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辭別(下)(2 / 2)

聲音一起,呂布剎時勃然變色,好像瘋了一變,急是沖向了馬車。魏延身後一個將士見狀,嚇了一跳,正欲大呼小心。魏延卻先一舉手,令那人閉上了嘴。緊接著,呂布上了馬車,好一陣卻沒有了動靜。魏延神容一凝,向身旁兩個將士各投一個眼色,示意其戒備後,正准備策馬前往觀望。

這時,忽然響起了呂布的聲音。

「伯義,你且牽赤兔回去文長,你也一同回去,替我好好招待伯義,萬萬不可怠慢,他可是我的好兄弟」

魏延一聽,不由微微色變,但很快便打起精神,拱手應和。這時,卻看高順也站了起來,魏延與他正好目光交接。兩人四目對視,好一陣,兩人才移開目光。

「此人氣勢不凡,面容堅毅,定是個硬漢子」魏延不由眯了眯眼,看著高順走向了赤兔。這時,魏延和他的部下卻都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原來赤兔性格高傲,除了呂布之外,鮮少有人能靠近它,更不用說牽它走,曾經就有一個兵士,想把赤兔偷走,卻被赤兔一蹬後蹄,活活給踢死。至此之後,便再也無人動過赤兔的壞主意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哪知高順一靠近,赤兔竟伸頭蹭向了高順,還鳴鳴作響,似乎在撒嬌似的,對高順頗是熱情。原來高順忠義,赤兔通性,甚至也看得出來,因此當年在呂布麾下,也僅有高順能夠與赤兔這匹桀驁不馴的寶駒親熱。

「哦看來這高伯義果然非同一般。」魏延見狀,面色不由一沉,在心中暗暗吶道,旋即便是一聲令下,命麾下從騎調轉過來,重新擺定陣型,准備離去。須臾,魏延麾下已調轉了馬,並且陣型擺布整齊。魏延策馬而出,向高順頗為恭敬地道:「還請高將軍跟我等一齊入城。」

「好」惜字如金的高順,把頭一點後,遂跟著魏延的部署離去。卻說這一路間,魏延在前率領部署,屢番暗暗加速,高順倒是腳步夠快,並且牽著赤兔,竟還能追在魏延一干人等身後。魏延一些將士見狀,暗暗較勁起來,故意又加快速度,甚至使得陣型有些紊亂起來,最終遭到魏延呵斥,只好唯唯諾諾地退回陣內。

話說,當高順把赤兔放置完畢,然後隨著魏延來到驛站時,已是夜里二更時候。這時,正見驛站前,停著一架馬車。魏延一看不由微微色變。很快,便聽一陣笑聲傳來,從馬車內轉出一人,正是呂布的軍師陳宮。

「哈哈哈,我早說過伯義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如今你我還有主公再次在這下邳相聚,一定能東山再起,甚至助得主公克立一番雄圖霸業」卻見陳宮見了高順後,臉上盡是毫不掩飾的笑容。而高順見了陳宮,冷漠的面容里,猝也多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拱手道:「高某一介敗軍之將,更被敵人俘虜,此次回來,只盼能在主公身旁做一馬前卒,其他事情倒不敢奢求。不過多年不見,軍師風采更勝以往。說來,主公能得到徐州,想必與軍師你離不開關系。」

「呵呵,好說,好說」陳宮一聽搙須而笑,緊接見高順身上並無任何行李,不禁有些詫異,皺眉而道:「伯義從兗州回來,怎么一些行李都沒有」

「高某身為俘虜,能夠苟存已是萬幸,哪還有什么行李。」高順淡淡答道。陳宮輕嘆一聲,心知這成為他人俘虜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遂震色安撫道:「昔年勾踐雖為夫差階下囚,卻能卧薪嘗膽,忍辱負重,最終等得時機,不但得以復國,更一舉攻破吳國,成為了一代雄主。伯義性格堅韌,忍辱負重這么多年,此番回來也正是你重新振作,助主公開疆擴土,建立功名的時候了」

說罷,陳宮不顧旁邊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一直受到忽視的魏延,一把抓住了高順,喊道:「來我已經在府中備好酒席,事不宜遲,今夜我便把徐州的大概狀況告之予你,你我好好把酒暢談,若是醉了倦了就在我府中歇息,我已經命賤內把房間收拾好。」

說來,此番高順帶著貂蟬回來的消息,卻沒多少人知道,不過陳宮身為呂布麾下最為重要的臣子,對此自然了如指掌,而陳宮當年與高順一文一武,正是呂布麾下的兩根支柱,正有著這兩人的坐鎮,當年的呂布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四處征戰。因此,陳、高兩人一直感情十分的好,也可以說是惺惺相惜。當然最重要的是,兩人對呂布都是忠心不二,並且又是願意犧牲,毫無私心。兩人互相敬佩,當年但凡有什么要事,兩人大多時候都會站到同一個陣營里,向呂布進諫。

卻看陳宮扯著高順便走,魏延眼里露出幾分妒忌之色,不由喊道:「軍師且慢,主公特意吩咐我為高將軍洗塵,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