之舉,無不敬服,大多人都有意相交,一時間倒像是忘了他們的主子韓馥,紛紛前來搭話,讓袁紹顯得有些喧賓奪主的味道。

耿武見了,不由暗暗變色,屢以眼色示於韓馥,哪知韓馥卻視若不睹,毫無防備,更屢屢向眾人稱贊袁紹。袁紹倒是顯得寵榮不驚,為眾人所奇之。

「如果冀州之主換了是這袁本初,恐怕我等這些將士早就名揚天下,甚至還有可能攀龍附鳳,將來貴為王侯」大將鞠義眼神流轉著陣陣精光,想到這,又認為韓馥年邁,並無雄才大志,頓心生納悶,反而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起來。這時,卻有一人坐到了他的旁邊,定眼一望,正是右長史荀諶是也。

時間流逝,宛若白駒過隙,眨眼間,便過了兩日。卻説正如田豐所料,韓馥根本無心加害袁紹,反而視若上賓,連日來都是好生招待,又與袁紹幾番商議,説迎立新帝之事,不可急躁,當從長計議,最好找上幾個有名望的諸侯或是漢室宗親,一齊前來細議。同時又勸袁紹,説兵士勞苦,竟然也冰釋前嫌,還是早把大軍撤去。袁紹表面答應,實則有意威怯韓馥,而且另有所圖,暗里自不作為。

話説,田豐所施計策,可謂是精妙絕倫。原來田豐見奪下冀州的時機已然成熟,卻又不想耗費大量兵力與韓馥相爭,便教袁紹以皇子辯作為借口,同時又以荀諶為內應,混入鄴城之中。而兩日前,袁紹所作所為,卻全都是在做戲,而他真正的目標卻不是韓馥,而是鄴城上下文武。

且看袁紹年少有為,無論是家景還是聲威亦或是在用人的方面,都比年至暮年的韓馥要好上許多。而袁紹有意立皇子辯為新帝,到時一旦皇子辯登基,自不忘安撫人心,大肆封賞,其實有關此事後來傳説,鄴城上下文武大多都暗怨韓馥毫無雄心,不知上進,一邊向韓馥進勸的同時,一邊也不忘到袁紹那獻媚投誠。

而這一切正是田豐一手設下的謀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由其在這亂世,只要有些許本領的人,都會有攀龍附鳳,成就大業的想法。

而韓馥的安於現狀,就是他最為致命的一diǎn。田豐也就是以之突破,所以才在兩夜前教袁紹做出了那一出戲來,使得韓馥松懈的同時,更可贏得鄴城上下敬佩,同時還能趁機和韓馥的麾下接觸,以迎奉新帝為契機收買人心。當袁紹爭取得到城中五成文武的支持後,就可用董賊之勢日愈壯大,冊立新帝之事,不可拖延為由,率領城中文武,來逼得韓馥就范,同時田豐也會趁機率兵復回殺來,最終就算韓馥百般不願,也不得不就范

於此,冀州成了袁紹的囊中之物,即時再以新帝號令天下群雄,趁機擴張勢力,最終成就不世霸業

高風險,往往都會有高回報。若非田豐這條計策,帶來的回報實在太過豐厚,令袁紹也難以拒絕。否則袁紹又豈會甘心來冒這隨時會喪命的風險。

田豐謀略之高,無需置疑。以他當日在酸棗分兵之策,最終逼得董卓退回三輔,其成就之高,就謀士來説,如今天下還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只不過饒是智如田豐,有時候也不可能事事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