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集團的總裁,名動河西的「夏美人」下了車。
但是旋即的場面,連張琛都吃了一驚:夏婉晴下了車,居然還對著車內後排
似乎做了個「請」個動作。
車里有客人可是什么客人,可以和夏總並排坐,而且夏總要「請」啊值
得夏總一「請」的,不是官員就是富豪,可是按理說,到了這種身份的客人,應
該有自己的車才對啊。和夏總坐一起
一個高高大大、挺拔俊朗,穿了一身海藍色休閑商務襯衫的中年男人,也似
乎挺不好意思的走下車來,對著夏婉晴和那開車門的職員連連客氣的招呼。
「吆這是有客人吧誰啊居然能坐夏總的車還排排坐嘖嘖嘖
能和夏總坐一起,蹭蹭那腿,我死了都行啊」小強就是嘴欠。不過這確
實挺奇怪的,以夏婉晴的身份,她的座駕,可不是誰都可以坐的,畢竟男女有別,
和夏婉晴一起坐在後排來公司的大男生,這份也說不清楚是親密還是尊重,倒是
讓人有點看著咋舌,難免要猜測來人是誰
張琛眯起了眼,似乎覺得這個男人非常的眼熟,愣了一會,皺眉低頭說:
「干活,管我們鳥事那都是集團總裁的事。」
幾個人低頭繼續搬他們的印刷品。但是,那邊的小職員卻似乎發現了他們,
擺擺手好像叫他們過去的意思。
這未免有點尷尬,那小職員應該是認出來了自己,畢竟是總裁辦的人。張琛
想讓小強過去看看,但是又怕小強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神經病得罪了人,一咬牙,
只好自己低著頭,小步走過去。
那邊,那小職員已經在裝大尾巴狼「吩咐」自己了:「張哥吧幫著客人
搬一下行李吧。」,他已經打開了後備箱,原來里面有一大一小兩個一看就挺沉
的拉桿箱。這些總裁辦的職員,在夏總,甚至在程姐面前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但
是面對著集團公司下的保安,卻又是一副理所當然呼來喝去的嘴臉。兩個箱子,
也顧著自己「高級白領」的身份不肯提,非要張琛來干這號活。
夏婉晴一身艷美高貴的寶藍色套裙,站在那里,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職員和
一個保安之間的對話,只是在邀請著那個中年男子向電梯間里去。倒是那個中年
男子,挺客氣的動走過來說:
「不麻煩,不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張琛此時也是無可奈何,躲也沒地方躲,只好上去動將兩個拉桿箱搬出後
備箱,低著頭、含糊著說「沒事,沒事,我來就行了。」
夏婉晴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寒暄,轉過頭倒是沖張琛滿意的笑笑,隨機對那個
男子說:「讓我們來吧,沒事的這里都是我們的員工。」
但是,連她都立即注意到了某種奇怪的氣氛那個俊朗高大的中年男子,
似乎在認真端詳著張琛的模樣,眯著眼似乎在認。
張琛已經拉著兩個箱子,低著頭在奔電梯間走了。一行人也就進了電梯,那
小職員點亮了「4」樓的按鈕。
電梯間里,張琛自然識相的縮在角落里,夏婉晴還在和那男人寒暄
「幾點的飛機」
「下午三點半」
「那等一下我們去用點午餐應該來得及。」
「晴姐,我知道您忙真不用招呼我。」
「你呀晴姐這不是招呼你,是在討好你啊」夏婉晴說的古怪,卻
是明顯在開玩笑的意思。
那男子臉紅了,喃喃著「晴姐您別這么說」
「留你一頓晚餐都不行你媽媽叮囑的」
「晴姐,我今天是真的沒法安排了晚上首都還要越洋會議,明天又要
飛築基我其實挺想去的真的。」
「那你這么說,我也沒辦法了。你要有誠意啊,晴姐幫你再具體約個時間
你畢竟是男孩子,應該要動一些,太矜持了,讓人家女孩子怎么處。對方
可也是條件很好的」
似乎是一個相親的話題,似乎這個男人是夏婉晴的晚輩
張琛只是低著頭、縮在電梯角落里。倒是那個中年男子卻仿佛忍了半天忍不
住,轉過頭,鄭重其事的對著他開了口:「不好意思我實在覺得您眼熟了
請問,你是不是姓張」
張琛咬咬牙、低著頭,腦子里有點稀里糊塗,不知道該怎么答才好。
這次連夏婉晴、程綉蘭和那個小職員都發現了不對。
那中年男子已經開始有些激動了,對著張琛是試探、也是認真的問:「張琛」
張琛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了一句連自己都說不圓的謊話:「不、不
你認錯人了吧」就算夏婉晴搞不清自己是誰,程姐當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是這一開口,那男人仿佛更確定了:「張琛,張琛我,我是大海啊。」
張琛覺得自己一片煎熬之中,但是理智也在恢復之中,好在這個時候,電梯
「叮」的一聲到了。
電梯里幾個人都在發愣,夏婉晴的眼睛已經眯起來,很認真的上下打量張琛
了,大海已經開口了:「晴姐你們能不能給我幾分鍾,我想和這個人聊一會。」
夏婉晴溫柔的一笑,示意點點頭,又頭看了看張琛,那個小職員終於只能
無奈的去拖箱子,夏婉晴帶著程姐和他自去了。
大海和張琛,走到在電梯過道一旁的消防樓梯這里,一時倒不知道說什么。
大海卻是很情動:「張琛」
張琛無奈,只好應答:「海哥」
「你在這里做事」
「是啊。」
「你你挺好的吧」
「挺好的。」
「我聽說你出了事,後來」
張琛已經恢復了理智,換上了嬉皮笑臉的自己慣用的面具:「海哥,你這是
整哪出啊咱們以前那么要好,可別來這一貴一賤、交情乃見的玩意啊我要
面子,哪受得了這個您是我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座上賓,我就是一個保安
咱有交情,也該人後聊么。當著人多不好意思啊。」
大海似乎挺感慨誠摯的看著他,憋了一會,嘆息著:「當年」
「別別別,別說當年啊就那點事,您還記著呢。海哥,您這是心善,其
實當年真不是我 讓 的你。那時咱們都小,不懂事,訓練急了,就扭了腳
這是常事再說了,就我那點基礎,就算勉強進了國家隊,也是集訓一次就
來的那種您還記著呢我都不好意思提了。」
「阿琛我一直想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當年是不是有人逼你裝受傷的」
「逼我」
「我總覺得不對,在河東集訓隊,那時候我們的成績差不多,但是你年輕一
點,按照慣例,怎么都是你輪到那次集訓名額,你卻忽然受傷了我才能擠進
最後一期名單。阿琛我也不跟你饒圈子,我家世好,自行車對我來說,畢竟
只是娛樂。但是那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是不是,有人叫你這么做的」
張琛噗嗤一樂,看了看大海,咋把兩下嘴,開口說:「海哥你聽我說。」
「恩」
「第一,你想太多了,真沒人逼我。受傷是常事。第二:那是很多年前的小
事,您太放在心上,我反而難受。第三:您那是小說看多了其實這個世界上,
沒什么事,可以那么容易的改變誰的一生」
兩人沉默了。
大海想了想,遞過來一張名片:「你收下這個你能不能有事的時候,聯
絡我。」
張琛卻是很大方:「成啊。我知道您有路子,拔根毛比我腰都粗呢。我有難
處,還不是八方求朋友的」
「我今天下午要首都了,但是我過幾天還會來河溪的,咱們一起吃個飯」
「成啊」張琛似乎想讓大海好過一些,上去居然拍了拍大海的肩膀:
「要吃好的。」
「成,吃好的」
「要有妹子。」
大海也被他逗笑了,點點頭:「必須的。」