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人心潰散(2 / 2)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劉公山你還不忘做戲,玩弄人心。但若你有心把兗州讓出,何不立刻開城」王彧話音一落。馬縱橫立刻雙眸精光一閃,扯聲喝道:「説得對,我願與昌邑城上下約法三章,但若進城必當秋毫無犯,凡有觸犯者,包括我在內,立斬不赦」

馬縱橫一聲喝下,如有洪鍾震盪之威,加上他那威風蓋世的身姿,城上雖為敵方的一干將士、兵眾,卻都情不自禁地信了。

劉岱聞言,不由一咬牙,神容又漸漸地變得猙獰起來。

「城上諸位兄弟,劉公山此人自私至極,除了他自己外,無論是誰的生死,他都毫不在乎他適才所言,只不過是為了讓你們拼死地去為他保護家業,否則他又豈會早把家眷和多年斂財得來的二十三箱黃金白銀一齊送走」王彧陰鷙的眼神中,露出幾分解恨的快感,似乎十分享受把劉岱虛偽的面皮,一diǎn一diǎn剝下來的快感

果然王彧這話一落,許多人醒悟過來,又是變色。

「王景文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為官清廉,哪來如此多的錢財」

「哦,且不説這錢財有還是沒有。請問劉刺史,你的家眷如今在何處」

「你」劉岱一直有心回避,就是怕王彧問起他家眷的所在。這下不禁面色一變,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王彧冷笑一聲,又道:「竟然劉刺史答不出來,我卻知道如今在東平正往平原的密林小徑里,正有數隊精兵正押著車仗,望平原趕去。里面不但有幾個重要的人物,而且還藏有重金。正巧昨日我以此事為入仕之禮,稟予我主。而在昨夜我主麾下精銳早已騎快馬前往追襲了」

劉岱一聽,頓時勃然色變,再也裝不下去,整張臉變得猙獰無比,滿臉漲紅,雙眼似在噴火,張口咆哮,大噴唾沫,嘶聲喝道:「王景文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你膽敢傷我家眷和我的財產,我必要你十倍奉還,不得好死~~」

「主公~~」王肱急呼一聲,卻是蓋不住劉岱竭斯底里的吼聲。頓時,城上一片嘩然,那些又再次被劉岱蒙騙的將士,這下不由都露出痛心、絕望之色,搖頭嘆氣起來,各個好似都被奪去了所有力氣。

「劉公山,事到如今,你連僅剩的人心亦盡失也。負隅頑抗,也只是無謂之舉你已經輸了」這時,馬縱橫一舉龍刃,指向了適才反應過來,知道中了激將法,忽然變得呆若木雞的劉岱。

説罷,驀然間鼓聲大作,馬縱橫麾下各部大軍猝是發動,竟朝昌邑城圍攻過來。

這適才兩方還在談判,這忽然間,又傾兵來攻,城上的將士、兵眾如何能反應過來而劉岱眼看雄威浩盪的大軍,不斷逼近,殺聲蓋天,不由踉蹌地後退幾步,忽然驚呼一聲,摔倒在地,嚇得王肱連忙去扶,可周圍將士卻大多都只是看著,除了王肱外,竟無人再去扶他。

另一邊,在昌邑南門。袁遺剛從來報的細作,聽説了適才西門的情況,不由長吁了一聲,然後震色向身旁的閻象説道:「劉公山已盡失人心,昌邑被破,乃是遲早之事,如今馬家小兒正欲圍攻城池,趁其軍尚未來到,你速引一隊人馬逃去,也不必趕到主公那,直接去找紀靈。紀靈此人有勇且不失謀略,你與他説明厲害,他一定會明白,到時再與主公解釋再是不遲。」

「可城門處,有不少劉岱的將士守備。而且他先前説了,若無他文令,強行突破者,以死罪而論這下大敵當前,就怕鬧翻了,對誰都是不好」閻象聞言,不由面色一緊,説道。

「哼,正是危急關頭,那劉公山才不敢再對我等不敬。他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先前他總以為局勢還有回旋余地,才自恃無恐。不過如今就怕我要睡他的小妾,他也立刻雙手奉上」袁遺卻也是對劉岱極其了解。閻象聽了,重重地一頷首道:「那就事不宜遲。不知伯業你又有何打算」

「昌邑城乃兗州州府,固若金湯。若強行死守,保住一些時日,應該並無問題。何況我一旦逃去,劉公山必也只顧逃命,這般一來,昌邑城包括城內軍隊,皆落入馬家小兒之手。到那時,其勢之盛,恐怕就連主公也要忌憚三分。我且留在此處,靜觀其變,盡量不要讓這馬家小兒得盡便宜」袁遺素來想事情,都是想得更遠更細。

閻象聽了,不由心中敬服,以往對他的妒恨也盪然全無,震色而道:「如此,那伯業你可小心一些。」

袁遺笑了笑,遂向一員將士投去眼色。那將士會意,立集合起精銳,擁護著閻象下城,取了戰馬後,很快趕到城下。只見城門口處,擺有鹿角攔著,還有一部人馬在守護著。其中一將士見到閻象等人似乎欲要出城,不由瞪眼喝叱。閻象大喝一聲,其身旁將士立刻引兵策馬沖起,一起用槍挑翻鹿角,劉岱那些兵士反應不及,很快就沖突過去。

不一時,城門大開。閻象一干人馬沖出城外,袁遺早在等候,正好閻象回頭一望,兩人眼神對視後,閻象才收回了眼色。

「他娘的敵人大軍正往殺來,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開城門,放走了閻象弓弩手還不給我亂箭射死他」袁遺扯聲怒喝,城上弓弩手立即轟然回應,手頭動作卻又顯得極為懶散,待閻象一干人沖去城外百丈,城上箭矢才是落下,自然都夠不著,可卻又聽得袁遺忿聲叫罵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