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袁術的厚禮(1 / 2)

「哈哈哈,此番實乃天不亡袁公路也子布此來,定是解我覆滅之危,助我擊破那可恨的曹賊」袁術不由大喜過望,畢竟張昭早有名聲,當初離開徐州,前往江東後,各地諸侯皆不惜派人帶上重禮聘請,但張昭皆以拒絕。饒是如此,張昭聲望依舊絲毫未減,不少諸侯更是不願放棄,繼續與張昭聯系,就盼望能夠打動張昭這被天下人譽為具有王佐之才的名士。

此下張昭聞言,先是面色一緊,遂拱手應道:「不瞞將軍,以昭之見,眼下壽春恐怕已是個死局,就算是管仲、樂毅再生,恐怕也無回旋之力也。」

袁術正滿懷期待地盼望著張昭道出妙計,哪知張昭卻是一盤冷水潑了過來,氣得袁術頓時面色勃然大變,嘶聲痛罵喝道:「放肆你非來救我壽春,莫是來恥笑我哉」

袁遺見狀,唯恐袁術一怒之下,把這張昭給殺了,連忙勸道:「主公但且息怒。張公不惜遠道而來,足可證其誠心,還請主公聽他把話説完,再是定奪也是不遲啊」

袁術聞言,長吐一口惡氣,遂強壓火氣,瞪眼向張昭怒道:「你快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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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有些失控、狂躁的袁術,張昭卻無絲毫變色,作揖施一禮後,應道:「眼下城外諸軍混亂,要想盡數撤回那已無可能。將軍若想保住基業,眼下唯有當機立斷,盡快調集精銳舍壽春而去,前往合肥駐守。如此尚有一線之機」

張昭此言一出,就連袁遺也沒料到他會説出這番話。説來,袁遺也並無想過要舍棄壽春撤走,只是他實在沒這個勇氣,可知袁術大半生的心血可都建立在這壽春城上,要袁術舍棄而去,無疑是要袁術的命吶

「哇啊啊我袁公路駐守在這壽春城快有七、八年載,當年我就在此地作為根據,調兵遣將,攻打天下你此下卻要我放棄此城,簡直荒謬至極我看你這張子布就是曹賊派來的奸細,來人吶~~」袁術嘶聲吼道。

可就在此時,袁遺快步走出,猛地跪下,神情激動地喊道:「主公且慢這張子布説地並無道理。如今城外諸軍混亂,要在曹賊大軍復回殺來前,將之盡數撤回城中,那是絕無可能。紀靈已死,但若大軍又遭曹賊重創,進而圍攻壽春,到時恐怕我等皆成曹賊的瓮中之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在袁遺帶著幾分悲愴、凄涼的喝聲中,袁術如遭連環霹靂,臉色頓變不止,連牙齒都打顫起來,渾身發抖,一邊用左手攙扶額頭,一邊低頭吶吶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袁公路不會敗給這曹阿瞞,不會敗給這曹阿瞞的~~」

最後,袁術好像承受不了這即將有可能發生的噩夢,竭斯底里地喊了起來。

「主公若不想成為曹賊俘虜,顏面盡失,如今唯有當機立斷,只調精部,棄壽春而去。到時一旦曹賊復回殺來,也有城外的亂軍可以抵擋。這樣一來,我等也有足夠的時間,逃往合肥」袁遺疾聲厲色地喊道。

袁術霍地瞪大了眼,驚吶道:「你不但要我棄了壽春,還要舍棄那些甘願為我拼死搏殺的兵部,像一個懦夫般逃走」

「主公,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下只要能保住性命,日後尚且有與曹賊回旋的余地」袁遺急聲勸道。

這時,袁術忽地沉吟下來,或者他看著自己耗費一生建立的基業,將要崩潰於眼前,加上張昭、袁遺連番殘酷的語言,令他也不再有一絲保住壽春的奢望。這一時間,袁術反而冷靜下來,而且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冷靜。

只見袁術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地變得平穩起來,忽地長嘆一聲,眼神冷厲地望向了張昭,嗤笑一聲,道:「張子布,但若我去了合肥,那曹賊不肯輕舍,又來撲殺,當若如何」

張昭微微眯眼,心里有些詫異,感覺這袁公路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但卻也知他別無選擇,遂也放膽説道:「如今孫家在江東之勢正盛,説不定很快就能剿滅吳賊嚴白虎,坐領江東。而孫家之主孫伯符素有大志,張某以為將軍當與孫家冰釋前嫌,聯合起來對抗曹賊。」

「哈哈」袁術一聽,立刻大笑兩聲,袁遺此下只顧著眼下壽春局勢一時倒還沒反應過來。但袁術卻已看出了張昭的意圖:「原來你張子布已投靠了那孫家小兒,此番前來更是為那孫家小兒充當説客,替他孫家找一條看門犬,好讓他穩守江東,以立基業。」

袁術此言一出,無論是張昭還是袁遺都是赫然色變。

「張子布你」袁遺更是忿怒不已,他素來與張昭交好,今日聽聞張昭來時,還盼望著張昭這個好友能為其主解憂排難,哪想到張昭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眼看,氣氛忽然降到了極diǎn,更暗藏著殺機。但張昭卻毫不變色,眼神依舊那般凌厲,與袁術俯視過來的目光交接一起。

「哼哼,真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原來我袁公路已經落魄得,連我當年養的一條狗,也敢反過來輕辱我。好,很好」説到最後,袁術滿懷滄桑地喊了兩聲,神色卻又更放松起來。

可袁遺反而卻看得心驚肉跳,那是一種放棄一切,別無所求的表情,他寧願袁術此時竭斯底里,暴躁如狂,因此如此,卻證明袁術還有著求生的欲望,東山再起的野心,可他如今這般的神情,就像是得到了某一種解脫似的

「孫家小兒如此輕辱我,我本該把你碎屍萬段,然後再剁成肉醬,拋出去喂狗。可我如今卻不殺你,反而還會讓你帶上一些禮物給那孫伯符,權且算是我當年對孫家所做的惡行做的彌補。」袁術語氣很輕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