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王朗之諫(2 / 2)

這時,王異忽然面色微微一沉,問道:「相公心里似有許多煩事,怕不僅僅只有家里的事。」

馬縱橫聞言,不由低嘆一聲,道:「夫人果然深明我心,不過說來這卻也算是家中事了。」

王異聰慧,馬縱橫這般一說,便是醒悟過來,問道:「莫非是有關二叔」

馬縱橫一聽,心里一沉,雖然不希望把這涉及政務戰事的事情帶回家里,更不想因此讓王異煩惱。但又想到當年王異曾留在扶風家中照顧馬超等人好長一段時間,和馬超等兄弟的感情甚好。甚至比起自己,王異或者更是了解馬超的脾性。

而馬縱橫這數日來一直思考著龐統的計策,遲遲未能下定主意,眼看時間越來越是緊迫,馬縱橫也不由愈加的憂心起來,並也煩心不已,就算王異不能給他下主意,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向王異傾述心中的情感,否則他真的快要瘋了。

「誒,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孟起竟然准備和曹老賊聯姻,並娶他的女兒為妻。而老賊為此,不惜還准備把並州讓與孟起。若是孟起和老賊聯手一起,對我方來說,可謂是萬般不利。可老賊這人,老奸巨猾,就怕孟起被他給利用啊。」馬縱橫悠悠而道。王異聽了,遂是明悟過來,沉色應道:「也就說,那曹老賊正准備聯手二叔,並利用二叔來對付相公你,使得你倆兄弟相爭,再坐收漁翁之利么」

「夫人聰慧,正是如此。」馬縱橫一聽,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更是濃濃的苦惱之色。

「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以相公如今的實力,普天之下竟還有事情令你這般煩惱。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到,或許這應該是與二叔有關。」王異神色一凝,震色而道。馬縱橫不由站了起來,並轉過身,望向夜空上的那輪殘月,意味深長地謂道:「無論孟起如何恨我,我倆兄弟處境如何的水深火熱,但兄弟還是兄弟。無可否認的是,我倆身上流著的是相同的血液。雖然自古以來,為了利益而互相爭斗,兄弟相殘的例子從來都不少。可我馬縱橫縱然是受千刀萬剮,也絕不會向我的兄弟惡意相害」

王異聽了,不由輕輕一笑,道:「竟然相公有此決意,那又何必煩惱呢畢竟縱是孟起再怨恨你,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也和相公有著相同的想法。因為孟起從小到大,一直最為崇拜敬重的人,恰恰正是相公你,那份血濃於水的兄弟之情,是無法改變的。」

王異此言一出,猶如當頭一棒,重重地打在了馬縱橫身上。馬縱橫先是猛地愣住,然後好像醒悟過來,並是欣喜若狂地轉過身子,撲向了王異,把王異一把抱起來後,縱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這一早便是已經有了答案。我實在是太愚鈍了~~哈哈哈哈~~」

卻聽馬縱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將軍府,而此時正來到將軍府外的龐統,忽地停住了腳步,聽著馬縱橫的笑聲充滿了釋然的喜意,遂是笑了笑:「我龐士元平日里何等自傲,如今看來,卻還不如一個女子啊。那孔明說得對,我等這些謀士也並非無所不能,有時候有些人甚至來得比我等還要可靠。」

龐統說罷,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後,遂是轉身離開了。

翌日,卻說在濮陽大殿之上,正見馬縱橫金刀跨馬一般,坐於高堂大座,眼神赫赫,而其麾下一干文武,正整齊地列於兩列。此時,正見裝容肅穆,神色嚴厲的王朗,忽然走出,拱手並道:「主公老臣得知,在不久前那曹賊,受九錫之位,號為魏公。可憐天子遭到曹賊挾持多年,左右不能自主。以老臣之見,只要這曹賊願意,莫說魏公,就算是魏王也不過是下一道聖旨的事情。老臣以為,曹賊愈加猖獗,全因天下諸侯、英雄空拿朝廷糧餉,深受聖恩,空得名聲,卻毫不作為因此老臣建議,身為征北將軍的主公,理當領一個頭,一挫曹賊的銳氣,好讓他有所收斂」

卻聽王朗此言一出,殿內隨即響起一陣嘩然的聲音,畢竟距離徐州之戰結束還不到半年時間,如此快又起兵征戰,實乃有窮兵黷武之嫌。而且令不少人詫異的是,素來注重維護基業根本的王朗,竟然會主動提出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