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一聽,不由面色一變,正想和夏侯兄弟説上幾句好話,忽聽嘭響迭起,連忙望去,立刻看見戰場上,典韋提起雙戟,猛攻暴砍,那巨大的身姿,盡顯殘暴凶惡,好似要把夏侯惇砍成肉醬不可。兩人交纏得是緊,只不過卻是夏侯惇落盡下風,被典韋死死地壓住一頭,被逼得險象環生,如此下去,就怕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夏侯惇又豈會坐以待斃
絕望、羞恥、忿怒、畏懼一干情緒,令夏侯惇簡直生不如死,就像是一面面牆壁把他給圍住,然後不斷收縮,要將他生生地壓迫至死。
四面徒壁,猶如困籠,不想落人之後,不想就此羞辱地死去…
唯有沖破沖破這困籠
「典惡來,莫要在這逞凶斗惡,老子不懼你」驀然,夏侯惇一聲暴喝,瞪圓大眼,眼瞳如針般豎起,就像是一頭暴怒至極diǎn的怒獸,猝然暴發起來。
霎時間,那獬豸相勢再次顯現而出,漸漸變得明顯起來,其勢猶如烈火焚燒,越來越是旺盛。
「想要突破瓶頸先問過我手上雙戟」典韋一看,凶惡如斯的他,也不由暗叫不好,急是提起雙戟撲去,萬惡犼獸相勢也遽然顯現而出,看似要來與夏侯惇搏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擊敗
「休想靠近我惇哥」突兀,一聲怒喝驟起,只見連道箭矢,如飛珠連發,倏地射了過來,典韋忙是挪身往後便退,箭矢一根根射入在地,竟成了一個簡約的欄柵,擋住了典韋的去路。
典韋瞪圓惡目,猛地望向夏侯淵,咬牙切齒,此下雖有意急除夏侯惇,但又怕夏侯淵暗中偷襲,以他箭矢之精妙,典韋實在不敢保證自己在與夏侯惇搏殺之時,還能每每都能避過夏侯淵的偷襲
夏侯惇正在突破,夏侯淵虎視眈眈。
局勢,瞬間反轉占據主動權的,明顯已是夏侯兄弟這邊了
就在曹操軍暗暗興奮、激動,典韋無不擔憂、急躁之時。曹操陣內,卻有一人做出了與所有人都迥然不同的反應來。
微風拂過,長發飄揚。戲志才用手遮了遮頭上太陽,不緊不慢地向曹操笑道:「太曬了。諸軍勞苦,主公何不就此撤兵」
戲志才此言一出,在其周邊諸將無不詫異,各個驚得把眼瞪得斗大。曹操聽了,挑了挑眉頭,眼神里只露出一絲疑色,不過很快便是閃過,一舉手,淡淡道:「傳我號令,鳴金撤兵。」
於此同時,在典韋軍陣前,武凌面色大急,怒聲喝道:「夏侯兄弟以二敵一,將軍有險,我等豈可見死不救」
喝罷,武凌一拍馬匹,縱馬便出,幾個膽子較大的將領見了,便也一咬牙,紛紛馳馬趕出。
猝然,鳴金號角聲陡起,出自的卻是占據上風的曹操軍陣那。夏侯惇一聽,面色陡變,眼里又驚又怒,快把鋼齒都要咬碎,最終還是轉身離去。典韋則是皺了皺眉頭,心里先是以為是詐,然後又看了看夏侯淵,見他持弓瞄來,便也不急著去追。
一陣後,武凌等將趕到,武凌連忙把戰馬讓予典韋,都正驚疑曹操軍為何忽然鳴金收兵之時,卻見曹操軍果然緩緩開始撤退了。
「適才夏侯兄弟分明占據上風,那曹孟德為何忽然卻下令撤兵」武凌看了好一陣,也看不出端倪來,不由疑聲吶吶道。
「哼,我看那曹孟德是俱怕惡侯之勇,唯恐他那兩員大將有所折損,才嚇得下令撤兵。我就説惡侯勇猛無敵,自呂布死後,誰還能斗得過他」典韋麾下一員將領聽了,好似為了掩飾剛才自己的膽怯,開始在大放厥詞。
典韋卻是一收臉上惡色,默默地看了曹操軍方向一眼後,遂把馬撥過,道:「彼軍已撤,我等也回去。」
説罷,典韋縱馬就走,武凌則與另一將共騎一騎,幾人一騎遂向陣內趕回。
卻説典韋軍回到城內,他與夏侯兄弟的驚天一戰,早已傳得是滿城風雨。只不過,後來曹操忽然撤兵,倒是衍生出不少流言蜚語,加上當初在虎牢關時,典韋正是有了曹操的竭力舉薦,方能一舉成名,名震天下,如此一來,自又使人遐想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