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我打算讓你自己慢慢解決的,這樣對你更好。在你這個年紀少了競爭對手,如果沒有壓力的話,你就會因為得意和自負而停滯不前,甚至被你看不起的那些王子公主有機可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伊布里。」
「大哥請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而且眼前的目標沒了,那就定的更高。族里還要很多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瓦托拉那家伙可是我最好的榜樣,很快,我也會做到像他那樣。」
點點頭,對於伊布里的態度和心性,葉健還算滿意,也不枉他點撥一場。
「不愧是伊布里斯貝爾王子,沒想到您這般年紀竟然能將第一王子擊潰,瓦托拉佩服。」
響起的第三者聲音,是金發的青年,迪米特里葉·瓦托拉。
白色三件套的他,給人一種優雅和從容的感覺,不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會被這樣的外表所迷惑,這個戰斗瘋子,誰要是小看了他,一定會後悔。
「你是在嘲諷我年紀小嗎?還是說,你下個目標就是我?」
「您說笑了,我只是有些惋惜第一王子的力量,如果殿下能夠吞噬,必定能精進不少。」
「我可不像你那么瘋,同族相噬可是雙向的,吞噬不成的後果,我可不願承受。」
對於伊布里敷衍的話,瓦托拉笑而不語。
「既然毀滅王朝內部的事解決了,那么,我就以監視者的身份認同這次盛宴由伊布里斯貝爾王子作為毀滅王朝的代表。」
高中生打扮的少女,獅子王機關的閑古詠也悄然出現,平靜地宣布了結果。
「寂靜破壞者嗎?你有什么要說的?」
伊布里本性可是無比高傲,對人尊敬也只有葉健一個人而已,其余的人,他可沒有面子可給。無論是戰王領域的公爵,還是獅子王機關的三聖之首。
「是的,有關這次盛宴的資格者。除三大夜之帝國的代表以外,還有葉先生,原涅拉普西自治政府的議長巴魯塔扎爾·札哈力亞斯。」
「等一下,誰允許那個下賤的兵器商參加宴會的?他要是敢出現在這里,我立刻撕了他!」
由於之前的偷襲事件,伊布里一直都耿耿於懷,所以一提到兵器商,他就一肚子氣。
「好了,伊布里。讓她說完。」
葉健一開口,伊布里立刻就收起了猙獰,不過在場誰也沒有感到意外。
「有關巴魯塔扎爾·札哈力亞斯的資格容後再議,現在就由在場的幾位商議最後的資格者。」
「最後?那個叫格利格雷的獸人?」
這次輪到瓦托拉笑容猙獰,但是閑古詠卻意外的搖了搖頭。
「不,剛才接到消息,最後的素體,第九號『焰光的夜伯』出現在弦神島,而她的持有者是原阿魯蒂基亞王國的宮廷魔導技師,葉瀨賢生。」
「什么?葉瀨賢生?」
閑古詠不提起這家伙,葉健都快要忘了,當初菲莉絲和拉·芙利亞遇到,將他救回來之後,就一直關在警備醫院,沒想到半死不活的人,竟然在這種事跳出來。
而且事情似乎還沒那么簡單,當初菲莉絲她們遇到葉瀨賢生的時候,還一個知道黑暗堡的獸人在場,而之前閑古詠又說,第九號的持有者是黑死皇的一個叫做格利格雷的獸人。
如果將兩件事聯系起來考慮,這兩個獸人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那么葉瀨賢生呢?被關在警備醫院隔離的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外面?而且還得到了第九號素體?看來這件事有的推敲啊。
「我沒意見,就讓他參與好了。」
「我也沒有意見。」
葉健點頭,伊布里當然也不會拒絕,而唯恐天下不亂的瓦托拉自然也是樂得看戲。
「既然如此,葉瀨賢生便被判斷為資格者,列入選帝者名單。不過還一事必須說明,焰光的盛宴時間已經提前,預計會在這個月的月圓之夜,也就是四日後………」
第三百七十八章、世界的命運
暴雨如瀑,從九天之上的天河傾瀉而下,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打在人造的海島上,波濤洶涌的海浪如一條條咆哮的蛟龍,在海中肆虐翻騰。
入夜的弦神島,暴風雨呼嘯的更加厲害了。
但是,在大自然宣泄的憤怒中,卻有一抹寂靜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端立在電塔的頂端。
如幽泉般深邃的雙眸靜靜眺望著黑暗的夜空,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果然,沒過多久,這份難得的寂靜就被打破。
「我不是說過下次見面讓你的本體來嗎?還有為什么還是這個打扮?」
從空間中踏出的是一個少年,有著銀紫色的碎發,以及妖異的琥珀色雙瞳。
面對不滿的質問,身影轉過了身。
女子高中生打扮的她,用平淡的語氣加以回應。
「古詠認為,與葉老師見面,還是這個模樣最為合適,不是嗎?」
「切,那你怎么不穿學校的泳裝,我還覺得那樣更適合。」
少年不爽的咂了咂舌,然後隨手拋出了一個純白色的發光球體。
「這是『監獄結界』的控制系統,算是還了上次的人情。之後要怎么處理是你們獅子王機關的事,管理公社那邊你們也自己去搞定。」
接住發光的球體,閑古詠並沒有查看,只是向少年微微頷首。
「古詠在此謝過葉老師。」
「用不著謝,我說過是還人情。而且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跟你們獅子王機關合作。你的表現還遠遠沒有讓我滿意,如果接下來你們機關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我照樣不會客氣。」
少年很不客氣的放出話,而閑古詠也並沒有因此生氣。
「我們(獅子王機關)在盛宴之中只是作為監視者,與葉老師的利益應該不會沖突。我們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葉老師能看在弦神島七十六萬人生命的份上,盡量不要破壞四座主島。」
「就算我答應,憑你們獅子王機關能夠阻止出席這次盛宴的所有勢力嗎?西歐教會的爭端,狼人族的報復,還有那個兵器商和被控制的葉瀨賢生。而且據說這次的盛宴,連真祖們都有意思參與進來,如果不賭上島上七十六萬人的性命,你們想要守住這座島可不容易。」
「葉老師說的沒錯,此次盛宴,我們確實會賭上整座島的命運。但是,唯獨葉老師,是我們無法掌握的變數,所以古詠才請求您能高抬貴手。」
堂堂獅子王機關的三聖之首,有著比空隙的魔女南宮那月更具威勢的『寂靜破壞者』,竟然低聲下氣的提出請求,這種事任誰都不可能相信,但現在卻真實的發生了。
少年所帶來的壓力,就連獅子王機關也無法承受,作為統御者的閑古詠深知這一點。這次盛宴有很多勢力在計劃著什么,而獅子王機關更是不例外。他們的計劃,是從更早之前,創立機構之初就已經制定好的,以第四真祖為中心的龐大布局。
而這一切,最大,也是唯一的變數,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
正是出於這一點,閑古詠才不得不低頭。
但是,預料之外的,少年沒有半點憐憫,果斷拒絕了閑古詠的請求。
「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們?你不是最講究利益嗎,那么我問你?我答應你們有什么好處?你們獅子王機關又能給我什么?」
冷冽的眼神,似要將周圍的狂暴風雨全部凍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原來人畜無害的美少年,變成了威嚴冷漠的惡魔。
不過閑古詠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面對少年的質問,她並沒有慌亂,而是帶著一份誠意,用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話,給與了回應。
「獅子王機關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這次盛宴,古詠個人願意為葉老師提供一切協助。」
這是充滿了決意的回答,就連少年閃著眸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確定是一切代價?」
「是的。這是賭上整個獅子王機關的承諾。」
閑古詠的再次回答,讓少年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他轉過身,面向暴風雨肆虐的天空,平淡道。
「如果你和前一次一樣,拿緣和雪菜她們來威脅我,那么獅子王機關和這座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如果你只是用苦肉計,跟我套關系,講情面。我會放過你們獅子王機關,但是這座島卻依然無法保證,能不能在盛宴中保存下來。」
這番話,是閑古詠最想聽到的,也是如她預料中的一樣。
不過接下來,她卻陷入了錯愕。
「你一定是考慮到這些,然後才決定賭上自己和整個機關,來一場豪賭吧?嘛,以你性格估計也**不離十了,不過既然你敢賭上一切,那么我就姑且給你一次機會好了。兩個要求,只要能做到這兩點,我就答應你,甚至跟你們合作也沒關系。」
不等閑古詠發問,少年豎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是第一個要求,把你們獅子王機關從創立之初,有關第四真祖的計劃告訴我。包括『聖殲』,以及魔族始祖該隱和第四真祖之間所牽扯的事。」
接著,少年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要求,直到盛宴結束為止,你要聽從我的調遣,而且是任何命令。」
這就是少年的條件,閑古詠必須面對的代價。
呼嘯的暴風雨,卻意外的寂靜無聲。
等待並不是漫長的,因為,早就決定賭上一切的閑古詠,只是沉吟幾個呼吸,便給出了答案。
「如果葉老師願意擔負起整個世界的存亡,古詠便願意付出一切。」
第三百七十九章、那月出關
「為什么汝會出現在這里,南宮那月。」
漆黑的魔女,停下手中的刻印,轉身面向了凌空而立的嬌小身影。
那是身著黑色哥特蘿莉裙的少女,有著人偶般精致的容貌,深邃而澄澈的蒼藍之瞳,以及飄忽不定,卻又唯我獨尊的孤傲氣息。
「又打算阻止妾身嗎?」
仙都木阿夜,用復雜的眼神凝視半空中的宿敵。
此刻的南宮那月已經今非昔比,那種虛幻飄忽的不存在感,仿佛在她的周圍隔著無數的空間,給阿夜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如果我動手,就憑你難道還能反抗嗎?仙都木阿夜。」
「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啊,南宮那月。那么,汝不妨試著阻止妾身。」
「哼,以前我能抓你,現在你更沒有機會——禁空。」
冷哼的嬌小魔女,伸出纖細的手臂,然後朝著下方的暗夜輕輕一捏。
頓時,一個無形的空間囚籠將阿夜束縛了起來,這一切,只在瞬息之間完成。
「看來汝之空間魔術又有了進步,不過這樣可難不住妾身。」
雖然對宿敵的手段有些驚訝,但阿夜還不至於弱到一下子就被擊潰的程度。
空間魔術的話,身為高階魔女的她,當然也能輕易施展。
但是,空間轉移失敗了。
「不用白費勁了,你是掙脫不了的,仙都木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