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斯?是吉斯嗎?」
「梅亞!?你沒事嗎?我是吉斯!我是吉斯!」
曾經幻想著來帝都過上幸福生活的他們,這一刻,在最凄慘的地獄再次相見。
「鄉巴佬,現在給你五秒鍾考慮,要是不答應,那就先把這個女人扔進籠子喂岩蜥。」
席拉的話就像是地獄惡魔的殘酷命令。
他的手下立刻架著那個女人朝鐵籠走去,見此,名為吉斯的武術家頓時驚慌大叫起來。
「不!不要!!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不要傷害梅亞!」
「哼,早說不行就了,給他一把劍,讓他進去。」
沒有絲毫的憐憫,席拉殘忍一笑,一揮手,他的手下就把手中的劍扔給了吉斯。
見此,那個女人終於意識到了什么。
「吉斯,不要!不能去!不要!少爺,求求您放了吉斯!求求您放過他!」
「哈?事到如今還說什么廢話,你這個賤人,之前怎么沒聽你這么說?」
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對於這種女人,席拉向來都只當成玩物。
「不是的,少爺,我……」
「梅亞!不要求他!相信我!我一定會殺了這頭畜生,然後帶你出去!」
「吉斯……!」
絕望的淚水從眼中淌出。
這一切或許都是對她的懲罰,當初,要不是她貪得富貴,就不會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是她害了吉斯,硬要來到帝都,並且還下賤的為了金錢富貴而做了那種對不起吉斯的事。
但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她現在只不過是已經被玩壞的人偶。
「對不起,吉斯……!」
悔恨地閉上雙眼,她已經不敢再看籠子中的一幕。
武術家和中級危險種岩蜥的死斗給整個角斗場帶來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些貴族,比看之前的羅塔斯都要更加的興奮和激動,人性的丑惡一面,顯露無遺。
「覺得怎么樣?小鬼。」
大臣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廝殺,平靜的對身邊的evil問道。
「如果那個男人不死,可堪大用。」
「哦?你之前不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沒錯,但是,上位者,可以利用這個『恨』來驅使可憐之人。」
聞言,大臣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縷異芒。
第十章、帝具和命
嘶吼!!
聳立於角斗場的巨大鐵籠中,一人一獸正在瘋狂的廝殺。
為了食物而瘋狂的野獸,為了求生拼命的人類,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生死搏斗。
堪比鋼鐵的岩石皮膚根本就不是普通刀劍能傷害的,足有三米的龐大身軀更是讓它發揮出人類難以企及的恐怖力量,堅硬的石尾每次甩動,都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名為岩蜥的中級危險種,它的強大毋庸置疑。
而與它搏斗的是一個手持鋼劍的青年武夫,他的名字叫做吉斯。是一個為了愛與恨而踏上地獄的戰場男人,發誓要帶著自己的未婚妻走出這個地獄,用手中的鋼劍斬碎擋路的惡魔。
「你們覺得哪一邊會贏?」
奧內斯特大臣灌下一杯價值千金的美酒,對身邊兩個小鬼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那頭畜生。」
這是他兒子席拉的回答。
「那個男人。」
這是被選中的evil的答案。
一瞬間,席拉的眼神一懍,那對充滿了惡意的三角眼直盯向evil。
「哈哈,真是可笑,竟然說那個鄉巴佬會贏,果然是小鬼,沒有一點見識。」
面對如此囂張的挑釁,evil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轉過頭和席拉對視一眼。
原本還想激怒地方,反而是被這種完完全全的無視而刺激到,席拉面色猙獰的一拍桌子。
「小鬼!你什么意思?別以為老爹會幫著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扔到下面去?」
「你可以試試。」
evil平淡的給出回應,轉頭撇了席拉一眼。
「———」
這一刻,席拉的心里升起一股滔天的巨浪,這是他第一次看清evil的容顏。
震撼靈魂的絕美令他窒息,那對妖異的琥珀色眸子中釋放的冰冷殺意,更是讓他全身汗毛倒豎,陣陣寒意從腳底直沖心頭,呼吸之間,冷汗已經滲透的外衣。
「你……混賬!你竟然想殺我!?」
「大臣不喜歡無能的人,雖然你是他的兒子,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能再生一個更優秀的。」
「什么!?」
從小到大,除了他的父親,誰敢跟他說這種話?
心里暴怒的同時,席拉忍不住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但是,他沒有看到任何的不滿,換句話說,他的父親認同了小鬼的話?聯想起這個父親的狠辣和無情,一時間,席拉如同被灌了冰水一般,所有的自負和囂張都瞬間被澆滅。
沒錯,奧內斯特大臣,他的父親這一生最厭惡的就是無能和弱小,哪怕是他這個兒子也不例外,不,或許正因為是他的兒子,所以在這方面才更加的嚴厲。
弱小無能的兒子,憑什么繼承他奧內斯特的雄心偉業?
席拉心思急轉,他覺得必須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至少也要壓過那個絕色的小鬼。
忽然,他的視線撇到了下方鐵籠中的戰場,惡劣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該死的!竟然說我無能,很好,那么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小鬼!」
「沒興趣。」
「混賬!你什么意思?是不敢嗎?你剛才不是說那個鄉巴佬會贏嗎?那就跟我賭啊?我壓那頭畜生贏,你敢不敢?還是說你剛才那些都是屁話?」
席拉的諷刺讓evil再次轉過頭看向了他。
「你拿什么跟我賭?你敢跟我賭命?」
「我……」
表情一滯,但很快,席拉就一拍桌子大叫起來。
「真是可笑!我的命是你能比的嗎?除了我的命之外,其它任何東西,我都跟你賭!不過,我的條件是你的命,如果你輸了,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
席拉說出這番話,同樣是看了大臣臉色的,發現他依然沒什么意見,這才送了口氣。
然後心里也滋生起瘋狂的邪念,這個小妖精,他說什么也要得到!
只有這種級別的小妞,才配成為他的私寵!
evil聽到席拉的叫囂,並沒有立刻表態,反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平靜的開口。
「我跟你賭,但我的條件是你的帝具,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帝具給我。」
「帝具?」
聞言,席拉怔了怔,他當然知道帝具是什么,但是很遺憾,16年來,他還確實沒有真正得到過,並不是他得不到,而是他看不上,作為大臣的獨子,普通帝具他根本就沒興趣。
「我現在沒有帝具,如果……」
啪。
席拉的話還沒說完,大臣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個盒子拍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這是給你16歲的生日禮物,里面有兩件不久前追回來的強力帝具,自己看著辦。」
看到這個盒子,席拉頓時就變得興奮起來。
並不是為了得到兩件帝具而興奮,也不是因為有了賭注而激動,而是單純的為了他的父親,奧內斯特大臣在這個時候拿出帝具來支持他。
這是在表態,無論怎么樣,他還是父親,還是支持席拉這個兒子的。
被這股喜悅沖昏腦袋的席拉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盒子。
在里面只陳放著兩件手掌大小的物件,一個是刻有八卦陣圖的印塊,另一件則是一副華麗的黑色拳套,盒子上似乎還寫著兩件帝具的名稱。
「次元方陣:香格里拉,還有這個拳套叫做……粉碎雷芒?」
第一眼,席拉就看中了那個拳套,他從小就喜歡武術,這個拳套簡直是為他量身訂做一樣,至於那個叫香格里拉的,他甚至都沒多看一眼。
「好了,小鬼,帝具我這里有了,怎么樣?現在你賭不賭?」
「賭!」
一個字,一場賭上性命和珍貴帝具的豪賭在角斗場展開。
第十一章、獸口下的掙扎
砰!
一陣巨響,鐵籠中的人影狠狠地被撞飛,鮮血化作弧線散落冰冷的地面。
見此,席拉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囂張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看到了嗎,小鬼!那個鄉巴佬怎么可能是岩蜥的對手,為了捉住這頭畜生,我這邊可是死了二三十個人,怎么樣?要不要認輸?只要你認輸,我可以把這件帝具賜給你。」
拋著手中名為『次元方陣:香格里拉』的帝具,席拉此刻的笑容跟他的父親,奧內斯特大臣如出一轍,那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惡笑。
「沒必要。」
但是,evil的話卻讓他笑容頓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丑陋而難聽。
被氣的臉色鐵青的席拉猛地一拍桌子。
「該死的小鬼!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到時候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別指望老爹會幫你,就跟你說的一樣,老爹最厭惡的就是無能的人,如果你輸給我,你就失去了作用!所以就算是我玩死你,他也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等你贏了再說,白痴。」
「你——好,很好!那就看誰笑到最後!到時候我看你還怎么囂張!」
表情猙獰的席拉捏著拳頭坐回座位,他知道在大臣面前不能沖動過頭,有什么仇怨等結束比賽之後一並結算,眼中泛起陰冷之光的他,緊緊盯著下方的角斗場,他倒想看看,半死不活的鄉巴佬到底怎么死!
想到自己勝利後如何折磨那個絕色的小鬼,他的嘴角就勾勒出yin邪的弧度。
而坐在最中央的大臣,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風卷殘雲般的消滅著餐桌上的酒肉,一直掛著殘忍笑容的他,似乎對下面的血腥決斗很滿意。
人與危險種的廝殺還在繼續。
看起來已經受了重傷的吉斯,扶著鐵籠勉強支撐起身體。
他的身上已經斷了好幾根肋骨,手中的鋼劍也出現了裂縫,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暗紅的血絲,中級危險種並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雖然在鄉下的時候,親手殺死過不少的危險種,其中也包括幾種中級危險種,但是那都是接住了外力才獵殺成功。
在這樣一對一,沒有任何協助的情況下和中級危險種決斗,吉斯從來沒有嘗試過。
如果換做是平時,他絕對沒有這個自信和勇氣來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即便他有獵殺危險種的經驗,即便他在當地被冠以天才拳師的名頭,但面對岩蜥這種,在防御方面甚至能夠列入高級危險種的怪物,他沒有半點勝算。
人們常說,當一個人被逼到絕路的時候,往往會發揮出難以置信的力量,簡稱奇跡。吉斯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他無路可退,也別無選擇!
為了拯救心愛的人,為了求生的慾望,為了徹骨的仇恨。
這就是支撐吉斯的力量。
哪怕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哪怕全部的內臟都裂了,哪怕所有的血液都流干了,他也不能倒下,既然已經站在了地獄的角斗場中,那么,他必須怪物一決生死。
這是他唯一的活路,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於是,吉斯冷靜了下來。
出奇的冷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他開始思考,開始反省。
人類想要斬殺危險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出它們的弱點,然後攻其不備。
吉斯曾經遇到過類似於岩蜥這類的防御型危險種,雖然遠沒有岩蜥這般強大,但是,道理是一樣的,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頭危險種最後被他刺穿了眼睛和肚皮。
但是,眼前這頭岩蜥卻沒有這兩個弱點。
因為岩蜥的肚皮和眼皮同樣堅硬如鐵,以他手中的鋼劍根本就對它造不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