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嘆了口氣,憤怒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散去。
其實那月的心里比誰都要清楚,能夠讓她情緒不受控制的,何嘗不是證明葉健在她心里已經占據了一席難以抹消的地位。畢竟,能夠讓空隙的魔女揭開冰冷外衣,真情流露的人,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多。
「額?」
葉健這邊,正興致勃勃地准備來點更猛烈的料,結果那月的一聲嘆息,頓時讓他表情凝固。
跟這位魔女大人相處了這么久,他又怎么會不清楚那月的脾性。
這種相當於認輸的姿態葉健幾乎從來都沒見過,唯我獨尊的女王竟然頹然嘆氣?
嘛,或許並不是真的頹然,可正玩的起勁的游戲忽然就中途沒電了,這種事誰忍受得了!
自己的精神損失壓根就沒補回來,今天情人節的禮物也沒有從那月那里得到。
真的要放棄?
可看那月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如果繼續玩下去的話,說不定真可能會抵觸,甚至生氣。
這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達到今天這種親密度,葉健可是每天都在努力。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種蠢事當然不會去做,不過嘛!
「好吧,既然那月醬沒興致了,那就不玩了。」
說完,把手中的拘束裝隨手一扔,顯然是的節奏。
沒錯,游戲確實在這一刻結束了,但葉健並沒有停下動作。
在那月疑惑的目光中,葉健一言不發的走到王座邊。
然後,啪的一聲,禁錮那月雙手的光環自動消失,可沒等她回歸神。
葉健已經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白嫰的右手。
如同中世紀的騎士對自己的女王宣誓一般,輕握著那月指尖的葉健緩緩下蹲。
「吶,那月醬,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
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與那月對視的剎那,內心深處猛地震動了一下、
妖異卻純潔無垢,那對銀河般璀璨的瞳孔深處,那月看到的只有一種單純的真摯情感。
不知為何,她的心跳開始失去原有節奏。
撲通撲通!
清晰可聞的心跳聲,讓那月一時無言以對。
「我早就知道了哦,現在的那月醬只是用魔力凝聚的幻身。」
「———」
雙肩一顫,因為震驚,那月不由自主的瞪大雙眼。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備,但現在葉健直接說出來,對她的沖擊依然是很大。
「嗯,真真的那月醬,從很早之前就一個人沉睡在那座監獄結界之中吧,至始自終都沒有蘇醒過,永遠孤獨的沉眠在冰冷的黑暗中。作為得到惡魔力量的代價,那月醬的所付出的,是永遠的時間,看守夢境中的監獄,至死方休。」
「你——」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知道?為什么要把這些都說出來?
內心凌亂,想要質問的那月,在開口的瞬間,卻發現怎么也吐不出一個字。
「吶,那月醬!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一個把你從黑暗和孤獨中拯救出來的機會?」
當葉健緊緊握住那月的雙手,做出最後告白的那一刻。
空隙的魔女,冰封在最深處的心,終於被劇烈的情感波動帶動了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
比任何時候都要有力,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別任何時候都要快速。
蔚藍色的魔女之瞳就像融化的冰河般,泛起晶瑩的波瀾。
看起來能夠輕易這段的纖柔身軀也在此刻微微綳緊,這是一種不知名的緊張,被攻破心里防線後的自然反應,但這些都不重要,無論身體做出什么反應,此刻的那月,只是怔怔的與琥珀色的雙眸相對而視,深入,深入,銀色的漩渦深處,那月看到的是———
「為……什么?」
鬼使神差的,如同失神般的那月,呢喃出聲音。
「那還用說嗎?因為那月醬,是我葉健最重要的人!」
堅定的聲音敲響在那月的意識海,小手下意識的握緊。
迷茫和凌亂似乎在這個瞬間盡數沖散。
魔女之瞳恢復智慧的神彩,妖精般精致的小臉上露出的並不是愉悅和幸福,而是截然相反的一抹苦澀和痛苦,魔女的詛咒,惡魔的代價,極惡的監獄。如果不祥的魔女,真的那么容易被拯救,誰都不會選擇走上這條路了。
似乎是讀懂了那月的內心,琥珀色的眸子一閃。
緊接著,葉健忽然起身,在那月驚疑的幾秒間,四唇相觸。
在此之前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但這次,卻渾然不同,流露真情的魔王有些瘋狂。
第一百六十章、只有一個方法
「唔~~~!?」
感受到肆虐在嘴里的壞東西,那月下意識的就想要抵觸。
可突然,一股清涼甘甜的液體順著葉健的輸送,涌入了那月的喉嚨。
「咕嚕~~!?」
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這個魂淡竟然讓自己咽下了他的口水!?
剛產生這種荒誕無稽的想法,那月就感覺到肚子里開始了奇妙的變化。
咽下去的液體仿佛化作一團溫暖人心的火焰,從她的肚子開始,慢慢地朝著全身擴散開去。
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非要形容的話,就如同滋潤萬物的春之陽光。
四肢百骸受到光之洗禮,黑暗中冰封的少女之心,也似乎如春芽般漸漸蘇醒。
詛咒,孤寂,黑暗,不詳,痛苦。
積存在魔女體內的所有負面因素,都在液體的凈化之下,快速消融。
「嗚嗯~~~」
不知不覺中,淡淡的呻訡從那月可愛的鼻子中傳出。
而在她迷離的這段時間內,她所端坐的王座後背已經從九十度倒成了一百八十度。
原本的坐姿,也變成了橫躺。
少年魔王,毫無顧忌的躺在那月的柔嫰身子上,唇齒相交,神態若狂。
「滋~~~」
不知過了多久,等那月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少年才不甘的放開了她的嘴。
一縷銀絲在連接著兩人的嘴唇,誰都沒有去擦拭。
琥珀色的妖異之眸與蔚藍的魔女之瞳靜靜的凝視在一起。
穿梭銀河,跳出空間。
等意識再次回到各自的身體,那月的表情變得無比復雜。
「你……對我做了什么?」
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生氣,更沒有嬌斥和追殺,只是用平靜的語氣,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此刻的魔女,已經悄然開啟了心的門扉。
「我只是想證明,我可以把那月醬拯救出來!無論是地獄,還是魔淵!只要那月醬願意,我可以讓你脫離惡魔的束縛,甚至可以讓那月醬反客為主,成為那個無機質惡魔的主人。」
「………」
如果是換做以前,或者是除了眼前這個少年之外的其它任何人。
這番用凝重語氣吐露的話,那月也只會當成是荒誕可笑的戲言,身為魔女的她很清楚惡魔代表了什么。成為惡魔的主人?哪怕是世上最強的吸血鬼真祖,又能做到嗎?
可此時此刻,那月的心里竟然沒有半點的不信。
最直接的證明,凈化了這具幻身內的詛咒和黑暗,能夠做到這一步的,或許只有地獄惡魔的宿敵,居住在天界中的神聖天使們。
而少年卻完成了只有天使才能做到的是,也就是說,如同天使的少年,確實有能力將宿敵的惡魔制裁,凈化。但是,即便是天使,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吧?
或許是看穿了那月的憂慮,少年微微一笑。
「放心吧,那月醬。我既然敢這么說,那就一定有把握做到。只不過是區區惡魔而已,又怎么可能對我造成威脅。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那月醬的抉擇,因為,如果沒有你的配合。這件事依靠我一個人可沒法完成。」
聽到充滿了自信的說明,那月的內心有些空白。
折磨了魔女們數千年的詛咒,他真的能開創先例的抹消它嗎?
如果真的可以,那———
「真的能做到?無論哪個魔女?」
很少有能讓那月產生渴望的事情,唯獨魔女的詛咒,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正視。
「那月醬的話絕對可以,至於其她魔女,說實話,咳………」
說到這里的少年,忽然臉色有些尷尬。
這種變化別人或許猜不到含義,但相處了這么久的那月卻無比清楚。
眼神開始便的怪異,直直盯著少年的雙眼,果然,閃躲了。
「把方法給我說清楚。」
一瞬間,那月就把握了關鍵,同時,魔女之瞳也變得凌厲起來。
「方法,咳,那什么,等那月醬先答應了我直接動手就行了。」
「說吧,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
哪怕少年心里沒鬼,那月也必須在決定之前知道方法。
至少,她要了解這個方法的代價。
「呃,那個………」
「不說的話,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提這件事了。」
果斷,決絕。
空隙的魔女,南宮那月在這一刻把少年逼上了不得不說的絕路。
四目再次相對,這一次,少年沒有堅持多久,像是被打敗了一般的垂下腦袋。
接著,趴在那月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
「………什!?你———」
聽清那番話的瞬間,那月的臉色變得通紅。
不僅僅是氣憤,還有少女的羞澀。
那種趁人之危般的荒唐要求,簡直比戲弄她還要可惡!
可正准備訓斥,少年有些焦急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那月醬!要不然我也不會說其她魔女不行了。如果你這樣還不信的話,那就讓我發毒誓好了,像我們這種實力的人,如果以自己的靈魂發誓,那么一旦違背,絕對會受到反噬。」
這話說的很重,羞憤中的那月也是一怔。
如果說少年真的在戲弄她,大可不必這樣,而且從他的眼神中也能判斷出來,此時的他,並沒有半點狡黠和戲謔,更多的則是真摯。
「我知道這個條件是很荒唐,所以從很早之前我就一直沒說。為的是能讓那月醬在相處相知中能逐漸接受我的感情。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