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威猛白獅(下)(1 / 2)

「他娘的,這到底是怎一回事,我軍上下正要准備廝殺,銳氣正高,祭酒大人卻無故撤兵,讓我等不知所措,幸好那張文遠沒有趁機掩殺,否則一旦我軍因此挫敗,試問祭酒大人可擔當得起」

「説得就是我軍當時士氣如虹,若與彼軍廝殺,早就贏下此陣了祭酒大人這般,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啊」

「哼這可確是難説了,説不定祭酒大人心里還惦記著舊主,只可惜啊,董卓那惡賊早被主公殲滅了」

只聽帳內一干曹氏將領冷嘲熱諷,李儒卻是沉默不語,而且更是笑盈盈地任由辱罵。夏侯淵見狀,暗怒不已,忽然大喝一聲,眾人立刻紛紛閉嘴。旋即,只見夏侯淵面色冰冷地望向李儒:「祭酒大人是否該給本將軍一個解釋」

「呵呵。」李儒聞言先是淡淡一笑,隨即説道:「李某曾聽主公稱贊夏侯將軍乃是一員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想必夏侯將軍當時也看出彼軍在氣勢之上隱隱壓過我軍,就算我軍撲上與之拼殺,就算我軍在兵力占據一定的優勢,但勝算恐怕最多也是五五之分。竟然如此,我軍又何必急於與之拼命再者,我軍撤退迅疾,張文遠就算率兵來撲,也是無濟於事。」

夏侯淵一聽,雖dingdiǎn小説,然不願意承認,可當時的情況正如李儒所説一般,不由沉色,吶道:「看來卻是我等將士過於急躁了,還好李祭酒坐鎮軍中,免了一場不必要的傷亡。」

「李某竟為曹臣,自當為曹氏效力。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夏侯將軍多多見諒。」李儒倒是大度,咧開嘴笑了起來,只不過他那張如同喪鬼般的面孔,實在令夏侯淵不願意再多看一眼,遂是轉回了頭,震色安撫眾將。

卻説眼下青、兗兩州皆遭到外敵侵犯,而此時在廣川城上,建立起馬氏如今龐大基業的主人馬縱橫正獨自站在城頭之上,面容悲愴,身影更有幾分説不出的蕭瑟。

「你這該死的郭鬼才,留下這爛攤子可要我如何收拾吶」馬縱橫低聲吶吶而道,心中的劇痛,旁人又如何能夠理解。在他心目中,郭嘉早已非一個歷史人物,而是實實在在的兄弟,一同並肩作戰,謀劃大業的同伴,兩人羈絆之深,更是馬縱橫無法割舍放下的一段情緣。

一陣清風拂過,就如郭嘉那般,輕輕的,不經意地離開了。每每想到那夜郭嘉在酒醉中安然逝去,馬縱橫就不由後悔當初自己不該把鬼才酒拿出來給那酒鬼解饞。

但當馬縱橫又想起郭嘉當時迫切、渴望,如同小兒一般真摯的眼神時,並且他死去時,臉上掛的那抹了無牽掛的笑容,他又不禁能夠釋然。

「鬧心吶這郭鬼才無論在生與否,還是那么讓人鬧心啊」馬縱橫吶吶而道,情不自禁地苦笑起來。

就在這兩日間,他分別得到青、兗兩州遭到外敵侵犯的消息,可以説他如今的轄地無一處是平靜的。如今更是軍心動盪,對於是否繼續朝鄴城進軍,亦或是速撤回援,各員將士都是猶豫不決。局勢之惡劣,更是他自舉兵以來,從無遇到的。

可就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他失去了郭嘉。

這時,神色有幾分難看的鄧坤快步走了過來,急向馬縱橫報道:「主公,龐、臧幾位將軍又和以逢大人為首的一干謀士吵了起來。主公若不前往,就怕」

原來,馬縱橫一直猶豫不絕,其麾下文武倒是分成兩派,以龐、臧為首的武將一派主張遵從郭嘉的遺志,繼續攻打鄴城,奪下冀州。而以逢紀為首的謀士一派,則認為如今局勢惡劣,必須求穩,盡快回撤趕援,以免馬氏遭到覆滅之災。

馬縱橫聽了,不由眼眸一眯,不知為何心頭忽然紊亂起來,郭嘉的死去,對於馬縱橫的打擊是無法想象的。馬縱橫竟變得有些悠游寡斷起來,卻也非他不相信郭嘉,而是他恐怕戰事繼續,麾下會有大量的傷亡,隨著胡車兒、王小虎、郭嘉等心腹接連死去,馬縱橫心神受到莫大的創傷。而且兗、青兩州的局勢,也確確實實不容樂觀。

就在此時,忽然城下響起了一陣歌聲。

「智略無雙兮,獨郭鬼,大廈將崩兮,鬼神無謀。幸仆明見兮,,未雨綢繆,應約奉計兮,解於患難」

此陣歌聲一出,城上jiang士無不變色。鄧坤更換時不由忿怒喝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狂徒,竟敢侮辱主公和軍師」

鄧坤説罷,便教左右立刻出城擒下那唱歌者。這時,馬縱橫卻看見城下有一身穿白袍,腰插寶劍,手提酒葫蘆,騎著一匹黃馬,放dang不羈,風度翩翩的男子。那瀟灑灑脫,雖比郭嘉少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智睿,卻多了幾分仗義豪情的俠客之氣。

馬縱橫心靈一陣抖動,如有電流流過,幾乎一瞬間,馬縱橫就好像猜到了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