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1 / 2)

馬縱橫聽話,沉了沉色,忽然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來,那韓遂雖與我父稱兄道弟,但此人有名九曲黃江,城府深不可測,並非可信之人。你聰明絕ding,莫無料到此diǎn」

馬縱橫説著,眼里不禁露出幾分怒色,他最痛恨就是別人把他的家人置於險地之中,若非他把郭嘉視作兄弟,還有期待他有妙計化解,否則早就發作了。

郭嘉聽話,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什么聰明絕ding,都是屁話。我還不是瞞不了主公你。」

「説,你是怎么准備對付這韓遂的」馬縱橫盡量地壓住怒火,表面表現平靜地向郭嘉問道。

「韓遂此人陰險狡詐,早是有心圖謀涼州,這些年來之所以一直安據於金城,乃是看馬家在涼州勢力愈加根深蒂固。若是強硬攻之,只會兩敗俱傷。以韓遂精明的性子,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而若我所料無誤的話,董卓這些年一直容忍馬家在涼州的勢力,那是因為看在有韓遂可以暗中牽制,又因一dingdiǎn 直有重往中原之心,自也不耗費兵力,剿滅馬家。

韓遂便樂於左右逢源,一邊向董卓示好,一邊又與馬太公稱兄道弟,等的無謂就是當下這個可以一舉取下涼州的時機」

馬縱橫聽著郭嘉的分析,只覺是心驚膽跳,神色愈是深沉,見郭嘉停頓一下,皺眉便道:「説下去」

郭嘉輕一拱手,便又接話道:「李儒此人智略多端,乃董氏智囊。得知主公死訊後,唯恐馬家會來拼命,一定會暗中教韓遂可依仗這些年與馬太公的情義,趁機虛以委蛇,使馬家軍松懈,再襲擊扶風,更許諾日後給予涼州作為轄地。韓遂側忍多年,就等候這個時機,自然會是答應。」

聽到這里,馬縱橫不由猛地站了起來,鬼神一般的眼眸更是精光畢露,怒聲喝道:「所以我扶風即將受到韓遂的襲擊,而我爹中了你計,把扶風精部盡調往攻打陳倉。到時扶風空虛,你教扶風的老幼婦孺如何抵擋」

郭嘉見馬縱橫已然動怒,卻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淡淡道:「主公你大可放心,韓遂精於算計,若我所料無誤,他會先假裝進軍,過了扶風,詳裝要趕援陳倉。然後又命把守金城的精銳暗中伺機。在陳倉勝負未分之前,韓遂必不會急於行動。」

「可但若徐榮得知三輔被我軍襲擊,必急於救援,迅速撤軍。以我爹和我二弟的脾性,定會大舉突進,趁機殺入三輔。即時韓遂見我馬家軍殺入三輔腹地,一時難以回援,一定會立即撤後,襲擊扶風,又令伺機在後的精銳一齊夾攻。到時,扶風前後遭到夾擊,豈不更為危急」

馬縱橫不禁拽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郭嘉。郭嘉見馬縱橫心起燥火,不由眉頭一皺,道:「古語有道,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棄之。主公欲成皇圖霸業,理當時刻保持理智,縱是至親死於面前,亦不可有所動搖。」

「郭奉孝你該死」馬縱橫聽著郭嘉這般一説,還以為他要犧牲扶風,想到扶風即將面臨的危境,還有那兩個苦等他多年的妻子,心中便起一股無明業火,忿然激動地沖了下來。

郭嘉卻是目光赫赫,反而猛地跨出一步,毫不退讓道:「怎么主公若要成就大業,未來恐怕還要面臨不少這種鄉地受襲,家眷遇險的危境。如果主公承受不了,每每都亂了陣腳,遲早會遭到敵人算計,到時一旦主公遭到滅ding之災,隨之而來,主公所重視的一切,都會遭到彌天大禍

自古以來,凡是建立皇業者,都需拋棄婦人之仁,犧牲了無數重視的人,這就是創立大業的代價,主公若不能一力承擔,那最好還是安居一地,斷了立舉皇圖霸業的心,因為你不配有這個資格若是你覺得我的話不中聽,大可剝去我的職位,或者是直接把我殺了,以絕後患」

只聽郭嘉赫赫厲詞,擲地有聲,就連在外的將領、兵士都能聽到,一下子忽然死寂起來。

帳內,只聽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就如有一頭可怕的巨獸在吞吐氣息。

馬縱橫面上的凶戾漸漸褪去,強閉上眼睛,緩緩地平復呼吸,長吐一口氣後,冷聲道:「郭奉孝你清楚我的為人,為了我所重視的人,我是寧可犧牲性命,更不會傷害我所重視的人。這就是我如果像我這種人是無法立舉皇圖霸業,那我就為你開取先例,憑借雙手做給你看所以但若扶風有危,就算你就此與我離棄,分道揚鑣,我也要趕援扶風」

「馬縱橫你混蛋~~你莫非要為了一己私欲,而舍大局而不顧,你可曾想過為了今日的局勢,犧牲了多少兄弟一旦董氏基業不能摧垮,未來天下又有多少無辜性命的犧牲」郭嘉似乎也被馬縱橫給激怒了,扯聲罵道。

馬縱橫也怒得瞪大了一雙鬼神般的凶眸,厲聲喝道:「若連自己的家眷、鄉地也保護不了,談何皇圖霸業無論你説什么,我也不會棄扶風而不顧」

「匹夫不相與謀」郭嘉見馬縱橫如此頑固,一怒之下,猛喝一聲後,甩袖就走。

馬縱橫眼見郭嘉離去,才是一急,心里更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好像將要失去極其重要的事物感覺,扯聲急喊道:「郭奉孝你去何處」

「主公竟然不肯聽我臣下的話,要我又有何用我郭奉孝想要侍奉的是一個能以整個天下大局為已任的不世梟雄,絕不是一個婦人之仁、鼠目寸光的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