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葉毫不猶豫的承認。

「為什么要這么做？」

「需要我說原因？你躲在這里應該看到了櫻那個丫頭的笑容，如果我不把她帶走，一旦你家里那個老家伙要求遠坂時臣過繼一個女兒給間桐，那么，你覺得她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聽到葉這么說，間桐雁夜閃了閃眼神，沉默了下來。

「我調查過你，間桐雁夜，你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間桐家，放棄了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在此期間你似乎在哪個電台做記者，生活過的還算不錯，事到如今為什么還要回來？而且還弄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想不可能是為了爭奪聖杯吧？」

「呵呵。」

再次自嘲的一笑，間桐雁夜沒有回答葉的問題，而是對他鄭重地感謝道。

「櫻的事，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她恐怕已經遭到了我家里那個老吸血鬼的迫害。我能看出來你們是真心對她好，她也很喜歡你們，對我來說，只要櫻能健康快樂，葵小姐能了卻心事就足夠了。我間桐雁夜欠你們愛因茲貝倫一個人情，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我這條爛命能做到，就一定盡力，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做一件事，那時候要是還能活著……」

「你准備對付遠坂時臣？」

被葉一言揭穿，間桐雁夜瞳孔收縮了起來，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用不著這么警惕，我對遠坂時臣也沒什么好感，至於我為什么能看出來，昨晚在公園的時候，你讓berserker對付英雄王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還有就是，你和葵小姐她們姐妹從小就認識吧？你之所以對遠坂時臣那么仇視，我想也是因為她們姐妹的原因，沒錯吧？」

「什么！？你———」

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的間桐雁夜臉色一陣青紅，無數蟲子開始在他面部的血管中蠕動。

鑽心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全身發抖，這一瞬間刺激讓他的生命又縮短了幾十分鍾。

「你還是冷靜點好，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葵和她姐姐的事很少有人知道，遠坂時臣的原配，凜和櫻的親生母親是葵的姐姐，而葵不過是為了代替她死去的姐姐照顧兩個孩子，才迫不得已嫁入遠坂家，成為遠坂時臣名義上的妻子，這是葵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對你這個外人葵怎么會……！」

「外人？我現在是櫻名義上的父親，你應該了解遠坂時臣的為人，他既然決定把櫻過繼給愛因茲貝倫，那么也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但是我卻答應葵小姐，依然可以讓櫻認她媽媽，並且每過段時間就帶她回來探親。因此，葵小姐才把我們當自己人，把她的事說了出來。」

間桐雁夜陰晴不定的盯著葉，他有些不太相信這番話，深知葵性格的他明白，如果不是特別親密的人，是很難讓她敞開心扉，說出這種難堪的隱秘。至於遠坂時臣更加不可能，那個死要面子的男人，就算被人用刀架著脖子都不會道出這種有辱家門的事。

那么，也只能相信葉的話，在間桐雁夜想來，或許是那銀發紅眼的愛因茲貝倫大小姐和葵成了朋友，同為女人之間道出秘密倒是能夠理解，畢竟她們都是櫻的媽媽，這層關系無形中將她們拉近了。

「無論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當初我還對遠坂時臣提過建議，在聖杯戰爭期間要不要把葵小姐和他兩個女兒帶去愛因茲貝倫暫避，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葵小姐脫離遠坂家，只可惜最後沒有成功，遠坂時臣自然不可能答應，連葵自己也希望留在故土養育凜那丫頭。」

「你為什么不惜做到這種程度？當初你和葵小姐非親非故，甚至素未謀面。」

間桐雁夜死死盯著葉，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葉是不是別有用心。

「需要理由嗎？那我反問你，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不惜落得慘死下場。」

「我……！」

間桐雁夜神色一滯，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第七十四章、欠命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如果你敢傷害葵和凜她們，拼著這條爛命不要，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間桐雁夜反正沒幾天可活了，把我逼急了，任何人都敢把他拖下水。」

無言以對的間桐雁夜突然語氣急轉，表情猙獰的對葉提出了警告。

他現在就像一只發了瘋的喪家犬，無論誰惹到，都會往死里咬，這一點葉毫不懷疑，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忌憚，盡管間桐雁夜的berserker不凡，可那種程度還無法威脅到他。

「我可以把你這話當成是威脅？」

葉抱著臂靠在柱子上，眼神冰冷的凝視著間桐雁夜丑陋的臉。

「你可以當成是一條狗的亂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惹一條即將倒下的瘋狗，因為它的臨死反撲是最狠的，我現在還苟延殘喘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遠坂時臣生不如死，最後親手干掉他。我能感覺到你對櫻和葵並沒有惡意，所以我請求你不要傷害她們！」

間桐雁夜的威脅充滿悲涼，如果換成是別人，葉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對於這個可憐的男人，葉確實沒辦法去生氣，或者說沒有生氣的必要。如他自己所說，他現在只不過是一條被逼急了的瘋狗，沒有幾天可以活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咬死那個『惡人』，僅此而已。

「干掉遠坂時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間桐雁夜。」

「你想說他的英靈很強嗎，昨晚你也看到了，我的berserker絕不輸給那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就算是那個詛咒，對穿著鎧甲的berserker也沒有效果！我的berserker是最強的，就連你的saber也比不過，我一定能干掉遠坂時臣，一定可以的！」

對於葉的輕視，間桐雁夜死死捏緊拳頭，咬著牙吐露了他的瘋狂決心。

「你以為遠坂時臣真的這么好對付？就算你的berserker能拖住英雄王，那么你自己呢？別忘了遠坂時臣是火屬性的魔術師，正好克制你們間桐家的蟲術，不要說你這個半吊子master，我想連你家那個老家伙也不敢正面跟遠坂時臣對決，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葉看著面部扭曲的間桐雁夜，不屑的說道。

「就算你和你的berserker能夠跟遠坂時臣又怎么樣？看在你對櫻那么上心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遠坂時臣早就已經聯合了這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也就是教會的神父言峰璃正，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個言峰璃正曾是遠坂時臣先父的摯友。」

「什么！？」

聽到葉的話，間桐雁夜猛地瞪大雙眼。

「不只是那個言峰璃正，你昨天也應該看到了assassin的死吧？它的master叫做言峰綺禮，這個家伙就是言峰璃正的兒子，在三年前從聖堂教會轉職到魔術師協會，成為遠坂時臣門下的弟子，表面上的資料顯示，他在得到咒印之後，就跟自己的老師遠坂時臣反目。」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反目是假的？暗中仍然勾結在一起！？」

身為間桐家的子嗣，還擔任過記者的職業，可想間桐雁夜並不是愚鈍之輩，所以葉一點，他就猜到話中的意思，只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至於言峰綺禮，他還是知道的。

「我說了你未必信，事實是怎么樣，需要你自己的驗證。不過以言峰璃正和遠坂家的關系，你覺得他會允許自己的兒子背叛遠坂時臣嗎？還有昨晚assassin的出現，它身為暗殺者卻主動去挑釁正在怒頭上的英雄王，誰都能看出來其中有貓膩。」

間桐雁夜低下頭陷入了沉思，葉的話如暮鼓晨鍾一般將沉迷於仇恨的他敲醒。

「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是我對你的忠告，間桐雁夜，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還心存疑慮，所以我也不會多說什么，其實你的死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更不用說我們還是爭奪聖杯的敵人，我只是看在櫻和葵的面子上才提醒你一下，希望你好自為之。」

葉說完，轉身就走，可間桐雁夜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葉停下腳步，也不轉身，只是靜靜等待著間桐雁夜後續的話。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吧。」

對於間桐雁夜的話，葉沒有任何表態。

「我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希望你在能照顧好櫻，同時，我也請求你，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幫幫葵和凜，如果我和遠坂時臣同歸於盡了，她們就會無家可歸。禪城已經拋棄了她們母女，如果再失去遠坂家的庇護，我擔心她們母女……」

「你覺得我會答應敵人的請求？而且你別忘了，我已經中了英雄王的詛咒，說不定比你死的更早，就算我想活下來，也必須去找遠坂時臣，請求他讓英雄王賜給我『不死葯』。」

「不！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解除詛咒。」

「是嗎？」

葉笑而不語。

「你的請求待考慮，答不答應就看你在這次聖杯戰爭的表現，不過今天的對話還算愉快，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哪一天因為體內蟲子作祟快要活不下去了，就來愛因茲貝倫別墅找我，我有辦法讓你多活幾天，直到你完成心願為止。」

「多謝！如果殺掉遠坂時臣後雁夜僥幸不死，那么殘余的命一定會幫你做一件事。」

「免了吧，你覺得以我的能力，還有什么事需要你幫忙？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我還要去接凜那個丫頭，後悔有期了，間桐雁夜，希望你的復仇能夠順利。」

第七十五章、二年級的凜

八代台小學二年a班，綁著雙馬尾的一個小女生，正拄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

她叫遠坂凜，是整個年紀最優秀的尖子生，她有著小公主一般精致的臉蛋，小小年紀就帶著一股天生的優雅和貴氣，不但成績優秀，可愛動人，也沒有優等生，大小姐的架子，所以在整個班上，甚至是整個年紀她都是非常受歡迎的。

只要說出她遠坂凜的名字，八代台二年級就沒有人不知道的，但今天，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並不是因為家庭原因，也不是成績下降了，而是她的同桌，班上與她關系最好的女生今天沒有來學校。

如果是平常，凜當然不會這么擔心，最多會以為生病了什么的，但這幾天卻是意外。

「吶吶，有聽說嗎？隔壁班的小郁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學校了，聽說是被人綁架了。」

「嗯，我也聽說了，不只是隔壁班，我們學校已經有人失蹤了，太可怕了！」

「嗚嗚，這幾天我都不敢一個人上學了。」

「新聞上也每天都在說，好多跟我們一樣的小孩子被綁架了。」

「喂，你們說，我們班的琴音今天沒來上課，會不會———」

砰！

聽到這里，凜突然一拍桌子，氣呼呼的站了起來。

那幾個正在談論是非的男生頓時被她嚇了一跳，在女生之中，凜是非常好相處的朋友，但在男生們眼中，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小魔女了，要知道從小就被父親教了一些防身術的凜，那些男生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只要他們一欺負半晌女生，凜就會出頭教訓他們。

久而久之，凜就成了那些男生最害怕的人，也成了女生們的保護傘。

現在她這么氣勢洶洶的站起來瞪著他們，幾個男生頓時就嚇得縮起了腦袋。

「什、什么啊！遠坂，我們又沒惹你，這節是自習課，我們聊幾句天又怎么了嘛！」

幾個男生的帶頭有些忌憚的看著凜開口道。

「我才懶得管你們聊天呢！我只是警告你們不要說琴音壞話，她才不會有事呢！她今天沒有來學校只是因為家里有事，你們再這樣咒她，小心我教訓你們！」

凜雙手叉腰，就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