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戲志才計定陳留(中)(1 / 2)

武凌臉色連變,心里卻也無奈,只能暗暗嘆氣。

卻説典韋剛到城門下,忽然見城上寒光如同星光閃動,頓時面色大變,急是叫道:「小心亂箭」

典韋喝聲剛起,其坐下爪黃飛電便立即嘶鳴一聲,急是轉飛而去。還好軍中jiang士、兵眾也暗有防備,見得亂箭射來,幾個將士急是喝令,盾兵立即持盾趕出,擋下亂箭。

混亂之中,只聽一陣陣砰砰震響,接連迭起。眼見撲落的亂箭,不斷地在與那一面面盾牌碰撞,饒是早有提備,但在如此密集的亂箭襲擊之下,不少將士、兵卒皆中箭而倒,瞬間便死去了近百人。

「張超,我舍生赴死,不惜性命,為主效命,力保陳留不失,你為何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取我性命」典韋眼看自己部下一個個無辜地死去,怒得雙眸發紅,嘶聲吼道。

「典惡來,你莫明知故問,你與曹賊私通,欲奪我陳留城,休想瞞得過我」張超手指典韋,竭斯底里地喝道,説dingdiǎn 罷,又命周圍將士下令射箭。

哪知那些將領見典韋神情悲憤,如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由都猶豫起來。有個將領急道:「將軍,這其中或者是有誤會,惡侯為人忠義,若真有心要和曹賊私通,陳留焉能保存至今何況茲事體大,不如先是問過主公,再做決議也是不遲」

那將領話音一落,周圍不少將領也紛紛相勸。張超見典韋依舊有如此高的人望,面容剎地黑沉起來,忽地走近那勸説的將領面前,眼露凶光,毫無預兆地舉刀就劈。

唰~血光飛濺,一聲慘叫後,只見那將領胸口噴血,隨即撲倒在地。

「吾兄就是眷顧舊情,一直不舍殺這叛徒,否則他焉能存活至今昨夜他就早有命令,若典惡來再有輕率媚敵之舉,殺無赦諸位可都看見了,這典惡來能與呂布廝殺百合不敗,卻殺不了趙寵那個鼠輩,其中沒有端倪,誰肯相信」張超伸出一根指頭,又是指向了城下的典韋。

典韋聞言,如遭晴天霹靂,無法相信的樣子,大喝道:「不可能,主公對我素來信任,絕不可能要對我下此死手我要見主公再有,適才我在陣前見了趙寵,見他依舊心系主公,正設法取得曹操信任,以使日後能夠暗中接應,方才與他做戲一場其中若有半句虛言,願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聽典韋充滿悲憤的吼聲,震盪天地,城上城下,一干人等無不變色。

這時,衛茲忽然走進張超身旁,低聲道:「曹操雖是撤兵,但恐他只是在等待機會,典惡來凶猛殘惡,但若被他逃去,日後必成後患,何不如此如此。」

張超聞言,暗喜不已,連忙依衛茲之計去辦,遂先教典韋還有他的部署,先是撤後十丈,原地等候。典韋聽令,卻又不逃不走,一副問心無愧的姿態。

張超冷笑,只以為典韋此舉,不過是在博取信任。

少時,張邈的身影出現在城頭之上,但見典韋,扯聲就罵:「典惡來你本出身卑賤,若非我對你賞識,你豈有今日之榮光。豈知你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如今你見我大不如前,基業難保,竟與賊人私通,要取我陳留,你簡直是狼子野心,畜生不如」

「主公莫要輕信讒言,我對主公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昭」典韋急得瞪圓凶目,扯聲叫道。

卻説在早前,典韋與趙寵廝殺時,張超便看是不對勁,教人報予張邈。張邈大怒,親修文書,已在城中各處通報。

「哼,這典惡來仗著自己聲威夠大,還真以為我不敢殺他」張邈在心中暗道一句,遂與張超一對眼色,見張超微微頷首,示意一切辦妥,旋即精神一陣,大聲喝道:「但若你真未變心,何不把你自己還有你部下的兵器全都放下,再進城內,接受我的盤問」

張邈此言一出,典韋軍中不少部將紛紛變色,其中武凌更是面色大急,忙道:「惡侯,張邈早已下了殺心,若丟棄武器進城,必遭伏擊,萬不可信」

典韋聽了,眼神里充滿悲愴,微微抬頭,望向與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張邈,如今的他哪還有以往的謙和、仁慈,簡直像是頭被人逼入絕路,發了瘋的惡犬。典韋很明白,張邈變得如此,都是被陳留的局勢逼出來,這半月以來,曹操數萬雄兵日日夜夜辱罵作勢,張邈擔心受怕,寢食不安,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只不過苦苦堅持罷了。

再者,近日來曹軍對他屢番做出曖昧的舉措,確也難怪張邈會心生懷疑。

「都説曹營之人,善於攻心,果然如此啊。當初我就不該心生貪戀啊。」典韋充滿憐惜地抹了抹坐下的爪黃飛電,然後便是翻身下馬,一拍馬臀,想要趕去。哪知爪黃飛電卻是不肯,發出陣陣沙啞的嘶鳴,不斷地用馬首蹭著典韋,一對人性化的馬目里,似還有淚光閃動。典韋心頭感動不已,恰巧城上張邈還有張超等人開始催促起來。典韋一狠心,強在爪黃飛電身上拽了一把鬃毛,爪黃飛電似乎極為敏感,驚鳴一聲,受驚暴走,轉側奔飛,還把幾個兵士撞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