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四章 手足相殘(中)(2 / 2)

在賈詡身旁,一身戰袍都是血的夏侯尚,略有幾分冷酷的目色微微一斂,問道:「軍師你這般殘殺袁家人馬,莫不怕那袁譚會忿而反悔」

賈詡聞言,輕輕一搙髯須,淡淡道:「不,反之我如此殘殺,正是要做給那袁譚看的。此人生性懦弱,出生富貴,一生都是順利,從無遭遇過真正的危機。如他這般世家公子,當用狠辣的手段讓他怯服,反而是事半功倍。」

夏侯尚聞之,心頭一震,遂恭敬應道:「軍師料算,字字珠璣,小兒不如也。」

「呵呵,你倒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出色,遲早定可成為不遜色於你叔父的英雄。好了,時候不早,盡快收拾,明日我等還要去接管晉陽城呢。」説罷,賈詡便教左右,就在一旁空地設帳准備歇息。眾將士聞之,倒是不少露出幾分忌憚之色,試問誰想在這片怨氣極重之地卧榻歇息

卻説當夜前往追襲的各部人馬紛紛回來,卻是沒有捉到袁尚。倒是許褚斬了袁尚幾個心腹將士。

不過賈詡聽聞,倒也沒有急躁之色,反而頗為篤定,只教眾人快速歇息,以備明日之事。曹純、曹休見賈詡並沒有發怒喝叱,也是暗暗有些詫異,各對眼色後遂是退下。至於許褚,卻還是有些忿忿不平,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

另一邊,正是夜里三更時候,這時卻見有一隊百余人的殘兵正經過一處山地,正好可以眺目望向晉陽城,而隨著為首一將駐馬而立,眾人紛紛不由都是停下,望向晉陽城內的眼色,盡是悲愴之色。

「大哥啊,大哥你真的與曹賊聯合起來,要置小弟我於死地么你我兄弟多年感情,真如此不值一文」袁尚囔囔喊著,想到自己走投無路,卻有家難歸,親兄欲置他於死,不敢投靠,這越想越是悲慘,不由泫然淚下。

眼看袁尚落淚,不少人也紛紛低聲哭泣起來。

可就在此時,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令袁尚面色頓變。

「哼~袁顯甫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我知你眼下無人再可投靠,唯一能投往的就是那疆外的蠻夷,因此在此必經之道上,等候你這反賊久矣」卻見一彪人馬從對面的道上猝然沖了出來,為首一人,身穿一身華麗的金鱗鎧甲,與袁尚有幾分相似,正是其兄長袁譚是也

「兄長你且聽我説,這曹操名為漢相,實乃漢賊這」袁尚看得眼切,頓是神容一急,連忙撥馬轉往,疾聲喊道。只不過他話未説完,就被袁譚一口喝住:「閉嘴你這不知廉恥的小畜生」

卻見殘月之下,月光蕭蕭,袁譚此下滿臉盡是猙獰怨毒之色。袁尚甚至被他的面容所怯,一時説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袁譚對他竟痛恨至此

「要不是你這小畜生,我豈要向那曹賊搖尾乞憐,把爹爹唯一剩下的基業,也拱手讓人」卻聽袁譚咬牙切齒地喝道,看他那樣子仿佛恨不得將袁尚碎屍萬段。

「大哥你卻還不明白,你生性懦弱,根本不適合當並州之主,袁家在你手上,莫説重振雄風,就連能不能保住,也是未知之數你前番犯了大過,令馬羲那惡賊得以逃脫,故失人心辛仲治要捧我為主,卻也非我的教唆,你何必咄咄相逼」卻聽袁尚也是滿臉氣忿地喊了起來。

「狡辯~」袁譚聽他在數落自己,面色頓是變得更加怨毒,又是一聲怒喝喊住,旋即瞪目吼道:「小畜生你敢説,你從無窺視過並州之主的位置~」

「這」被袁譚這般一吼,袁尚似乎缺了一diǎn中氣,不由猶豫起來。袁譚一見,不禁冷笑起來:「小畜生你莫非真把我當做瞎子耶自從你來到並州之後,便以各種手法收買人心,又想盡辦法表現自己,儼然擺出一副你才是袁家的救世主一般我平日里看在兄弟之情,方才容忍於你,久不識破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一直伺機在旁,就趁我犯錯,便要奪我大權~你這無恥的東西,簡直太讓我寒心了~~」

卻聽袁譚撕心裂肺地朝著袁尚痛罵起來。袁尚似乎有些理虧的樣子,緊綳著臉,一直説不出話來反駁,直到袁譚説罷,袁尚似乎才找到,反擊的理由,扯聲罵道:「袁顯思你少來指責我,若非你懦弱無能,甚至連替爹爹復仇都不敢,我何必費這苦心~~」「廢話少説,袁顯思,你還算是個人物,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呼」卻見袁尚滿臉通紅,雙眸發赤,如能噴火一般,猝然拍馬而出,嘶聲大喝叫道。或者他也明白自己已然無路可退,因此渾身散發著一股恐怖的煞氣。這股煞氣卻是來自於求生的,以及咄咄逼人,欲置其於死地的袁譚的怨恨

「嗷嗷嗷嗷,你這天殺的小畜生,莫以為我會怕你耶」袁譚不由大怒,面上盡是凶厲的猙獰之色。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才是長子,卻從來就不招人待見,其父待他如此,就連辛評那一干人等也是如此。這些人各個都向著袁尚,甚至好像要想盡辦法來迫害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