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曹操的詐(2 / 2)

「有一人死於當日戰亂,另外兩人,我都以醫治不力的借口給殺了。」

「好。你退下。到了晌午時候,我就會醒來了。」曹操聽罷,緩緩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擺手道。

曹操話音落定,但夏侯淵卻無動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曹操皺了皺眉頭,斜眼問道:「你心中是有疑問」

夏侯淵diǎn了diǎn頭,道:「恕末將愚鈍,還請主公回答。」

「這里並無外人,你我同族兄弟,不必這般客氣。問。」曹操面容微微一凝,説道。

夏侯淵沉靜了一下,遂是説出了這困擾在心中足足兩日的問題。

「主公竟要造哀兵之勢,為何卻又要故裝昏迷,放走了那張文遠」

曹操聽了,細目一睜,兩道凌厲可怕的目光,猛地射了出來,盯向了夏侯淵。夏侯淵知道曹操素來不喜他人猜測他的心思,不禁畏而低頭。曹操見了,冷冽的神色才漸是褪去,道:「我不欲與那張文遠拼死,卻欲速奪河東。畢竟眼下局勢隨時都會可能再突發狀況,一旦天子到了洛陽,我曹孟德將會成為眾矢之的。若不能將河東奪下,作為東北方的屏障,就算得到了天子,能夠號令天下,但因根基不穩,最終不過還是曇花一現。」

夏侯淵聽曹操的心思還能保持如此的深沉冷靜,反而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他的無情。

於是,夏侯淵抖了抖。曹操這時也頓了頓,凌厲的細目好像能看透任何人的心思,更隱隱似有可以把一切都給吞進去的魔力。

「而且單有河東作為屏障還不可以,我還需一定的兵力和聲望,震懾群雄但此番戲志才的死去,卻打亂了我的計劃,天下諸侯若知我連自己的肱骨臣子都保不住,只會笑我無能。所以接下來河東一役,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雷厲迅疾同時還要操持起碼八成的兵力」曹操把自己的思量、分析一一説出,夏侯淵仔細聽著,越聽越是覺得驚心動魄,他從來沒想到,作為一個掌權者的思慮竟要如此之深。夏侯淵不禁敬佩起曹操,但同時又有些説不出的害怕。

這時,曹操忽然不説了,眼神如似定格在夏侯淵的身上,就像是在等他説話。夏侯淵忙一震色,拱手答道:「因為那張文遠乃當世虎將,似如當年的董氏西涼軍還有袁紹的河北軍也屢敗在他的手上。但若與之拼死,就算能夠將之擊敗,怕最低也要折損三成兵力,再有這樣一來,河東里的城縣便有了時間准備,到時我軍再以疲兵而攻之,奪取河東的時日,怕又要一段時間。

所以主公你故意以戲祭酒之死激奮三軍,漲其銳鋒,卻又故意昏迷,避開與張文遠這頭猛虎廝殺,從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踹了他的河東老窩如此一來,主公擊敗張遼,並且火速奪下河東的戰績,足以蓋過戲祭酒死去所折損的聲望。這般看來,這不但能取得河東,又能保住兵力,且又能贏得極大的聲望,可謂是一舉三得」

曹操聽罷,頓了頓,細目發光,忽然道:「志才曾經説過,你日後大有可能成為一員獨當一面的帥才,我很期待。」

夏侯淵一聽,神色不由一震,身子微微顫抖一下,忽然間所有復雜的心思都不見了,心里只有激動的感恩,下意識地便就跪下,叩首拜道:「末將定不辜負主公還有戲祭酒的期望」

「好,你下去准備。歇息兩日,諸軍已經恢復體力,而且這兩日憋的怨恨愈深,一旦廝殺起來,威力足以以一抵三甚至抵十我要在三日之內,奪下河東」

曹操喝聲赫赫,擲地有聲,説得夏侯淵這下宛若渾身火焚,有無限力量。

卻説到了晌午時候,昏迷兩日的曹操終於醒來,便急召諸將來見,決意要與肱骨重臣戲志才復仇雪恨。眾將恐曹操初醒未愈,都勸曹操莫要操勞。

曹操忿而喝之

一句話,令所有將士決志成城,欲死而報之

「君若為我臣,枉死敵手,我不親雪其仇,誰肯赴哉~」

於是,曹操當日引兵奔赴,更打出要三日之內,攻破河東,擒殺張遼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