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悲哀的陳禹(2 / 2)

是儀聞言,輕嘆了一聲,帶著幾分詫異甚至還有幾分敬佩之情道:「不得不説,這孫家小兒確是本領過人,卻不看他來了江東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已幾乎取得了半片江東之地。另外,他那義弟周公瑾確也是千古罕見,才比張良、管仲的人才,聽聞正是他暗中為孫家布局,並加以調撥,而且最重要的是,若非有此人牽頭,使得孫家得到江東世家的協助,孫家根本不可能能夠如此快的掌控如此大勢」是儀越説神色就不禁越是低沉,劉繇聽得心驚膽跳,忽然就像是情不自禁地為自己打氣一般,張口打斷道:「可那孫家小兒竟敢公然反抗那曹阿瞞。曹阿瞞如今掌控朝社,又豈能容他如此放肆,必立昭告天下,判其為叛國反賊,如此一來江東世家恐怕得罪曹阿瞞,定將紛紛倒戈,孫家小兒此舉可謂是自取滅亡」

「誒,主公説的是理。可但若孫家小兒能盡快取之吳縣,那局勢卻又不同了。」是儀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劉繇越聽越不明白,連忙問之。是儀這才肅色答道:「主公且看,但若孫家得到吳縣,只要再破我曲阿,江東便再無人能與之爭鋒。而江東有長江之險可以據守,就算曹司徒有心剿滅孫家,卻也要向渡過這長江。而試問中原之人,又豈如我楚吳之人擅於水戰就算曹司徒真要起兵,恐怕還需准備許久,這其中不但要准備大量的船只,而且還要操練兵士熟悉水戰,因此這不但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准備,而且還要損耗大量的錢糧,但若勝之還好,可若一旦失敗,損之國本,怕無五、六年時間,難以恢復元氣。

再看如今中原局勢更為復雜,馬家勢力愈漸浩大,曹司徒一日未能解決馬家,絕不敢輕易舉兵。

因此,討伐孫家之事,曹司徒也只能一再拖延,而有了這段時間作為緩沖,孫家早就稱霸江東,並且蓄立根基,日後就算曹司徒率兵來攻打,卻也不必畏懼。而江東世家里不乏眼界高遠的高才智士,如何看不透這層干系也必有不少人卻也盼能在孫家創業之初,先往投靠,好日後攀龍附鳳而且據細作來報,甚至已有不少人已向孫家投誠,其中就有那張多學以及魯大愚這兩位曠世奇才」

「什么這兩人我當年分明屢屢派人相邀,卻無一不拒絕我由其那張多學,我甚至親自前往,他卻還故意遠出來躲避我如今卻投靠了一個根業未立,腳跟未穩的孫家小兒簡直氣煞我也」劉繇越想越惱,到了最後甚至還嘶聲咆哮起來。

是儀聞言,卻是暗里嘆氣,其中因由他倒也心里有數。卻不看那孫伯符如今率領麾下一干文武,已奪得了半片江東之地,其崛起之勢,可謂是勢不可擋。再有,孫伯符不但懷有大志,甚至被人稱為可繼項籍之志的男人,而且在他麾下又有周瑜這般天縱奇才輔佐左右,麾下亦有程、黃、韓等歷經戰事的沙場老將,又有蔣、周、董等年輕才俊,因此誰也能看出如今的孫家實乃一顆徐徐升起的星辰,他日甚至可能發展為一輪浩日,光耀整個江東之地。而卻看劉繇,雖為當朝揚州牧使,卻不能趁此擴張勢力,反而一直遭到袁術的壓制,這些年來天下各地諸侯都在謀圖基業,他卻毫無作為,而且又因性子懦弱,麾下將領紛紛攏權,反而是開始在走下坡路,就如遲暮之落日。因此,只要頗為有些眼界的人,自然都知如何抉擇。

只不過,令是儀頗為詫異的是,竟然連張紘、魯肅這般曠世奇才也選擇了孫策,而且比一些擅自觀察局勢的世家奇才還要早。

不過很快是儀卻醒悟過來,以這兩人的才智,眼光自然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高遠,或者他倆早就看出,這江東之地最終會落到孫家之手。

「莫非江東真的已無劉氏之席哉」想到此,是儀不由暗暗地心頭一揪,臉色忽然露出幾分落寞。不過劉繇此時還顧著氣惱張、魯兩人,並無發覺。

一陣後,劉繇神色好了些許,忙向是儀問道:「如今那孫家小兒又得那張、魯兩員奇才輔佐,如虎添翼,而那樊能暗懷私心,至於張英也不過一介莽夫,我就怕吳縣不保,孫家得以大勢,如此一來,曲阿遲早也是不保,江東怕再無我容身之所也」

説到這,劉繇還不禁眼睛有些發紅,吁聲嘆氣連連。這時,是儀卻是面容一肅,安撫道:「主公且莫多慮,儀有一計,或許能可對付那孫家小兒以及樊能那惡徒」

「竟有如此妙計子羽你快快説來」本是失落甚至有些絕望的劉繇這下一聽,頓時不禁亢奮起來,連忙問道。是儀遂在劉繇耳畔教計如此如此。劉繇聞之,臉色越來越是驚喜,聽到最後更是放聲大笑起來,忙教人去請太史慈來見

數日後,卻看在吳縣城外,陳禹正引麾下文武在城下迎接。卻又見在陳禹對面,來了莫約兩萬余大軍。為首的樊能騎著一匹杏黃色的大宛寶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正低頭俯首的陳禹,然後又看了看他背後廣闊雄壯的吳縣,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陳禹啊,陳禹如此寶地,又豈是你這等無能之輩可以獨占的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陳禹一聽這樊能如此恥笑,不由心頭暗暗一冷,但卻又想到孫家的大軍不久將到,吳縣命懸一線,心里只有無盡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